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不祥的预感
春日的小院里,满是烂漫,高大的桃花,枝丫丰满,晶莹小巧的花朵缀满枝头,风轻轻从院中拂过,就落了一地嫣红。
苏亦翎端着一个红木案板,上面放着换药的纱布,药瓶,敲了敲雕花木门,“阿蛮,今日我要随娘亲进宫了,今日是今上的寿辰,可能要很晚才能回来,所以先把药给你送来了,你记得上药啊,要是饿了,直接唤人去厨房给你端吃的。”
将案板放在地上,转身准备走人,背后传来“嘎吱”一声响,一个月都敲不开的门,此时忽然被打开了。
少年过了一月冬,个头比刚来时长高了不少,洗净了一身的肮脏后,墨发轻垂,艳绝的眉眼,漂亮地咄咄逼人,那一身的风姿,惊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声音如冰棱滴水入寒潭,透着幽幽的冷。
“你今日,可以不进宫吗?”
越凌樽说完,心底就莫名地开始浮躁,垂下眸子,遮住了眼中的所有情绪,指尖在宽大的袖子里,无意识地捏紧,嘴唇紧抿。
苏亦翎一愣,摇了摇头,“恐怕不行,若是不去,会被爹爹的政敌拿来作文章。”
她瞅着越凌樽的脸色,想了想,自己一走,他在这个家里人生地不熟,恐怕是非常没有安全感,所以才会叫自己不要出去。
于是安慰道,“你不用怕,你现在是爹爹的侄子,我的堂哥,这个府里没人敢为难你,若是有人欺负你,我晚上回来给你撑腰!”
这句话,让越凌樽抬眸,映入了一张小脸,那脸上认真的神色,让他不敢直视。
为他撑腰?他视线轻飘飘地落在了她的脑袋上,心底由不得嗤笑,她才刚刚到他的腰而已,真是莫名——
脑里浮现的一个词,让他浑身一僵,紧了紧拳头,脸皮爆红,猛然间关上门,神色狼狈。
苏亦翎被关门声弄得莫名其妙,只觉得今日份的小崽子,真是哪哪不对劲。
越凌樽蹲在地上,敏锐的耳力告诉他,门外的人已走了,黑眸冷寒,却又带了丝罕见的不解,想起最近脑中闪过莫名的画面,心底产生了从未有过的慌乱。
有些痛苦地低声呢喃,“为何,为何出现这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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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亦翎来到府外的马车旁,竟然意外地看见了许久没见过的人。
苏亦锦坐在后面的小轿子里,掀开了一角珠帘,露出一张苍白的脸,对苏亦翎缓缓展开一抹诡异的笑。
苏亦翎皱了皱眉,她为何脸色如此苍白——
“翎儿,快上车,就等你一个呢,还在磨磨蹭蹭的!”泌罗氏掀开珠帘,对苏亦翎招招手,催促道。
“来了来了。”
走了没一会,苏亦翎掀开帘子,看到了高耸的城墙,露出一角的巍峨高翘的屋檐,不过冰山一角的皇城,那古朴肃穆的气势却扑面而来,让苏亦翎不由得心生敬仰。
朝官走东门,女眷走南门,宫墙内不得乘轿,因此泌罗氏领着苏亦翎和苏亦锦,由宫内的宫女带着,走进了一座精致巍峨的宫殿,宫殿上用宽匾写着三个金灿灿的大字:沉琅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