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这都十多天了,屠家还有完没完?抓不到人就封城,这让人该怎么活啊!”
“就是啊!一家老小全靠进城卖菜换点铜板,这要是关了城门,以后的日子可怎么过啊?”
“这屠家少爷本就是个恶棍,死就死了,凭什么让小老百姓跟着遭殃?”
“嘿!这话能乱说吗?再是恶霸,那也是屠家的独苗苗,当爹的当然要为儿子报仇了。”
“话说,这画像上的人还真挺好看,别说屠少爷了,我就是见了,也想抢回去当老婆……”
靳华峰差点就跟人动起手来,还是被何修拉着,这才没有引起纷乱。
如今屠府在城中大肆搜查,搅得民不聊生,靳华峰本想登府拜访,弄清楚事情真相。却得知孙玉秀乃天樯人士,父亲是天樯城的富商,因为南下访亲,和家人走散,这才遇到了屠少爷。
既然是天樯人士,那就不是青青了,再次看了一眼墙上画像,靳华峰暗中松了一口气,只要不是青青便好。他人死活,与他靳华峰有何干系?
自从遇到刘连辛,张逸尧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秋漠简直要怀疑他被勾了魂儿,看来这个师父在他眼里的确很不一样。酒中君子张逸尧,这个江湖中赫赫有名的君子,竟然会被师父给吓得失魂落魄,这要是说出去肯定会被人当做疯子。
秋漠实在是受够了他闷声不吭的样子,简直比被父亲锁在家里还要难受,于是他只好妥协。
“张兄,逸尧兄,你能不能说句话啊,我都快被你闷死了,你知不知道你要是再不说句话,就要出人命了?”
张逸尧依旧不理他,默默地牵着马走向了一家客栈。秋漠没办法,只好跟着他,要了两间上房,好在张逸尧虽然不说话,掏钱的时候倒是挺痛快。
默默吃完了晚饭,张逸尧径自回了房,秋漠实在是受够了他这个鬼样子,又想起被小鬼乐儿戏弄,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伸手拦住了他的去路。
“逸尧兄,保重,在下告辞!”
张逸尧终于瞅了他一眼,“开什么玩笑!”
“我可不是开玩笑,与其被你闷死,还不如我食言爽约,反正当初答应邱老板是迫于你的淫威,现在你成了这样,我乐得自在!”说着不禁洋洋自喜。
张逸尧哈哈一笑,“不好意思,这下恐怕要让你失望了,你可走不了!”伸手一勾,将秋漠拽了回来。
秋漠推开他的手,怒道:“放手!哎呀,恶心死了,最讨厌男人靠我这么近了,你要是个女人,说不定我还会开心点。”
“说什么呢!”张逸尧给了他一拳,这家伙,就是欠揍。
秋漠摸了摸被打的地方,皱眉道:“让你说句话可真不容易,不仅被占了便宜,还被打,真惨!”
“嘴再贱的话,下场比这还惨!你知道你今天惹的是谁吗?我师父的脾气可是出了名的不好,惹了她通常不会有什么好下场。你还故意在她面前说我师弟丢人,那是她亲儿子,你是彻底把她惹毛了!”
秋漠挑了挑眉,笑得格外灿烂,张逸尧终于正常了,这下终于不会被闷死了。
看到秋漠竟然还在笑,张逸尧摇了摇头,这家伙,果然心大,只希望师父能够放过他,不然,以后的日子可就惨了。
张逸尧恢复了正常,秋漠也就不去闹他,走了一天也都累了,就早早回房休息。
第二日醒来,张逸尧已经结了账,秋漠还没来得及喝口热粥,就已经被拉上了马,不禁抱怨连连。本就是邱老板求着让他寻人,结果路上还被张逸尧虐待,这日子,可比当初在林府惨多了。
在林府至少还有珑儿,这儿却只有一个该死的酒中君子张逸尧。什么酒中君子,根本就是无赖一个,想到这儿不禁对张逸尧怒目而视。
“话说你师父找你,干嘛要把咱俩迷晕?有什么事不能直接说吗?像昨天那样直接打一架,不才是江湖中人的行事方式?”
张逸尧皱了皱眉,“你说的有道理,我师父向来行事唯心,从不顾及世俗眼光。当初想收我为徒也就收了,想要个孩子,也就生了,根本没在意过他人看法。要是想带我走,自然不会如此拐弯抹角!”
“那是谁把我们迷晕的?”
两人再次返回那座庄院,却见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竟然热热闹闹,门口站着两个家丁,院中还传来女子的嬉笑声。
两人对视了一眼,确定没走错路,可这场景,却跟他们昨日所见大相径庭,莫非这世上真有什么山中精怪不成?
“要不咱们过去问问?”秋漠提议道。
张逸尧点了点头,这庄院若真有古怪,他们绝不能置之不理,免得伤到其他行人。人在江湖,自当行侠仗义,否则怎当得起这君子的名号?
秋漠换了套衣服,打扮成书生模样,“我去前面探路,若遇到危险,你可千万记得救我啊!”
“放心。”
张逸尧轻功绝佳,武功上乘,躲在暗处观察,最是合适不过。
秋漠来到庄院门前,一脸吃惊地望着上面的牌匾,“两位仁兄,这‘有狐别院’是何所在?我曾见过!”
其中一个家丁看了他一眼,“公子来过我们别院?”
秋漠左右看了看这院门,又看了看门前的石狮子,还抬起头看了看院墙里的银杏树,“这院中房屋可是绿瓦红墙?银杏树下一座秋千,旁边种满了桂花?”
家丁点了点头,“房屋确实是绿瓦红墙,银杏树下也有秋千,桂花树也种了不少,公子是如何得知?”
秋漠犹豫半晌,在门前不住踱步,终究还是忍不住开了口,“说出来两位可能不信,昨日我梦中醒来,发现身处一座宅院,正是这绿瓦红墙,银杏树黄叶片片,简直如仙境一般。本以为只是大梦一场,不曾想竟走到此处,见到梦中场景。两位可方便告知,这有狐别院的主人,是何方人士?是否方便让小生入内一观?”
两名家丁对视了一眼,“不知公子如何称呼?我家主人向来好客,我等可代为通报。”
秋漠躬身一揖,“小生邱不知,有劳了。”
很快秋漠被人迎了进去,来人是别院的管家,说老爷夫人过世,家中只剩小姐。因是女眷,不便见客,让公子莫要怪罪。
秋漠受宠若惊,“既是如此,那小生唐突了!还是尽快离去比较好,免得误了小姐名节!”
管家却让他放宽心,说小姐已到嫁娶之龄,正有意寻个夫婿,若公子不弃,倒也可以互相相看一下,说不定就能成为这有狐别院的主人。
秋漠直羞得满面通红,举手掩面,大呼“有辱斯文”,被管家笑着拉到了正堂,介绍了一下小姐的家财状况。并言说小姐容貌俊美,举国无双,绝对是公子的良配。
秋漠心中翻了个白眼,也不知道这小姐吃不吃人,希望张逸尧这家伙看戏之余,别忘了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