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桐镇的码头,一艘客舟正在驶离码头。速度并不是很快,总让人想到邻居家的老头出门的样子,拿着拐杖,杵着地慢慢的推开房门,然后就这样摇摇晃晃,总好似随时要摔倒,却又一步一步的往前走着,不紧不慢,也未见着倒下。不是夜晚,却看见太阳洒落月亮般的亲和,风也温柔,鸟儿叽叽喳喳的叫着。人们的关心与思念,随着目光在它的身上凝聚……
“等等!等等!船家我们还没上船啊!等等!”
“无语……”在场众人。
虽然那喊声如此的撕心裂肺,就像是被一纸休书惊着了的老王家的小媳妇,但老王却如此不问不顾,迈着坚定的步伐推开而走……
看着老王,啊那客舟坚定的离开的背影,江小小三人叫得更加撕心裂肺了。
“没有办法了,带着小小你能跳上去吗?”柳春风扭头,看向孟浪。
“没问题!”孟浪那洁白的牙齿闪闪发光。
“哎?”江小小满头问号。
“哎哎哎?”江小小一把被孟浪抱起。
“啊啊啊啊啊啊!”孟浪踏向半空,嘴角裂笑,身边伴着青衣飘飘,英气非凡的柳春风,孟浪怀中,江小小好似受惊的小鹿,如此让人怜爱。
“哇哦!”少女们满眼放光,这一幅画面又不知会画进多少少女的梦中。
“呼。”孟浪用手抚额,“好闲,差点就没上来了。”
“确实,没想到今天会起得这么晚,是我的失误了。”孟浪轻摇折扇。
“哇呜。”一旁是眼睛翻白,不停干呕的江小小。
“话说我们是不是要找船长说一声。”看着周围一群震惊的眼神,孟浪以手挠头,做憨憨状。
“我想船长已经过来了。”干呕的江小小以手扶腰,慢慢将身体挺直,看着前面的来人说道。
已道孟浪是虎背熊腰,可眼前来人却是比孟浪还要壮上一个一分,那一步一顿的动作,不得不让人担心船板是否会随时塌落。
“不知三位强闯本船意欲何为?”
声音沉闷,好似敲响了一口厚实的大钟,又好似护地的猛兽,发出震人心魄的警告声。
“抱歉,在下三人只是想搭乘上船,只因未赶上客船离港才有此之举,还望海涵。”孟浪抱拳,却听柳春风如春风细雨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所以我才讨厌他那臭屁的性格。”孟浪嘀咕。
“既是要搭船的,把钱交了就行,钱交了就是客,至于你们上船的方式,那就是客人的问题了。”说完,不待柳春风回答,已是转身而去。
却有一小弟上前,接过柳春风准备的钱两,仔细数过后亦是转身离开。
“刚你把扇子放我嘴前啥意思你?”
“怕你多了嘴,惹来不必要的麻烦,可不是人人都像我一样好说话的。”
“柳春风你那臭屁的性格你要是不改改,会惹麻烦的是你才对!”
看着眼前斗嘴的二人,江小小只能以笑耳。
待二人吵够了,三人才步入客舱。
“小小,这间给你,我的就这间了。”柳春风拿出一把钥匙递给江小小,后又掏出一把钥匙指着边上一间说道。
“呐呐,呐呐。”不见柳春风递钥匙给自己,孟浪将手伸到柳春风面前,哼哼的提醒到。
“什么?”却见柳春风面带笑容,春风做傻。
“钥匙!钥匙!”见柳春风装傻,孟浪龇牙咧嘴,大声提醒到。
“哦哦,钥匙啊。孟浪啊,我忘记说了,当时船员和我说就两间单间了,所以我只能要了一间通铺。”柳春风一脸春风,“你看,小小这么小,你总不好意思让小小去睡通铺吧。我呢,你看我这手残脚弱的样子,又长得如此玉树临风、风流倜傥,那万一要是有人就好这一口咋办,是吧。所以啊,孟浪啊,最适合通铺的就是你了,你看你长得那鬼斧神工的样子,肯定没有人敢欺负你是吧。”
“柳春风!”孟浪气,孟浪气壮汉没有人权,孟浪气他柳春风欺负老实人。
“小小,你看孟浪那样,哈哈哈哈!”柳春风手拍折扇大笑,果然看这大块头生气的模样是那么的有趣,“好了,逗你玩了,钥匙给你了。”
说着,柳春风将一把房间钥匙丢给了孟浪,“房间就是小小边上的那一间了。”柳春风朝另一间房噜噜嘴。
孟浪恨啊,所以孟浪决定要找回这个面子。
“想不到你柳春风你臭屁的性格居然也会选择这乙等房,没钱你给我们小小借嘛,借了你就能开甲等房臭屁了。”
“甲等房没了,就这么简单咯。”柳春风以扇遮面笑道,“再说,我咋记得有人好像还欠着小小一头驴呢?哎呀,难道是我记错了?”
