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轻点了点头,白晓天收下了锦囊,朝着幽巷区走去。
记忆之中,她似乎住在幽巷区中街13号。
这么想时,白晓天的脑海中自主浮现了一道身影,穿着五岭山野之人常穿的藤质编花衣,裸露出胸前的大部分,服饰上画着别样的花纹,乌黑长发间插着一朵鲜艳的山茶花。
从里到外无不体现着浓重的五岭民俗风气,不过嘴角常常露着一丝浅笑,又让人眼前一亮。
走了不久,白晓天便感觉到空气中一丝凝重的气氛,街道上看不到一个人影。
更奇怪的是,走过前街,每家大院的屋门都是紧闭不开,屋檐下的纸灯笼也是没了光亮,在萧瑟的凉风下,吹得飘摇不定。
轻吸一口气,白晓天不由得加快了脚步,走到中街,挨家数着门牌号,很快,便走到了13号。
站在门前,白晓天轻敲了几下房门,等了一会儿,却不见门开,转身欲走,却听见门内传出一道窸窣的声音:“找谁?”
轻哼一声,白晓天悠悠答道:“找你,不然还找谁?”
话音刚落,漆黑的木门被拉开一角,里面伸出一只手,一把抓住白晓天的胳膊,拽进了屋内,又悄没声地关上了门。
白晓天打量了一眼,看着她脸上一副心惊胆战的模样,不由得笑了一声,道:“搞什么,小云舞,这么多年不见,认不出我了?”
没有应声,云舞做了个嘘声的动作,又把头贴紧了木门,听了听外面的响动,才一把拉着白晓天进了屋内,仰面倒头躺在了一张吊在房梁的睡毯上,若有深意地朝着白晓天笑了声,轻声道:“晓天呀,多少年不见了,我还以为你走后,就不回来了呢!”
轻轻摆了摆手,白晓天笑着道:“哪儿能啊?当初若不是云舞姐照拂,我怕是走不出幽巷区。”
轻哦一声,云舞轻声笑了笑,拿起了吊篮里的青果,啃了两口,说道:“算你有良心,正巧最近我遇上一个麻烦事儿,你来了帮我打打下手。”
闻言,白晓天表情略微有些尴尬,自己板凳还没坐热呢,就被拉着当苦力了,苦笑一声,淡淡道:“云舞姐,你这神通广大的,还有我能帮到你的事儿?”
云舞愣了一秒,默不作声,又啃了几口青果,随手一扔,将残果核扔到了院子里,幽幽道:“小天,在我这儿你就别装了,我知道你的本事。
最近幽巷区一位收藏家死在了家中,地下密室内的九龙盘玉下落不明,该是杀人夺宝案。”
一听这话,白晓天的眼眸中闪过一丝异色,他有些怀疑自己听错了,疑惑地问道:“你确定是杀人夺宝?”
轻轻点了点头,云舞摆手叹声道:“我也不敢相信,居然有人能躲过幽影暗使的眼睛,杀人夺宝,幽巷区多少年没发生这种事了!”
站起身,白晓天拿起了个青果,啃了一口,说道:“有什么线索吗?”
:“根据现场遗留的痕迹来看,藏宝主该是在外被杀,身体上残留着大量伤痕,死前应该有被酷刑逼供。
五名护院侍卫皆是一招毙命,被对手一指洞穿心脏,院内只有轻微的打斗痕迹。
初步判断,对方的实力达到了天境,懂得刺杀潜藏之术。”云舞表情凝重,低声道。
轻笑一声,白晓天缓缓说道:“这么难堪,云舞姐,你干脆说没有线索得了!”
闻言,云舞从睡毯上翻起身,一手揪着白晓天的耳朵,冷声道:“你小子胆儿肥了,敢这么跟我说话!”
轻嘶一声,白晓天一手抓住云舞的手臂,低声道:“快放手,云舞姐,我知道错了。”
松开了手,云舞得意一笑,淡淡道:“你去赶紧麻溜地看看那几具尸体,停放在地下三层冰窖里,找点线索出来。怎么下去你也知道,我就不去了。”说完翻过身,睡在了吊毯上。
撇了撇嘴,白晓天递去了一个白眼,转身朝着里屋走去。
书房内,白晓天找到了靠墙书架第三排第一本书,将其放在桌上,又轻推了一下那块灰砖,书架缓缓移开,一条暗道出现在眼前。
顺着幽深的暗道,白晓天来到了地下三层,冰块散发的淡淡寒气笼罩着狭隘的空间。
翻开一块白布,白晓天瞅了瞅木台上死去的侍卫,心脏被一指洞穿,血迹已经干涸,伤口十分平滑,对方手指上应该戴着尖锐的利器。
凑近了鼻子,又轻轻地闻了闻,随后重新盖上了白布。
走出地下冰窖,白晓天回到了前堂,端起桌前刚泡好的热茶,喝了口,道:“很熟悉,我猜凶手应该是西漠人。正巧我来时的路上,在深渊索桥就遇见一个西漠人。”
点了点头,云舞轻松地笑了笑,轻抿了口热茶,道:“不错嘛,走,跟我蹲点抓人去。”说完就翻起了身,看向了白晓天。
轻吐一口气,白晓天摇了摇头,无奈说道:“其实这次回来,我主要是想和云舞姐打听个人....”
一听这话,云舞停下了脚步,脸上顿时淡了三分,回身又躺回了睡毯上,道:“说吧。”
:“她叫花曦月,一年前来到安陵,如今可能改名换姓了。”白晓天轻声说道。
闻言,云舞微微顿了下,轻舒一口气,才低声说道:“几年前,京城被灭门的花家遗孤吗?”
白晓天点了点头,沉默不语。对云舞姐,她没有隐瞒花曦月的身份。因为花曦月想要找到当年的幕后真凶,云舞身为幽影暗使,她对那事肯定了解一二。
轻叹一声,云舞接着说道:“当年那事儿发生后,我们也曾派出了两名幽影暗使,回来只得到两个字。”
:“是什么?”白晓天低下了头,轻声问道。
:“西漠...”云舞轻吐一口气,淡淡说道。
白晓天愣了一秒,缓缓站起了身,沉默许久,才再次开口道:“看来,势必西漠一行,才能弄清当年的事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