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名和尚一身僧袍,脚步轻快,肩头扛着苏墨,翻身入了流云观。
苏墨睁眼,身影落在他肩头,一动不动。她被无名和尚点中了穴道,眼珠子不停,咕噜咕噜直转,洞察四周。
无名和尚带着苏墨,身影迅疾,在流云观中飞奔,遇得道童花小童。无名和尚身影飞奔,冲花小童飞来。
花小童张嘴,正要发问来者何人。问询之言,还未出口,就被无名和尚一指点中穴道,而后动弹不得。花小童惊慌,正要呼喊,已是不能。
无名和尚凑前,嘴角冷冷一笑,“小师傅,不知你高姓大名?”
花小童嘴巴轻动,却无法言语。他看了一眼无名和尚肩上的苏墨,见她一动不动,误以为苏墨已死,顿时受了惊吓,脸色更是难看。
“别怕别怕,只要小师傅老实交代,我不杀你。”无名和尚看出了花小童心中的胆怯,俯耳与他说话,
花小童闻声,急忙点头,却也不能。
无名和尚点头,伸手解开了花小童的穴道,而后问道:“小师傅,贫僧此来,只有一问。还望小师傅如实相告。不知贵观的陌桑蓝伞,在何处?”
“你……你要陌桑蓝伞?此伞为我观中镇观之宝,岂能轻易告诉你?”花小童应答。
“是么?如此,你这命,是不要了?”无名和尚质问。他伸出右手,五根手指在花小童脖颈抚摸。
这一摸,吓得花小童屁滚尿流,急忙脱口而出,“我说我说。师傅说,陌桑蓝伞,就在大殿香炉之中。”
在大殿香炉之中?这观主,可真会藏东西。无名和尚一笑,已有盘算。
花小童张嘴,急忙呼喊,“师傅……”话音还没喊出几句,无名和尚伸手,又是点了他的穴道。花小童顿时,嘴巴张大,却无法言语。
“谢了,小师傅。”无名和尚一笑,扛着苏墨,身影迅疾,就是向流云观大殿飞去。
大殿之中,亮着灯火。灯火之下,燃着香炉。香炉青烟袅袅,燃着的,是上好的青檀香。檀香味浓,在大殿之中,盘旋不绝。无名和尚飞身,扛着苏墨,入了大殿,
他沿着大殿,巡逻了四周,不见人影。再抬眼一看,见得殿中香炉。香炉染着烟火,四周毫无庇护。这观主,就这般将陌桑蓝伞放在了这?无名和尚不大相信。他身影凑前,伸手打开了香炉。
一道青烟自炉中冒出,有些呛人。无名和尚闭目,伸手扇了扇青烟,而后睁眼,果见一把蓝伞笔直,竖着插在香炉的灰烬之中。还真就是在这。如此轻易就得手,可真没意思。无名和尚一笑,伸手就要将蓝伞取走。
“哪来的毛贼,竟敢觊觎我流云观的蓝伞?”一个身影飞掠而来,出了一掌。来人掌风凌厉,气势不俗,直直向无名和尚袭来。无名和尚见状,急忙身影躲避,退到一旁。
无名和尚定睛一看,只见跟前之人,一身道袍,长发灰须,颇有几分仙风道骨。一看就知他身份不凡,再想起他先前身法,无名和尚心中猜度了个大概,开口问询:“你就是流云观观主?”
清音道长一笑,“不错,正是贫道。和尚你身法不凡,武艺也是超绝。不知你盗窃我流云观陌桑蓝伞,意欲何为?”