人的悲欢并不相通,江小小只是觉得他们吵闹。
江小小推开了客舱的房门走了进去,别说看二人吵闹还蛮有意思的,江小小觉得他们二人一定能擦出不一样的火花。原来第三者竟是我自己。
江小小坐在床上,客舱显的很简洁,一床、一桌而已,却也显得干净整洁。
想起今天孟浪和柳春风一飞上船的景象,江小小很是惊艳。
那就是轻功吧,当初也没见着神仙姐姐用过,神仙姐姐来好像是走着来的,去也是走着去的,神仙姐姐挥一挥衣袖,没有带走江小小。
拿出《正宗剑法》,江小小盘腿坐在床上仔细研读。出来已是一月过半的江小小,很是幻想当自己有一天能够独立在房顶飞驰的场景。
江小小读啊读,江小小想啊想,江小小睡啊睡,嗯,不是睡,不过是入梦更能激发自己的理解罢了。
梦中,江小小一拢白衣,玄纹云袖,手中一柄青云龙纹剑,舞得虎虎生风,舞得风起云涌,舞得天下无人敢挡,舞得神仙姐姐笑开了花……
“小小,醒着没,起来吃饭了!”房外,孟浪的喊声喊得震天响,喊得江小小把剑丢下,把神仙姐姐抛下。一个激灵,爬了起来。
“哦,来了。”气啊。
开门,孟浪和柳春风已是等在了门外,一个威武,一个英俊,可惜就是容易吵吵。
“甲及乙等房,船上都有准备着饭食,不过需要自己去取。”柳春风撑开那把折扇,“小小你要是再不醒,估计他能把你房间门给拆咯。小小我们在你房里吃吧。”
柳春风说完,江小小才看见了孟浪手里提着的饭菜。
“咕~”
“哈哈,已经是晚上了吗,怪不得肚子都叫了。”
“嗯嗯。”X2。
房内,唯一的桌上,摆放着刚取来的饭菜,桌前,是三个已经饿了一天的饿鬼。
“话说,整点?”摇扇的柳春风。
“嗯嗯,可以可以。”点头的孟浪。
“不要,孟浪啊,你不能喝酒的,一喝就醉的啊。”摇头的江小小。
“谁说我不能喝的,小小整上一个你看看。”坚决否认自己不能喝酒的孟浪。
“嗯嗯,确实不行,所以才有意思,你说是吧小小。”折上扇子点头的柳春风。
“啥叫不行,来一个瞧瞧看!”是男人就坚决不能承认自己不行的孟浪。
“别了别了,再说我们也没有酒的。”坚决拒绝喝酒的江小小。
“哎,食堂就有酒,去打就行。”坚决主张喝酒的柳春风。
“不是饿了吗,吃饭吃饭。”率先动筷的江小小。
“总觉得这般雅情要是能配点小酒就好了,说不定还能看着一番雅景。”不怀好意的柳春风。
“我去打酒!我去打酒!”对喝酒念念不忘的孟浪。
“孟浪,吃饭吧,再不吃可就没了。”阻止了一场阳谋的发生的江小小。
……
船上的时日总是显得无聊,转眼三日便是过去了。
这三日江小小每日除了吃和睡,也是有好好的理解《正宗剑法》,虽说能凭脑袋感觉到理解的更加的透彻,只可惜是在船上,终究是找不到一个能够实践检验的机会,慢慢的所理解的也就忘得没了。江小小是这样认为的。
当然,除了研读《正宗剑法》,这几日江小小也有向孟浪和柳春风二人请教轻功。当然,也仅仅只是请教经验,毕竟轻功秘法啥的终究是个人之秘。当然,江小小除了羡慕两人能使用轻功外,对两人的轻功身法是不太在意的,毕竟《正宗剑法》也是包含得有身法秘籍的,其第十八式,讲的就是身法秘籍,叫第十八式。当然,整本剑法每一式其实是没有名称的,其创始人估计也是不在乎这些虚名的,江小小也一样,不过是为了叫的方便,第几式便是叫做了第几式了。
