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玫瑰与惊喜
苏长白读懂艾斯利话里的意思,他忐忑摩挲起手指,“卿书会开心吗?”
“没有哪个女士收到花是不开心的。”艾斯利贴心的递上剪子,也不知道他是什么时候把这种锋利的工具藏在身上的。
陆卿书是赶在晚餐时间点回来的,跨进古堡她就察觉到古堡内的氛围不对,无论是艾斯利和佣人好像都格外开心,尤其看向她时神情中还带有跃跃欲试的期待。
陆卿书脚步一顿,“艾斯利,今天有发生什么特别的事吗?”
艾斯利挂着半永久式的微笑,“没有哦,我可爱的小姐。”
毕竟这件特别的事情还没有发生,所以艾斯利不算说谎。
陆卿书上楼换了身衣服下来,她不习惯在家吃饭的时候还要穿一身工作服。
直到步入餐厅后,陆卿书终于知道为什么底下人的神情这么古怪了。
富丽堂皇的餐厅尽头,男人身姿挺拔,光影打在利落的侧颜上衬得他宛如早起教堂里神圣不可侵犯的大祭司,每一次鸦羽般的睫毛上下轻眨都像是神在怜悯世间。
直到他感应的抬起头看到门口的女人,星辰般的眼底荡入柔光,霎时,天神坠入凡间。
明明已经是看了快十年的熟悉面孔,见到这张脸时还是会忍不住惊艳的晃神。
陆卿书一直觉得他这位便宜老公更适合那种低调古朴的中式林园,现在看来是她的格局小了。
她踱步上前,目光间注意到餐桌上摆放的红玫瑰,一共13朵被人用纸和丝绸仔细的包成了花束,眉心微不可察的蹙起。
苏长白见她盯着玫瑰立马解释道:“这个玫瑰是从玻璃花房那边摘的,不是花圃里的。”
陆卿书:“是艾利斯给你出的主意。”
苏长白摸不准陆卿书的意思,小心的打量她神色,见她没有不高兴后才颔首,“艾斯利说夫妻双方需要惊喜。”
“是他会做出来的事,”陆卿书将玫瑰花搁置在一旁,“先吃饭吧,今天的晚餐也是你做的?”
其实这句话陆卿书心底早有答案,毕竟这里的厨子都是本地人,哪会烧什么中餐,况且还恰好每一道都是她爱吃的,是谁做的呼之欲出。
“嗯,我想着做戏要做就要做全套。”
陆卿书没再说话,反倒是坐下吃饭苏长白准备去拿汤勺的时候,倒吸了一口凉气,“嘶——”
“怎么了?”陆卿书的目光落于他指尖。
苏长白缩了缩手,笑着准备掩盖过去,“刚刚没反应过来一不小心被烫着了。”
陆卿书平静的注视着他,忽然薄唇轻启,“苏长白,有没有人和你说过你这人不太会撒谎。”
苏长白背脊一僵,以为是陆卿书发现了点什么,耳蜗里就听到女人清冷的嗓音,“手伸过来。”
苏长白将手递过去,掌心向上摊开,食指和中指上布着几个小块的发白肿胀,其中以食指指尖的伤口最为严重。
“被玫瑰刺伤不涂药还要去碰水,苏长白,我是不是该夸你一句工作敬业。”
直白翻译过来:戏演过头了。
但吐槽归吐槽,说完之后还是主动去客厅取出医药箱,细致的将伤口都涂上乳白色的药膏。
顶着一手的药,苏长白磕磕绊绊的用左手拿勺吃完晚饭。
直到晚上入睡,俩人规矩得躺在大床的一左一右,陆卿书蓦地开口道:“明天晚上有个拍卖会,你和我一起去。”
“好,”苏长白应得快,转瞬才想起来,“我出来没带西装。”
“我会安排好的。”
苏长白侧过身面向右侧,严重的夜盲症致使他现在看不清任何东西,望着黑暗,他突然想:这算不算他们的第一次约会?
即使知道陆卿书没有这个意思,苏长白还是情不自禁的勾起嘴角,怀揣对明天的期待陷入沉沉的梦乡。
陆卿书在清晨时分再一次被胸口的压力闷醒,掀开眼皮就看到昨天晚上某个应该睡在大床另外一侧的男人,翻山越岭的横在中央。
陆卿书淡定的把自己挪出来后,害怕某人被自己捂死,还贴心的给他留了道呼吸的缝隙。
等苏长白起床床上的人已经没影了,他安安心心的等待晚上的拍卖会,白天甚至还有时间跟着艾斯利一切去摘葡萄,酿葡萄酒。
直到傍晚,苏长白坐上梁助理的车。
男士的衣服并不复杂,苏长白换上一套得体的黑西装后,又被造型师做了大背头的造型,前后半个小时功夫就送了出去。
进入拍卖会场跟随服务人员走向二楼。
比起一楼的嘈杂二楼显然清静多了,而且都是一间间的小包厢,贴心的照顾着客户的隐私性。
推开门,消失了一天的人正坐在沙发上,女人一身暗红色的衬衫,鼻梁上换上了一副金丝眼镜,哪怕光线不怎么明亮的情况下,白皙的肌肤仍旧有如上好的白瓷,她就那样简单的坐在那里,苏长白骤然喉头一紧。
陆卿书极少穿得这么艳色,抬眸间眼神扫过来,浑身上下就差没写上斯文败类几个字。
“站在那儿做什么,进来。”
苏长白强行忍下身体里翻涌的欲望,刚坐下沙发,陆卿书就塞了份东西到他手里,随意至极,“看看,你喜欢什么?”
拍卖会的拍卖品手册,里面的种类五花八门,印着各种的宝石钻石还有古董。
如果是刚结婚三个月的苏长白可以会惊讶到咋舌,但现在身体里居住的是十年后已经看过太多东西的苏长白,已经可以淡定的评鉴这些价值昂贵的收藏品。
毕竟陆卿书真的很大方,他们的别墅里有一间他的衣帽间,除了当季新品还有各种配饰,壕到苏长白以为娶的是个人形ATM机。
他翻翻看看,直到画册被翻到最后一页看到上面的某一样东西时,这才多看了两眼。
这时候底下的拍卖会已经开始,苏长白再一次见识了各方富豪的财力。
拍卖途中,陆卿书拍了一条红宝石的项链还有一块古董怀表,苏长白大致可以猜出这两样都是要送人的东西。
直到一块深蓝色的胸针上场。
二楼的抢拍声音才激烈起来,尤其是他们隔壁的客人,花钱如流水般,胸针的价格也不断往上飙升到一个令人咋舌的地步。
“6000。”
“7000。”
经过前期激烈的角逐,最后喊价逐渐小幅度的缩减下来,毕竟只是一枚胸针而已,虽然这枚胸针是来自某个古老王国,非常具有收藏意义,但是价格再高就不值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