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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林中小屋

疾风扫剑录 遆归络 2363 2024-07-06 10:10

  这时,一名长须老者从门里走出,黑衣男子见状朝着他挥了挥手。前者朝这边打量了一番,目光夹杂着些许复杂,停驻一会儿后,又转身回到竹屋里。

  黑衣男子道:“咱们进去吧!”

  卫松雪注视着男子,沉默片刻,开口问道:“松雪还没有请教公子的姓名呢,今天公子之恩松雪会铭记在心里面,它日必定相报。“

  黑衣男子一脸犹豫,卫松雪见状疑惑道:“有什么不方便的地方么?”

  “那倒不是。”黑衣男子沉吟道:“姓名对于我们这样的人而言已经没有太大的意义,姑娘知道了也无作它用。若是一定要问的话,那便叫我荆歌吧。”

  “嗯!我叫卫松雪,你也一定要记住这个名字哦!”卫松雪点了点头,在心里面深深地刻下“荆歌”这个名字。

  两人刚一进屋,卫松雪便觉得眼前一阵阴风袭过,脖颈处生出一丝凉飕飕的感觉。等到她缓过神来的时候,这才注意到眼前一名身着紫衣的美貌女子正目光森冷地盯着自己,手中的匕首离喉咙处只有发丝间的距离,只要轻轻发力,便会血溅当场。

  卫松雪从未料想到会遇到这种场面,一时间受到惊吓,身体竟无法动弹,心中默念道:松雪要死啦。

  孰知紫衣女子手中匕首并没有立即刺下去,而是贴着卫松雪洁白的脖颈,极富挑衅意义地游动了一下,又缓缓收了回去。

  “果然还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之力的小丫头。”紫衣女子将匕首收入鞘中,略感失望道:“我还真以为卫松疾有多大的能耐呢,其妹尚且如此,他本人又能高明到何种程度呢,真是扫兴。”

  荆歌在一旁目睹了这有惊无险的一幕,不禁吓出了一阵冷汗,但也似乎早就预料到有这种结果,苦笑道:“濯儿别闹了。松雪姑娘病还没好,你这样会做太没礼貌了。”

  紫衣女子咯咯冷笑着道:“无不无礼我不知道,反正你昨晚瞒着义父做出这样的事,要是让义父知道了,你可要遭殃咯!”说完,她便主动朝着荆歌身体上一靠。

  荆歌尴尬笑道:“你们可千万别将这件事告诉老头子,人家松雪姑娘来到这里只是为了拿回自己的琴,又何罪之有呢!”说到这里,他强行给二人作了一番介绍,想趁机缓解一下现场气氛。

  名叫水濯的紫衣女子一脸不悦道:“松雪、松雪,叫得倒是蛮亲密的,这才相处了多久啊,这么快就勾搭上了?”

  荆歌摇头道:“濯儿休要胡闹,还是快将绿绮琴还给人家吧!”

  水濯撅着嘴道:“不给!”

  卫松雪没有受到刚才一幕的影响,满脑里想得都是绿绮的事情,一进屋目光便开始四处游荡,终于在屋子角落处的草席上寻到了它的身影。她欣喜万分,正欲上前抚摸,却被紫衣女子当面拦阻。

  “不许你碰它!”水濯取走绿绮,话锋锐利地冲着卫松雪呵斥,后者一惊,后退数步,支支唔唔道:“这是……松雪的琴啊……”

  “现在不是了。”水濯故意拔高声调道:“想要琴的话,就拿出本事从我的手里抢回去吧!”

  卫松雪气得粉颈通红道:“你这个人……怎么不讲道理啊!”

  水濯见到她这幅模样,甚觉有趣道:“我已经很讲道理了,在这个世上强者生存,绿绮琴是琴中的王者,你一个懦弱无能的小丫头又有什么资格去拥有它。”

  “我才不是什么懦弱的小丫头,我与绿绮,已经到了心灵想通的境界。”卫松雪不甘道。

  水濯高哼一声,用手爱怜地在绿绮琴上抚摸,目光中充满温暖和慈爱道:“本姑娘又何尝不是呢。我和绿绮才是一见如故,自打第一眼见到它,我就明白了,它的主人非我不可。”

  卫松雪深吸一口气,静下心来,尝试联想要是哥哥遇到这样的情况,会何去处理。思考了一会儿后,她鼓足勇气,大胆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既然这位姐姐和我都与绿绮心灵相通,那么为什么一定要武力来决定琴的归属呢。你说得对,绿绮只属于有能力的人,那我们何不用自己的真正的实力——琴技来说话。”

  “琴技?”水濯一怔,转而用一种狡黠的目光审视卫松雪,道::“小丫头,没想到你还挺有心机的嘛!”

  卫松雪脸红道:“我……我本来就只会弹琴啊……要是比武力的话,肯定会输的。”

  水濯拍拳道:“就如你所言,用琴技来决胜负,你可不要后悔哦!”说完,她便哈哈大笑地走进了偏室。

  荆歌脸色一变,将卫松雪拉到一旁。紧张道:“松雪姑娘,我没听错吧,你居然想要跟濯儿那个疯丫头拼琴技?”

  “呃?”卫松雪小声道:“刚才的嘈杂之音不是那位水濯姐姐弹奏出的么,既然如此,琴技应该并不高明啊。”

  荆歌摇了摇头:“事实恰好相反,先前的那阵杂乱无章的琴律是濯儿为了消遣无聊时间随意弹奏出的。濯儿的母亲以前是晋国礼乐司的女官,她的五位老师皆是国乐大师。她自幼在乐律声中长大,饱受熏陶,对于乐理的见解超乎常人,整个晋国乐律界无人不知道她的天分。十四岁的时候,她的琴技便已无人能及,十六时,她已经可以单独在祭祀典礼上演奏,还受到过晋帝司马炎的亲口称赞。据说,濯儿现在的琴技可能已经不再当年琴圣嵇康之下……”

  荆歌说了一大堆,发现卫松雪都无动于衷,唯独当他提起“嵇康”这两个字的时候,她的神情才起了变化。

  “你当真有把握么?”荆歌眼神中流露出一丝关切。

  卫松雪笑道:“我也不知道能不能赢,只知在城里的时候,大家都很喜欢松雪的琴音,松雪自信自己也不会差到哪里。”

  荆歌无奈地耸了耸肩,知道自己已经不可能动摇的了她的意志,就此打住,不再说话。

  水濯从偏室走出,手里还拿着一副几近透明的银丝手套。她将手套戴在手上,微微扬起双手,借着窗外的光线检查十指是否贴紧丝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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