除此之外,江小小也是有走出客舱的。绕岸堆青嶂,游船满绿波。虽说船上闲闷,但若是能从那种闲闷中脱离出来,船上的风景,总是美的。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朝生。滟滟随波千万里,何处春江无月明。”站在船头,只听着身边柳春风悠扬的咏诗的声音响起。初听,如山间的泉水,轻灵,再听,又像塞外的天空,沉淀。轻摇折扇,与山与水,与风与月……
“哈哈哈,小小你看,这家伙在这装深沉,笑死了!”却是这时,耳边又传来了一阵豪迈等声音,无关乎风花,不在意雪月,有的仅仅是金属的质感,却像挥舞而出的大刀般,予人迸发斩断一切的信念。“还春天,现在明明都是夏天了,还海上,都没出海你那来的海,笑死我了小小,哈哈哈哈!”
“果然是胸无点墨,空空如也啊,连啥是啥都不知道。”面对孟浪的嘲笑,柳春风怎能不反击,“不笑神女三指布,只笑屠夫一点墨,哈哈哈哈!”
“老肥猪上屠板——你个挨刀的货,有点墨水得意啥,整天文文绉绉的,要我说啊你就是改不了那个臭屁的劲。”你文绉绉的我听不懂,看我直直白白的你受不受得了,恶心人而已,谁还不会了是的。
看着对线的两人,江小小不自觉的就笑出了声,果然他两在一起总会撞出有趣的火花。
“不就是说月亮好看嘛,好像谁不会是的。”孟浪觉得光是反击柳春风,就好像自己不会说两句有风采的话似的,只能无能狂怒,那不是说自己不行嘛,咋也得给你弄上两句。
“听好了啊!”孟浪双手斜伸对着月亮,“啊!月亮啊,你真圆,圆得让我想一直抱着你!”
“噗!”江小小笑忍住了,柳春风就直接笑喷了出来。
“就这?就这!哈哈哈哈!”
“有什么好笑的,小小你来说说,说说我讲得咋样?”哪能让柳春风如此得意,孟浪需要有人来赞同杀杀柳春风的笑气。
“啊,这。”江小小为难。
“没事,小小你说。”孟浪催促。
柳春风摇扇看戏中。
江小小挠头,“孟浪几个字,就点出了月亮的特点,那就是圆,如此直白的点出月亮的圆,而不是去隐其锋芒,藏其深意,给了听的人深深的力量感,震撼人心。同时,月圆月圆,象征的正是人与人的相聚,那一句‘圆得让我想一直抱着你’,更是点出无论是生老病死,无论是天涯海角,都会不忘对方的心情。”
“你看是这个意思吗?”江小小思考是不是说的太过了。
“嗯嗯,还是小小了解我,不像某人。”孟浪不停的点着头。
“哈哈哈!小小,真是辛苦你了。哈哈哈哈!不行,我忍不住了!”柳春风拍着江小小的肩膀狂笑中。
“小小,别理那个臭屁的人。”像柳春风那种人,咋可能理解咱的一言一句中的深意,“小小,你也来一句呗,灭灭那厮的威风。”
“我?不行的不行的,这个我真来不了的。”江小小疯狂摆手中,这咋还能比上,念出来啥的也太羞耻了,坚决不可能的。
“小小,来一个呗,哪怕比我的差一点点,也一定比柳春风说的好的多。”孟浪一定要灭灭柳春风的威风,嗯,灭两次的那种。
“额,春风说的那个比不过的说。”荧光那能同日月争辉啊。
“为啥?”
“那是著名的大诗人的著名的诗句。”
“是么?”
“和他说这些干甚?不过这大好兴致,小小你我二人何不吟诗作对?。”
“那个我困了,我先回去睡了啊。”
江小小溜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