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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不够用了

祸国帝姬赵福金 羡烟入画 2708 2024-07-10 21:11

  “李夫人请起!”

  大殿上女子的声音清脆柔和,极是亲切。

  夫婿与儿子的命,就尽系在这位贵人身上了!

  李夫人的手在袖内紧紧的拽着李清儿,颤抖着声音说道:“臣妇在殿下面前不敢造次……”

  “李侍农极是务实,这辗压新禾,保暖增收之策甚合我意。”赵福金看出李夫人的紧张情绪,索性并不勉强,她端平了声音,一字一句的说道:“按理说,我的侍从已经照会了县府,且也予了你们母女钱财,你们如何还会落到这等地步?”

  她的塌子设得极高,可从透明的琉璃中,看到院中来人之景,李夫人母女衣衫褴褛,她在窗子中看得清清楚楚。

  “郎君与哥儿还在狱中,臣妇母女得了银钱,只盼着他们能好过上几分,所以——”李夫人小心翼翼的解释道。

  赵福金在心中叹息了一声,再次问道:“听说李家也是大族,怎的李侍农的罪名还未落下,你们就落迫到那种地步?”

  “帝姬有所不知~~”李清儿突然甩开了李夫人的手,语带哽咽的说道:“爹爹与兄长入狱后,家中族亲便如匪似盗,不过半天功夫,便将整座家宅哄抢一空,连我与母亲身上的棉衣都不曾放过。”

  ……

  赵福金呼吸一滞,虽说她已见过书中的千人千面,却还是被此事震得不能自己。

  族亲,族亲,便是再远,百年内也曾共过祖的,怎能如此狠毒,为了钱财,欺负弱母幼女,抢夺家财还不算,寒冬腊月的,竟连棉衣都不留下一件?

  这跟强盗有什么区别?

  “说吧,你们的诉求是什么?”赵福金用手抚在李侍农奉上来的书籍上,轻声问道。

  “殿下,求您帮忙,饶过我爹爹!”

  “殿下,臣妇家的郎君是冤枉的!”

  李夫人与李清儿几乎是同时开口说话,一个求情,一个求申冤屈。

  “我知晓李侍农是冤枉的。”赵福金叹了一口气:“琼叶,去找沈大娘子,给这两位安排个住的地方去。”

  “殿下!”李夫人一愣,她哀声求道:“我家的郎君,为着食粮能够高产,数十年如一日的爬到田埂上观察研究,早就落下了一身寒病出来,在牢中待的久了恐……”

  说到这里,她哽咽的连话都说不清楚了。

  不知是冷热交替的攻击,还是饥寒交迫使然,她嘴中含糊的说着话,人却歪倒了下去。

  站在她身边的李清儿,正垂着眼四处巡视呢,李夫人便砸了过来。

  她一时没反应过来,竟然没能及时扶住,眼睁睁的看着李夫人直直的倒了下去。

  李清儿吓了一跳,她快速的看了一眼殿上的赵福金,“娘呀~”一声,也倒了下去。

  母女一路奔波,饥寒交迫,竟然就这么病倒了。

  ……

  延福宫东侧除了凝和殿外,还有一座群玉殿。

  这座殿地势极高,光起的平台就有百十来阶。

  赵福金裹着厚厚的皮毛斗蓬,被琼玉琼香搀扶着上台阶。

  在她们的身后跟着一群侍从,抬着两个箱子,迈过了台阶,径直进了群玉殿内。

  殿内侍着春兰,一见到赵福金过来,急忙施了礼,就热情的上前搀扶,嘴中念叨着:“若不是官家设了火锅,奴婢还真不敢传话让您过来呢!”

  殿内食物香气飘飘。

  跟在赵福金身后抬箱子的侍从,径直进了偏殿,那里早就守了几个小内侍,殷勤的将他们接了进去。

  赵福金带着琼玉琼香往殿内走,却被春兰温声阻止了:“殿下身边的这两位妹妹且去偏殿里用些吃食去。这里有咱们侍候着,你们且放心吧。”

  她话音一落,就有两个宫婢亲亲热热的上前,将琼玉和琼香请到了另一处殿室。

  赵福金目不斜视,进了第二进殿门的侧室,里面香气更加浓郁,只引得她腹中饥肠滚滚。

  还没等她进门,赵佶便哈哈笑着迎了过来:“福儿可冻到了?快,快,进来坐下!联已经将你爱吃的都放下去了。”

  “谢谢爹爹!”赵福金连礼都没来得及施,就被赵佶给拖了进去。

  父女二人围坐在壁炉前,往铁锅中放食材,口中议论的尽皆是吃食。

  为了这一顿饭,赵佶斩杀了一头圈养许久的小鹿,片了薄薄的肉片,就着盐、酱、醋、糖配兑好的汤汁,父女竟是吃掉了半只鹿腿,一片羊排嫩肉和三只黑鱼片出的鱼片。

  吃过饭后,父女二人经过内殿的门,穿过两处殿室,进入到一个密闭的偏殿。

  偏殿内摆了十来只乌木箱子。

  其内有的装着金银,有的装着珠宝首饰。

  每一个箱子上都放置着一张卡片,上面记录了箱内财物的来源与具体数目,和这些财物为他们主人达成的心愿清单。

  赵福金指着最新抬进来的那两箱说道:“爹爹,您且看,这两箱内有白银三十万两,是出身望族的王氏子孙,身上也颇是有些才干在,想求个正四品闲职挂着。”

  “三十万两,就要个闲职?”赵佶惊呆了:“按着福儿你的规矩,三十万两正四品的实职咱们也是能给的。”

  “此人极是懒惰,他因晨时不能参与晨议,而退而求其次,想挂个闲职在身上,不但不要俸禄,还会在每年年底,奉上两万两白银孝敬。”

  “这些人过得倒是比寡人都要松快!”赵佶有些不平衡了,气不顺的说道:“福儿,你说说,凭什么梁师成,他一个大阉人,平时就是给寡人倒洗脚水的货色,怎地比寡人还要有钱?”

  梁师成见机的快,在赵福金还没有迁宫凝和殿时,就闻到了风声,当天便送了十万两白银到琼华阁,只求能早些圆了许家的案子,不被官家再追究下去。

  赵佶看到他们父女两算计来的第一笔银子是十万两,当时就傻眼了!

  梁师成为了个手下的内直监,一出手就是十万两啊!

  若不是家底丰厚到拥有几百、几千万两,怎么可能如此轻松的,就送了十万两的白花花的银子进来?

  虽说,这阉人也没存什么好心,他前脚送了银子,后脚就与赵佶哭诉,是赵福金强取豪夺,以至于他卖了京中私宅,流离失所等等。

  若不是赵佶从头到尾都看着,还真要信了他个鬼!

  每一次,父女两入这小金库点银子,赵佶都要看向最里边的那箱,然后愤愤的吐槽几句,骂上几声,方才算是告一段落。

  二人点完了钱,在帐本上添加了数目,便一同回到了正殿。

  一边围着火炉转圈子消食,一边商量着给新银子的前主人,安排个什么职位合适。

  随着赵福金往小金库里送的银子越来越多,朝廷上的官职都快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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