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可能?!他并未穿着轻羽珍甲,为何会一点反应都没有?”此时秦广王的心中不禁充满了疑惑。
“怎么了?想不到如此软弱无力的一击竟会出自堂堂地宫首领之手,难不成你已被吓到腿软无力了吗?!”江心趁势再度向对方嘲讽道。
“混账,我要让你尝尝什么是真正的死亡!!”
面对秦广王的猛烈攻势江心依旧是避而不击,口中的言语也始终未断,“你自己遭受过死亡的苦楚,就想将它再施于别人的身上。如此令人作呕之行径简直与金鸡山的地藏盟人一样,不过是在借此来慰藉自己那颗卑鄙丑陋且无比可怜的内心罢了。”
“你给我住口!住口啊!!!”
江心当着黄粱的面将秦广王训得是体无完肤,简直把对方的肺都要气炸了。自从交战开始,江心的话锋就好像变成了另一柄锋利的袖剑,不断攻击着蒋器的心理。
这使得秦广王的情绪开始越来越烦躁,心里只想着快点杀了此人,让他永远再无法出声。
“蒋器,你还记得我曾在鬼判殿说过的话吗?你以生死之说掩盖私欲,以正义之名行下贱之事!说实话,在我看来就连妓院里那些人尽可夫的娼妓都要比你干净许多!若不是要为武林除去你这个祸害,我实在连看都不愿多看你一眼,简直是脏了本少爷的手!”
“放肆!你!你!你!你竟然如此羞辱本王!”
江心一边应付对方的招数,一边仔细注视着秦广王神情的变化,“怎么?我所说的哪句不是真话,你敢做却不敢当?你若真想让我闭嘴,就上来杀了我啊!!!”
秦广王早已想将面前这人撕成碎片,可又十几招过去了,他虽然再次击中了对方两三招,可江心却与第一次中招时一样,依旧没有任何反应。好像击在他身上的并不是秦广王的拳脚,而是一根柔软无力的羽毛。
这时,在一旁静看了许久的屈百星颇为疑惑地自语道:“那是怎么回事?秦广王的攻击确实都结结实实地打在了他的身上,可······”
站于屈百星一旁的黄粱却露出了一副截然不同的表情,他的嘴角微微一扬,似乎看出了什么。
此时,楚自闲和顾昔朝终于解决掉了面前的敌人,一同赶了过来。
“奇怪,这番咄咄逼人的态势可不像阿心平日里的言谈举止。”楚自闲满怀疑惑地问道。
顾昔朝一边盯着仍在对决的二人一边脱口而道:“上战伐谋,攻心为上。阿心是在用另一种武器攻击着秦广王的心理。”
蒋器已与江心战了数十回合,在这期间他确信自己至少有五招皆准确无误地打在了对方身上。然而,江心从始至终都没表现出什么异样神情,甚至连眉头都没皱一下。
这不禁使得秦广王的脑袋有些发蒙,甚至已经开始让他深深怀疑起了自己的实力。
“难道是我的功力退步了?或者是这小子有什么神功护体?!”
秦广王不停被江心的言语所激,手中的招式已开始越来越没有章法,脚下的步伐也是越来越乱。
终于!当秦广王又一次进攻失败后,由于心中烦躁他竟不慎将自己的右臂与那袭黑色披风缠在了一起。
而江心苦苦等待的就是这个时机,他忽然止住了口中话语,瞬间将全身力气都汇聚到了右拳之上。
那一刻,在江心的身后好似恍然出现了众多身影。有险些遭到地宫毒手的徐家父子,有惨死于鬼门关的火刀云苏,有金鸡山内那些受尽屈辱的百姓,还有众多死于地宫刀下的无辜冤魂。
江心的这一击没有用任何武功套路,他就像普通人打架一般,用尽全力将拳头怼在了秦广王的左腮之上。
只听“噗”的一声,秦广王口喷鲜血,身体就像断了线的风筝,于瞬间竟飞出数丈之远。
“原来他是在用言语刺激对方,等着敌人主动露出破绽。这小子···果然有一套。”屈百星若有所思地说道。
“好样的!小兄弟不愧是咱们山庄的人!”江心这一拳不禁让丑牛午马等人在五指城众的面前感到很有面子。
“唔······”被击倒在地的秦广王忍着疼痛,踉跄地站了起来。他惊讶地发现在自己口中除了不断涌出的鲜血外,还多了几颗狼狈的断牙。
此刻,秦广王恍然向这片恶狗岭放眼扫去,他麾下的百鬼精锐已被五指城和名宿山庄的高手消灭殆尽。原本象征着死亡的彼岸之花如今已开满在地,为这片荒芜的土地平添了几分鲜艳的色彩。
就当众人以为秦广王将会负隅顽抗之时,他竟忽然将身后披风扯下,一把扔向了江心的身前。
江心面对这突如其来的一击连退数步,匆忙避开。
“阿心,没事吧!”楚自闲迅速赶到,一脚将秦广王的黑色披风踢到了一边。
“还,还好。”江心有气无力地答道。
“阿心,我刚才亲眼看到秦广王的攻击都落在了你的身上,可你怎么一点也没感觉到疼痛?”
江心舒了一口气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地上,痛苦地说道:“当然疼了!我不过是在忍着,假装做给秦广王看罢了。哎呦,我的左肋!哎呦,我的小腿!昔朝,快将冀姑娘叫来,帮我看看骨头断了没有!”
“······”始终静立于一侧的黄粱正认真地注视着那位紫衣青年的神情。而当他看到江心那副狼狈模样时,不禁于嘴角处微微扬起了一股笑容。
“城主,那恶徒要逃走了!”就在这时,景意与端木数突然大声喊道。
原来,秦广王在舍下江心后便迅速向身后逃去,并用最后一丝力气打倒了几名拦路的对手。
仅眨间功夫,他就已窜到了恶狗岭的林边。
因岭上光线昏暗,秦广王在仓皇逃窜之时却不慎被一块石头绊倒,摔在了林边的泥土之上。
他担心会有人趁机追上自己便急忙扭回头来,然而令他不解的是,包括黄粱、江心以及名宿山庄的诸多高手在内,竟然都站在原地,连一步也未迈出,所有人都一脸诧异地盯着自己。
秦广王来不及多想,急忙用双手撑着地面,想要重新站起来。
可是,他刚刚抬起头便看到在自己的面前竟笔直地站着一个男人。
秦广王的目光随着那人的双腿慢慢向上看去。
此时,在树林的另一边,陈老爷子和未羊、冀嫣然也很快注意到了那位挡住了秦广王去路的男人。
此刻,恶狗岭中的黄粱、屈百星、景意、端木数、江心、楚自闲、顾昔朝以及子鼠玉兔等人皆忍不住将眸中的目光向前投去。
只见,立于秦广王面前的那人衣着尊贵,面色威严。他正是与陈老爷子并称为“东宗西宿”的归一宗宗主,温誓。
而此刻在他的身后还站着其子温怀,梅兰竹菊以及归一百英和众多其麾下高手。
这批突然现身的人影各个体力充沛,精神抖擞,正站在恶狗岭的坡上注视着场中情形。
这时,恶狗岭忽然扬起一阵无名阴风,将温誓身后的一杆大旗吹着吱吱作响,也使得旗上那“归一宗”三个字不断摆动飘荡。
“这下,武林中的四大势力可算都聚齐了。”人群中的子鼠暗暗念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