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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见宁国

家国风华录 只能喝一点 2604 2024-07-06 10:03

  定山关后的军镇名为道辅,道辅镇往南是眺州城,往西则是宁国,宁国本是禹朝西向十城,佛国之乱后,修生养息十六年,虽不说民生已复,也是蒸蒸日上,宁王不在,宁王留下的幕僚却皆是能力超群之辈,是故宁国虽群龙无首,却能勉力发展。

  沈虞沿官道一路向西,骑的是沈放的爱马惊鸿,这惊鸿便是先帝所赐,天下一等一的宝马,一番狂奔下,最初还能看到追兵,转眼连定山关都不见了,沈虞不敢停歇,一路纵马,直到夜半时分,终于赶到宁国境内。

  入宁国境内已是夜半,沈虞明显感觉风土人情的不同,在宁国境内见到的第一间房子,尖头圆顶明黄色的墙面,朱红色的瓦,在月光下美轮美奂,沈虞本以为是寺庙,走近一看,却是客栈,这客栈却算不上奢华,四下灯光已灭,唯有大堂里却还亮着烛光,沈虞正是人困马乏之际,也并不在意,走了进去。

  客栈里油灯几盏,几把桌椅倒在地上,沈虞望去,一个穿着明黄色长裙的小姑娘正扑在桌上大快朵颐,看得出有些姿色,只是狼吞虎咽,满脸油渍却有几分滑稽,沈虞正看着,却听小姑娘声音含糊道:“看什么看,再看本公主刺瞎你的眼睛!”

  沈虞眉头一皱,正要还口,只见小姑娘身后阴影里站出一个人,这人一把长剑杵在地上,带着黑纱斗篷,一身乌黑看不清面容,仿若撕下来的一片夜色,沈虞感觉到这个人不简单,忍下怒气,在心里嘀咕:“哪里这么没有修养的公主!”

  这公主看着沈虞低下头,得意一笑,把桌上的酒壶拿起往嘴里灌着,这场景倒是滑稽,沈虞却没心情去看,便转身坐下,招呼小二过来。

  在柜台后瑟瑟发抖的小二这才跑了过来,阿谀道:“客官吃点什么?”

  沈虞随便要了些酒菜,小二应承着,拿了两碟干菜酒水过来,沈虞把剑放在桌上,取下斗笠慢慢喝了起来。

  正自斟自饮间,却听小姑娘问道:“小孩儿,你是犯了什么事来宁国避难的?”

  这小姑娘不过及笄之龄,却故作老成,把沈虞称作小孩,沈虞到底少年心性,听的小姑娘话语心中赌气,哼地一声,偏过头去,不理她。

  小姑娘见状,眉头一皱,放下手中的鸡腿,指着沈虞对着黑衣人说道:“袁姨,帮我教训一下这人!”

  沈虞这才知道,这小姑娘身后也是一位女子,再看去,这袁姐姐长剑一挥,一道剑影奔袭而来,沈虞提起长剑一挡,运足气力往上一挑,只见姓袁女子眉头猛然一皱,漫天夜色侵入屋内,烛光顿时暗淡,沈虞眼前一黑,再睁眼时,袁姓女子的长剑已搁在沈虞的脖子上了,只听女子声音清冷,满是杀气道:“为何你用的武帝内经?”

  不待沈虞说话,小姑娘跑过来道:“袁姨什么是武帝内经?厉不厉害,让这臭小子传给我。”

  “武帝内经是先帝修炼的内功,是我禹朝皇家传承,传说中修炼至化境,力能扛鼎天下无敌,这小子内功与武帝内经有几分类似,若非我的玲珑意,也发现不了,小子,你是什么来历,老实交代!”袁姓女子说罢,长剑轻移,沈虞的胳膊上立刻出现一道伤口,鲜血淋淋。

  沈虞心中一转,暗悔不知藏拙,只得装出可怜兮兮的样子说道:“两位女侠饶命,我这内功是家传的普通功法,若是你们所说先帝的功法,也不至于一招也接不下。”

