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萧统领,现在满城都在抓捕你,你居然还敢在这里露面?”看清楚眼前的人居然是萧岐,辛离很是吃惊。
自从萧岐试图杀害小宫爷谢普未遂、畏罪潜逃之后,刑部衙门发下了海捕公文,重金悬赏,全城搜索,只是一直没有任何消息。现在,这个人居然出现在这里,辛离下意识地死死抓住了肋下的佩刀。
“辛统领不必惊慌,萧某人这次来找你可不是想和你动武的。”萧岐盯着辛离的那只手。
辛离的神情很紧张。
他知道萧岐的功夫在自己之上,如果没有帮手,自己就算是想要抓到他,拿到那一大笔赏金,也是不可能的。
“辛统领如果信任萧某人,请和我来,我带你去见两位新朋友。”萧岐说道。
辛离有些狐疑。
萧岐却不等辛离说什么,当先迈步向胡同里面走去。
这是一座看上去很久没有人住过的地方,满院子的杂草,两扇木制的大门也已经呈现腐烂的迹象。
萧岐推开大门,回头看了一眼跟在后面的辛离。
辛离有些犹豫,必定现在的萧岐可是被通缉的逃犯,如果被人发现自己和他在一起,说不定连脑袋都保不住了。
见四周没有人注意到自己,辛离闪身进入院子。
一只脚刚刚踏进去,忽然,身前涌起一阵强劲的疾风,一股透彻骨髓的寒意直逼过来,几乎与此同时,一条矮小的身影从天而降,竖起的两根手指轻轻一晃,一个圆盘大小的黄色光圈径直向他的头顶而来。
辛离此时身在大门的中间,这样的袭击对于他来说也不是第一次,只是这一次和以往不同,身前的力道巨大,头顶的袭击又来得突然,而且,恰在这时候,身后的萧岐又不失时机地推了他一把。
冷气袭人,头顶却又灼热难耐,辛离慌了,腰间的钢刀寒光闪起,倏忽间已经拿在手里,瞬间在身前舞动起一道厚实的气墙,试图将前面的真气逼退。
钢刀在劲风之中发出呜呜的声响。
两股大力在钢刀上碰撞,虽然远隔数尺,隔着厚厚的刀背,辛离依然感到那股大力难以抗拒,手上一软,钢刀竟然翻转过来,笔直地向自己的前胸砍来。
辛离知道遇到了强劲的对手,慌忙向一边跳开,这时候,头顶的光圈烧着了他盘在头顶的发髻,焦糊的味道和强烈的烧灼感令辛离脸色大变,钢刀脱手,人也靠在了院墙上。
那条矮小的身影就像是一只凌空而来的飞鸟,在落地的瞬间骤然扬起手来,没等辛离做出抵抗,那只手已经掐住了他的喉咙,轻轻向上一掀,辛离的嘴巴便下意识地张开了。
黑影的另一只手迅速按在了他的嘴巴上。
一阵咕噜噜的声响,一颗小手指甲大小的药丸已经滚进了辛离的喉咙。
黑影在距离辛离一丈远的地方落下。
辛离只觉得喉咙似乎被什么东西刺穿了,第一反应就是自己被强行吃下了毒药,慌忙俯身就去抠自己的嘴巴。
“萧统领,这可是我家主人苦心研制的,入口即化,瞬间即可蔓延至你的全身各处筋脉,即便是你吐出五脏六腑,也休想解除药物的毒素。”前面的黑影嘿嘿嘿地冷笑着说道。
辛离看着面前的驼背老者和大头小身子的怪人。
“呸,休要欺我,老子也曾经潜心研究过毒药,何曾会侵蚀得如此之快?”
“不信你试试看,只要本主人的手指一动,管保要你痛断肝肠。”大头人摇晃着硕大的脑袋。
辛离俯身从地上捡起钢刀,积蓄力量准备对他进行致命一击。
大头人抬起手来轻轻弹了几下。
辛离已经举起的钢刀瞬间落地,豆粒大的冷汗从额头上直流下来。
“老夫帮辛统领来降降温可好。”驼背的谷槐似乎还没有尽兴,上前几步,单臂一抬,一股冰冷的气流直涌过来。
辛离一震,冷气覆盖全身,剧痛似乎真的减弱了不少。
“你们、你们到底是什么人?辛离哪里得罪过你们?”辛离缓过一口气来,捂着肚子问道。
“我们是什么人,待会还是要萧统领来告诉你吧。你已经吃下了我干娘的毒药,以后也算是自己人了,至于要不要按照干娘的吩咐行事,就要看你的五脏六腑能不能经受得住毒素的侵袭了。”大头人说道。
辛离回头看向了萧岐。
萧岐满脸堆笑地走过来。
“辛贤弟,萧某人素知你的为人,从皇宫的御林军披甲武士,变成了刑部衙门的一名衙役,这样的待遇恐怕也只有辛贤弟能够受的。”
“哼!”辛离反唇相讥,“萧统领难道不是吗,在出事之前,你不也是从御林军统领变成了安乐宫府的护卫?”
“萧某人自知不公,才会做出反常举动,和辛贤弟不同,萧某人大不了离开安乐宫府,做一个逍遥快活的江湖中人。辛贤弟却还在混迹官场,却不知你的好日子已经到头了。如你我这般有劣迹的人,还想着能够出人头地吗?”
“萧统领到底何意?”辛离被戳到了痛处,问道。
眼前的情势对自己来说十分不妙,腹痛的余威还在,而这三个人的功力都在自己之上,辛离的选择只有一个——妥协。
就在辛离被萧岐等人胁迫着不得不做出让步的时候,安乐宫府里却是另一番景象。
休尘和小童满身灰尘地回到了府里。
这一下,惊动了府里的所有人,众多的家人纷纷前来问安,老夫人也在丫鬟的搀扶下从后院赶了过来。
“小童参见老夫人。”看到老夫人亲自赶来,小童慌忙赶过去见礼。
老夫人却没有理会,径直向休尘扑了过来。
“你这小孽障,一声不吭地离家出走,敢是一心想要了老身的性命吗?”老夫人絮絮叨叨地说着,已经来到了休尘的跟前,扬起巴掌做出要打下去的样子,却又停住了。
休尘慌了。
对这位不是自己母亲的母亲,休尘是又爱又怕,必定这般年纪了,把全部的心思都放在这唯一的儿子身上,自己还是不要叫她伤心的好。
“母亲大人休怪,儿也是一时贪玩,从今后哪里也不去,只要守在母亲身边。”休尘扶着老夫人的手臂,做出一副极力讨好的样子。
老夫人擦了一把眼中的泪,拉着休尘的手打量了很久,破涕为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