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宁王控制宁国之后,一方面指示手下将领加紧练兵,另一方面又着手民生改革,五十万极乐教众被抽去当兵,留下孤儿寡母,老弱病残都有百万众,当时宁国不过三百万人,可想而知这极乐之害影响之大,宁王着手开设大同堂,使老有所依幼有所养,又鼓励再嫁,树立典型扭转观念,对于教义传播,只能控制影响徐徐图之,而一应钱财,却是教会出资,至于甘迪是否心甘情愿,没人知道了,
宁王以十八骑就藩,三个月掌管宁国全境,得兵马五十万,六个月政通人和,百废俱兴,以接壤的几个州县感受最深,更有个州官上书为宁王请命,求先帝转立宁王为太子。
一时之间朝野震动,州官被满门抄斩,只是风一起却难以静下来,先帝正当壮年,所以风起也不过是暗底下的事,先帝或许知道或许不知,又或许先帝目光已经不在朝堂了,州官上书事件后,先帝即下诏,既宁国元气已复,令宁王准备,今秋与朝廷两路并进,攻伐佛国。
兵贵神速,朝廷发兵五十万,宁国举全境五十万兵力,分两路攻入佛国,当时佛国教会众多,群丑割据,各自为战,是以朝廷大军势如破竹两路开花,前有沈放八百羽卫破十万佛兵,后有三名佛兵攻下莱坞县城,正是英雄辈出,百花齐放。
仅仅一个月,两路兵马就会师佛国首都德里,佛国国主降服,愿为奴仆,世代为禹朝牧守庄园,故先帝改德里为德庄,又与佛国主签订《德庄之盟》,订立两国主仆名分,又约定岁贡细分疆域,至此佛国之战结束,百万雄师凯旋回国。
这是禹国军事前无古人的时刻,正举国同庆时,突然传出先帝暴毙身亡的事,宁王听得这个消息非常震惊,前一日宁王才与先帝拜别,带兵刚回到宁国,乍地听到先帝遭遇刺杀暴毙而亡,紧接着又是皇太弟登基,诏令宁王扶灵进京,一系列的变动下山雨欲来风满楼,又毫无头绪,几番思量下,还是决定遵旨进京。
宁王进京本是淳孝,二来也是问心无愧,临近都城的时候,新皇率文武百官并禁卫甲士十里相迎,新皇拉着宁王的手,泣不成声,一再要求传位于宁王,先帝突然驾崩,新皇帝万不得已下登基,如今宁王回京局势已稳,便可传位于帝子。
宁王肃然跪地,高呼惶恐,请求新皇莫要再说传位,只求为先帝奔丧之后,回宁国做富贵王爷,为新皇帝守好西境门户。
先帝丧礼未毕,却听北方沅国战事又起,沅国举全国之力,骑兵三十万,步兵百万,来势汹汹,出云台关,时云台关总兵定州都督吴桧勾连沅国,放沅国兵马入关,三十万铁骑,以闪电攻势,措不及防之下,连下我禹朝北方十八城,沅国迁国都于云台,对我朝虎视眈眈。
战报传来,朝廷文武一片哗然,皆怒不可遏,恨不得立刻出关收复失地,众文武齐谏言要求宁王挂帅,出关伐沅,新皇亦从善如流,着宁王引宁国五十万佛兵,又迁升中书令邹邵为车骑将军,引朝廷大军辅助宁王,同心协力两路出关对战沅军。
公主说得口干舌燥,拿起一坛酒,也不用杯子,仰起头饮了一口,说不尽的飒爽,放下酒继续说道:“后来的事,我确实不大信的,神仙驿我们也去过,朝廷里说的是宁王兄贪功冒进,与邹邵部脱离,于神仙驿被慕容云抄小路打得全军覆没,幸亏邹邵及时营救,宁王兄才幸免于难,只是从此之后,宁王兄却一直在京城,闭门不出了,我去过几次,也都被拒之门外了。”
四下寂静无声,护卫都离得很远,是故说话举止倒不必拘谨,只听霍仲说道:“神仙驿地处三山交界,不利于骑兵冲锋,若要围杀,也需要数倍兵力,宁王并非初领兵马,慕容云也不是真的鬼神莫测,其中必有隐情,只是目前来看,宁王应该是被软禁了。”
公主点点头说道:“我也猜测宁王兄大概是被软禁了,只是当年真相,这些年来,我四方打听,却也没有什么结果。”
沈虞愣了一下,问道:“听闻前些年,三圣山上盗匪成群,更有百万之巨,我时常想,这山间虽大,却是从哪里来的百万人,北方十八城不过四百万人,现在一想,却很有可能是宁国溃兵混在其中了吧。”
公主沉思了良久,问道:“此事该有隐情,又为何却没有消息流出?”
旋又自语道:“皇帝善权谋,以宁王生死相威胁,又有邹邵把控边关,自然能做到滴水不漏,只是,当年真相,到底是什么样的呢?”
许久无语,沈虞饮了两杯酒,正有些困倦时,忽瞥见月落西山,朝霞满天,公主与霍仲却是神采奕奕,听得公主对霍仲说道:“明日入关之后,你们就要以副使身份,看看我十八城风情,希望有朝一日,你们能收复旧山河,此番楚才大师欲让你们俩为副使,也存有历练之意。”
沈虞霍仲连连点头,三人又寒暄两句,旭日将出,又是行军的一日,即将到达沅国境内,因为剿匪令,问天便和追风营领着一众盗匪一起返回神仙驿,再往前走,一马平川,众人若大张旗鼓出现在沅国骑兵的眼里,那便只能变做行走的赏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