  “我之功法本是敏捷路线,再引天地气象,你经验不足,无法防备是正常,并非功法不行,你也休要瞒我,我有一法,可知你说话真假。”

  沈虞心知,该是刚才女子所说的玲珑意,心中虽有些恐惧,还是破罐子破摔,张口说道:“我父本是先帝羽卫统领,这内功也是我父亲所授。”

  袁姓女子听得沈虞来历,蛾眉蹙起说道:“沈放的妻子便是出自我家,却不曾听说育有一子啊,竖子安敢胡言!”

  沈虞见长剑又要刺来,连忙说道:“我是父母领养的,我母亲姓陆不姓袁啊,文采卓绝气质温雅,琴棋书画无不精通,却不会舞刀弄枪上蹦下跳,怎会与你出自一家?”

  女子听得,拦住即将爆发的小姑娘,长剑入鞘,握拳一礼说道:“得罪了,你母亲姓陆名海棠,我名陆鸢鸢,本是嫡亲姐妹,当年政局大变,沈放失势后不愿随陆家投奔皇帝沈丘,去了定山关,我们便再没见过,与海棠一别近二十载,你娘可好?”

  女子说得真切沈虞便信了几分,此刻陆鸢鸢问起母亲状况,沈虞眼泪不自觉便落了下来:“定山军被邹绍设计起了内乱,我父亲沈放生死不知,临走时有人去抓我们,那鹰犬顾念旧情,母亲便让独自逃跑了出来,自己却不肯走。”

  陆鸢鸢闻言,深思片刻道:“你既已入宁国,便无危险了,朝廷既然想用定山军,你父母便不会有危险最多只是软禁,只不过想要救他们却不容易,你怎么考虑的?”

  沈虞有些不知所措,逃命时不曾想过这些问题,现在想起却没有头绪,搬救兵?谁又是救兵,陆鸢鸢和小姑娘见他陷入沉思,都安静下来不去打扰,小二也不知道躲到那里去了,烛火配合门外的蛙鸣声忽明忽暗,沈虞灵光一现,想起一个人。

  宁王沈平,他的血亲父亲。

  既已有方向,沈虞便向陆鸢鸢说起自己的打算,陆鸢鸢沉思半晌道:“宁王若肯帮忙,还是有机会的,只是目前局势复杂,皇帝与宁王之间的纠葛,让宁国诸臣助你,不止是宁王愿不愿意,还有能不能的问题。”

  沈虞点头称是,忽地看向小姑娘,连忙行礼道:“草民参见公主殿下,多有失礼,请公主见谅。”

  公主哈哈大笑,低声说道:“我若是公主,你们要请宁国出兵帮忙,是不是可以视为谋反?”

  沈虞满脸惊疑,看向小姑娘,又看看陆鸢鸢,只听陆鸢鸢笑道:“婉儿,不要胡闹,沈虞还是你的表哥。”

  顿时,叫婉儿的少女笑容收起,陆鸢鸢轻抚婉儿继续说道:“她叫陆婉儿,之前义阳公主逃婚,本来陆家要让婉儿顶替公主和亲,结果这丫头不愿意自己偷跑了出来,偷跑还算了,竟把宫里送来的诏书给撕了,陆家里鸡飞狗跳,我不放心,就一路跟着她,谁知道这丫头玩心太大,也不回去了,跑来了宁国想要假扮义阳公主。”

  陆婉儿抱着陆鸢鸢的胳膊,讨好地笑着:“鸢姨,现在天下之大婉儿能来得只有宁国了,你也不想婉儿被人送来送去的吧,婉儿手里有皇帝给的公主印玺,怎么是假扮,鸢姨不要担心了,再说了,不是还有你吗?”

  说完竟还假模假样地抹抹眼泪,看得沈虞忍俊不禁,仔细一看,这小姑娘还是挺讨人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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