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在恶狗岭的一片密林之中正有四五个黑衣杀手聚在一起说着什么。
一名地宫杀手问:“鸟嘴大人,兄弟们听说孟婆果然是被归一宗的那帮家伙抓住了。温誓还在开封郊外召开了一场大会,想以孟婆为筹码将更多的武林人士绑在他归一宗的战车之上。”
另一名地宫杀手也附和道:“只是谁也没有想到,那日在大会之上竟忽然出现了一男一女,尤其是那个使刀的男人竟力战各派高手,当着正道武林的面将孟婆公然救了出去。虽然归一宗事后曾派人四处查探,可连半点线索也没发现。各派掌门面上都很无光,对于此事也再闭口不提。”
鸟嘴一边拖着下巴一边歪着头说道:“估计正道那帮蠢货还以为是咱们的人出手救的。可我想破了脑袋也想不出来,究竟有谁会甘愿为了那个女人而挺身犯险?”
从鸟嘴等人的谈话中不难听出,虽然地宫中人大多都垂涎于孟婆美色,做梦也想与其一亲芳泽。但在他们的心中似乎从始至终都未把她真正当成是自己的同伴。
“鸟嘴大人,您说咱,咱们地宫还能翻身吗?”一名鬼卒四下瞅了一眼,随即小心翼翼地问出了一个问题。
鸟嘴拍着胸脯,说:“放心,咱们暂时藏身于恶狗岭,那些名门正派一时半会儿还找不到这里,首领先前又和那些地藏盟人达成了约定。咱们就在此地安心地休养生息,待归一宗和五指城那些家伙斗得两败俱伤之际,再随首领重出江湖,坐收渔翁之利!”
“哼,我就说那些正道门派想妄图将咱们一网打尽,简直是痴人说梦。”
“只要有首领在,我看不出数月咱们地宫便又能恢复到往日的实力了!”
鸟嘴的嘴角高高扬起,满意地笑道:“只是在这恶狗岭上连个女人也找不到,那金鸡山中又尽是些没姿色的村妇。待咱们重出江湖后,本帅一定带你们去最好的妓院里开开眼界,好好快活上它三五日!”
“哈哈,大伙都听到了吧!跟着鸟嘴大人,有弟兄们享受的时候!”
“那小的们就多多仰仗鸟嘴大人了!”
“哈哈,好说好说。”
就在鸟嘴等人在林中交谈之际,于他们身后不远处的一个破旧山洞里,地宫首领秦广王正和他最为忠心的两名手下认真商讨着某些事情。
十大阴帅中的无常兄弟不仅武功高强,更是地宫的核心力量,秦广王之亲信心腹。
其中一身黑衫的黑无常手持哭丧棒,腰间别着铁链,道:“首领,这恶狗岭距离漾城太近了,我听说五指城和归一宗都在打探咱们的下落。属下担心此地不是久留之所,咱们要再待下去迟早会被敌人发现。”
秦广王面对黑无常的担忧并未直接做出回答,他抖了抖身后的黑色披风,转身对一身白衫,手持白骨,腰间还别着飞叉的白无常问道:“牛头马面呢?”
白无常立刻答道:“牛头马面正带人把守着恶狗岭的外围,一面谨防有人来袭,一面还可阻截那些心生惧意、寻机逃跑的鬼卒们。”
自从鬼判殿被江心等人付之一炬后,就有不少地宫杀手开始趁乱离去,使得地宫战力大幅下降。不过好在前几日牛头马面当众处决了几名倒霉鬼后,就再没有出现敢借机逃走的人。
黑无常不屑地说道:“既已入我地宫则生是地宫人,死是地宫鬼。就算那些胆小鬼要逃,可他们身上的彼岸花纹身却一辈子也洗不掉,无论躲到哪里都会让人认出来。妄想背叛地宫就只有死路一条!”
“崖山宝图有什么消息吗?”秦广王冷冷问道。
无常兄弟摇了摇头,说:“负责在外打探的人一直没有回来,不过听上次鱼鳃的手下说那姓江的小子好像是从凌霄堡的方向走下来的,说不定那第二张残图也已被此人收入囊中了。”
秦广王深吸了一口气,道:“自从咱们栖身恶狗岭以来,我已令鸟嘴四下收留了许多无处可去的亡命之徒,还在地藏盟中挑选了一些懂武功的好手。再加上如今仍跟随于本王左右的属下大多都是我地宫中实力最为强悍的百鬼精英,就算归一宗或是五指城找上门来,我也丝毫不惧。正好可以将这恶狗岭当做他们重新踏入冥界的大门!”
对于秦广王所言,黑白无常自然是再清楚不过。近日来,鸟嘴已四下网罗了一批强盗土匪、地痞流氓和水贼流寇,甚至还有一些从地藏盟中吸纳而来的暴徒。更有那些始终追随于秦广王左右的百鬼精锐,昔日在黄泉路上就是他们险些将正道联盟一扫而光。
听了秦广王的话,让黑白无常又重新生出了不少底气。
“距离地藏盟上次给咱们送来给养已过去几日了?”秦广王忽然问道。
白无常掐指想了想,说:“已过去三日了。”
黑无常有些不满地说道:“那红胡子只顾着在金鸡山内作威作福,时间久了难免对咱们心生懈怠,我这就带人去敲打敲打他!”
就在这时,原本平静无风的山洞内秦广王却忽然感到后背发凉,猛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预感。
正要转身离去的黑白无常注意到了秦广王的异样,一同上前问道:“首领,您怎么了?”
只见秦广王眉头紧皱,一双漆黑的眼球死死地盯着洞口方向,大吼道:“何人!”
无常兄弟听得此话顿时大惊失色,二人迅速转过了身与秦广王一同向洞口处仔细瞭去。
此刻,无常兄弟凭借恶狗岭上依稀的亮光恍然发现,有四缕白色身影于山洞洞口处缓缓浮现而出。
其中一人身体强壮,手握巨剑;一人头发微卷,提着算盘;一人相貌丑陋,正捏着一把判官笔。
这三人均一脸冷漠地看着洞内的秦广王等人,那面上表情仿佛是在看着三个孤魂野鬼。
而站在三人身前的人则是一名相貌平平,身着白衣的青年。
他的耳朵和手掌都很大,身上的白衣还绣着几缕十分好看的暗金云纹。而当白衣男子那双如电如炬的目光照在秦广王的身上时,似乎要把他的心都看穿了。
秦广王上前一步,眸中瞳孔不断收缩,口中默念道:“黄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