“阿弥陀佛,贫僧拿伞,为心中欲为之事,为心中所愿之事。愿者,明悟佛缘,为己亦为佛。”无名和尚行礼,张口就是佛缘佛理。
“无量天尊,佛者修缘,道者修自在。施主在我流云观所为,本不该为。纵是为漫天诸佛,也望施主慈悲,莫要染指这陌桑蓝伞。”清音道长说道。
“哦?这陌桑蓝伞,有何玄妙?为何不能染指?不过是一把伞罢了,贫僧欲取,那便取了。贫僧欲拿,那便拿了……”话音一落,无名和尚身影飞掠,就是袭来,试图抢夺陌桑蓝伞。
一道剑气纵横,无拘无束,纵横自在。剑气横亘,直直向无名和尚斩来,顿时将他逼开。无名和尚无奈,身影后退,只得暂作停歇。
清音道长手握道剑,轻然一笑,“你这僧徒,好生无礼。贫道师徒传承,全仗这陌桑蓝伞。我师傅将这流云观及这陌桑蓝伞,交予我。贫道断无将它送出之礼。施主,还请离去罢。”
“我若不离呢?”无名和尚一声质问,他将苏墨丢在一旁,顿时飞身出手。无名身影迅疾,无声无息,试图以巧取胜。
清音道长毫不在意,手握道剑,以剑分阴阳,以剑斩黑白,以剑分快慢。他剑法卓绝,无拘无束,颇有几分仙家气息。片刻后,清音道长将无名和尚击退,他身影立定,站在香炉跟前,护着身后的陌桑蓝伞。
“不与你玩了……”,无名和尚高声,他身影飞掠,自身旁扛了苏墨,又是身影飞掠,试图脱逃。
清音道长见状,急忙呼喊,“这姑娘是你何人?你为何点她穴道,令其动弹不得?”清音道长厉声呵斥,身影迅疾,又是袭来。
无名和尚见得,立时将苏墨放下,“阿弥陀佛,陌桑无尘雨,觉时僧裳湿。道长既说放下,贫僧这便放下。施主想斗一斗剑法,且容贫僧想一想,看看脑中有无合适剑法。”
话音一落,无名和尚眼睛一闭,岿然不动。
清音道长见状,立时提剑飞身,落在无名和尚跟前。他伸手,正欲替苏墨解穴。
无名和尚睁眼,双手挥动,瞬息间拳脚奇快,就是向清音道长袭来。拳脚之中,隐有剑气。清音道长大惊失色,身影疾退,已是不及。无名和尚以手为刃,径直向清音道长斩来。“铛铛铛”三声脆响,清音道长定睛一看,只见手中白刃,多了几处卷折。
“好,好,好,这怕是已经失传已久的青叶白刃吧?多年前听师傅说起,百年前此功夫就已失传,不想今日竟还能见到。真是三生有幸,三生有幸啊。无量天尊。”清音道长感叹。
“不必诧异,贫僧会的,不止这一点点。如此,你可还要拦我?”无名和尚质问。
清音道长摇了摇头,“罢了罢了,贫道拦你不住。和尚,你且去罢。”
无名和尚闻声,顿时大笑,“如此,贫僧去也。”话音一落,无名和尚身影飞掠,自香炉跟前一过,而后顺势将炉中蓝伞取走。他将苏墨扛起,放在肩头,身影又是飞掠。
清音道长一见,又是着急,急忙提剑,又是追来。
“人可以走,伞得留下。”清音道长飞身,又是追来。
无名和尚飞身,自怀中掏了石子,一时掷出。清音道长左避右闪,将石子一一闪开。二人在道观瓦砾之上,你追我赶,房顶不时发出“哒啦”、“哒啦”的响声。
唐秋梨、楚南风、司萝三人闻声,迅疾起身。三人会首,在道观之中见得无名和尚身影,再见他肩上扛着苏墨。
唐秋梨见状,看了一眼楚南风,“苏墨姑娘?她不是带着无名和尚走了么?怎又在这?看她的样子,该是被这无名和尚劫持。我这就去救她。”唐秋梨话音一落,身影飞掠,手握冬剑,就是向无名和尚奔袭而来。
楚南风、司萝见状,身影迅疾,亦是跟着唐秋梨,身影飞来。
“和尚,吃我一剑。上次看在苏墨姑娘的面上,已是饶你一命。缘何你还在这?莫不是还要打一架?”唐秋梨飞身,立时冬剑出手。剑法奇袭,出其不意。
无名和尚见状,避闪不及,被唐秋梨一剑,划破了手臂。血水自伤口渗出,无名和尚将苏墨放下,而后出手。无名和尚运了大悲手,与唐秋梨交恶。
楚南风与司萝飞身,急忙将苏墨抢下,带到一旁。楚南风手握念阳刀,司萝手握长鞭,将苏墨护在身前。
唐秋梨与无名和尚打斗片刻,渐落下风。楚南风、司萝见得,立时上前。三人齐心,与无名和尚交战。一时间,道观之中,刀光剑影。
四人打斗了片刻,楚南风借势迅疾而来,顺脚一踢,将无名和尚手中的蓝伞踢飞。司萝飞身,将蓝伞自空中夺下。
无名和尚蹙眉,见清音道长飞身,亦是追来。无名和尚见状,将苏墨一时丢下,而后飞身。他身影飞掠,一时掠上房顶,而后身影遁逃,无影无踪。
楚南风伸手,以指点穴,解了苏墨的穴道。
苏墨咳嗽了一声,破口大骂,“这疯和尚,着实可恨。竟敢点我哑穴。气煞我也,枉我待真心待你。气煞我也,气煞我也……”苏墨话毕,打了打哈欠,几分困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