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好玩好玩,果然好玩,”话音未落,一个猴子般的小不点就坐在了两人面前,“这真是太好玩了!”
秋漠挥拳就打,那小孩刚刚坐稳,见他拳头袭来,身子一歪,滚到了地上。秋漠不饶,拳头紧随而至,一拳打在了张逸尧身上,那小孩儿却不见了。
秋漠吼道:“你干嘛?说好的不拦我,你怎么不讲信用?就是这个小崽子戏弄我!快闪开,我非好好教训教训他不可!”
张逸尧拦住了他,“我并没有答应你什么。”小孩儿早已没了踪影。
“这小鬼是你私生子?”
张逸尧摇了摇头,脸色很难看。
“既然不是,那你是什么意思?总不能是我的私生子吧?我告诉你,我洁身自好,是不可能有私生子的!更不会有年纪这么大的私生子!”
张逸尧不说话,起身就逃,完全没有了君子的模样。
秋漠有些头大,难不成真是他的私生子,孩子他娘来讨债了?
想归想,秋漠还是跟了上去,不管怎么说,两个人总比一个人要安全的多。
逃出庄院,张逸尧停了下来,瞅了瞅四周,见只有秋漠一人跟上来,不禁松了口气,“其实现在也不安全,但我不敢跑了,若是再跑远一点,估计会死得很惨。”
秋漠停在了他旁边,“这世上还有你怕的人?”
“当然,你把我当什么了?我不过是一个江湖浪子,怕的东西多着呢,就连你,我都得斟酌着对待。所以说,我以后逃命的次数,还多着呢。”
秋漠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你是不是曾经伤害过哪个姑娘?刚刚那个,会不会就是你儿子?”
张逸尧真想一掌拍死他,正色道:“别胡说!那个孩子,我可惹不起。”
“他当真不是你的私生子?”
张逸尧神色有些慌张,像他这样的人,是绝对不会露出这种神情的,但他的确很慌张,似乎随时有人可以让他生不如死。
秋漠发现了这一点,知道他不是在开玩笑,对四周也警惕了起来。秋天的傍晚,夕阳斜照,映着天空,感觉一片温馨祥和,发黄的落叶,飘然而下,似与霞光舞蹈。秋漠注视着落叶,有些凄凉,但此时却不是怀人伤秋之时。
“来了。”张逸尧身形一闪,掠到了秋漠身前,只见一道寒光,直向秋漠刺来。张逸尧挥手挡开,那人随即变招,再次向秋漠袭来。秋漠微一转身,避开了攻击,张逸尧似乎发现了什么,不再出手,留秋漠一人与那人对抗。
秋漠心中不快,一面接招一面暗地里诅咒他,不过他也猜得出来,既然张逸尧不动手,那肯定有他的道理。当下也不管那么多,毕竟和敌人交手的时候,可丝毫分不得神。
那人剑势凌厉,直下杀手,秋漠不敢怠慢,拼上全力,方才不至处于下风。双方拆了百余招,秋漠渐渐支撑不住,一方面确实技不如人,另一方面,他的身体也不允许他过度活动。
张逸尧虽未参与,却看得清清楚楚,那人招式虽厉,却只出了三分力,小漠完全不是对手。若那人存心要取他性命,小漠早已没命。就在这时,小漠已完全没有招架之力,那人却狠下了杀手,剑锋直取他的咽喉!
“刘连辛!”秋漠大喊了一声。
那人顿了一下,收回剑锋,冷笑道:“小子还有点眼力,我以为你到死都认不出我呢。”
秋漠笑了笑,擦了擦脸上的血迹,“能把张兄吓成这样的人,并不太多,况且我都快被您打死了他也不管,只能说明他不能管,也管不了。张兄是您的弟子,武功路数自然和您一样,刚刚交手的时候,您虽未露本门武功,不过还是能看出一些端倪的。”
刘连辛目光转向了张逸尧,张逸尧不禁打了个寒战,他向来怕这个师父,不敢说话。
秋漠调了调气息,“刚才多有冒昧,还望前辈恕罪!”
刘连辛瞟了瞟他,显然是看不起,秋漠也无所谓,何必跟女人计较。刘连辛问张逸尧,“你怎么和他在一起?”
张逸尧不敢隐瞒,“回师父,弟子是受朋友所托,同小漠一起去江南替人办事。”
“朋友?哪个朋友?说来听听。”
张逸尧有些犹豫,不能说,又不敢不说。
刘连辛冷笑,“怎么?连我都不能知道?”
张逸尧不知该如何回答,低头不语。
秋漠走上前,“张兄是受朋友所托办事,自然要为朋友守口如瓶,不过那人却不是我的朋友,我也就没必要为他保守什么。那人是蓬莱酒庄的邱老板,让我们帮他去寻找失踪的妹妹。这样满意了吗,前辈?”
刘连辛听完看了张逸尧一眼,张逸尧默默地点了点头,证实了秋漠的说法。她并不认识什么邱老板,“这个邱老板是什么人?你怎么会认识这种人?”
张逸尧似乎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了,眉头紧紧地锁在了一起。
秋漠道:“邱老板,当然是商人了,认识他还不容易?酒中君子跟酒庄老板认识又有什么好奇怪?前辈不会连这都猜不出来吧?”
刘连辛被噎了一口,瞪了秋漠一眼,不知道该说什么,索性离开,“逸尧,乐儿,我们回去!”
一个小鬼跳了出来,嘻嘻哈哈不停,正是刚刚秋漠打的那个,他叫乐儿,是刘连辛的独生子。一时间,秋漠和张逸尧的表情全都变了,张逸尧还没来得及出声,秋漠就已经抓住了乐儿。
乐儿不停挣扎,腿脚乱踢乱打,嘴里还不住大叫,一会儿骂秋漠,一会儿又是向刘连辛撒娇求救。师父在场,张逸尧也不好做什么,只叹了叹气,“小漠,他是我师弟,年纪还小,放开他吧。”
秋漠依旧抓着乐儿不放,“这小鬼昨晚上戏弄我,既然抓着了,不教训教训我心里难受!”
刘连辛在一旁阴着脸,一句话也没有说。
秋漠不顾乐儿撒泼耍赖,点住了他的穴道,小鬼终于老实了一会儿,可嘴还是骂个不停,秋漠干脆连哑穴一块儿点,“前辈,您这徒弟收的可不好,太没教养了,昨天差点戏弄死我,今后出门还是别带他了,省得给您惹事,还丢人。”
刘连辛面色铁青,随便都能捏死人,她走过去解开儿子的穴道,对秋漠道:“秋漠是吧,很好,我记住你了!”说着拉了儿子转身离去。
张逸尧跟了两步,嗫嚅道:“师父……”
刘连辛没有回头,“不用再跟着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