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雍州的府城,人流自然是很多,也极为繁华,占地颇为巨大,一城之内可容纳数百万人居住。
此时天色刚蒙蒙亮,城门似乎也才刚刚打开,附近诸多村子的村民就已经蜂拥而来,柴火、木炭,蔬菜、各种药材,野味、粮食都络绎不绝的送往遵信城中。
然后换七八的铜板,买一些布匹。食盐之类的物资回返。
还有来往经商,路过的旅客,都会在遵信城停留一两日以作修整。
虹吸方圆千里的人气汇聚于一城之中,其繁华自不是一些小城可比。
在人来人往的首善街道上,一行人格外引人眼球。同行五人,三男二女,皆是身穿白衣青袍,佩戴连鞘长剑,骑着高头大马。看起来风尘仆仆,但面色红润,精神饱满。
“嫣然师姐,这就是你家乡啊?好大啊!”一个十四五岁的少女道。此女虽说不上绝色,也能称得上清秀二字。但身上无时无刻不散发着悲悯世人的慈悲,给人以树抽新芽之感。
“地方虽好,居住不易啊!”为首的男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流。
说完又转头看向赵嫣然打趣道:“没想到师妹还是个小富女,看来师兄这几天要靠师妹接济过活了。”
嫣然接住话头说:“难道堂堂药仙谷大师兄害怕露宿街头不成?”
另一个青年男子道:“师兄这不是怕被师妹撵出去吗?”
听他说完,众人皆忍俊不禁。特别是豪爽的大师兄更是大笑道:“好你个泼皮,竟然敢拿师兄我取笑,看来为兄以后的多教训教训你。”
青年男子连连告饶:“师兄大人有大量,原谅师弟则个。”
这时嫣然说道:“一会过街左拐就到我家了。”
这一行人自然就是药仙谷弟子。赵嫣然不他人,就是张浩然的未婚妻了。
赵嫣然拜在药仙谷,从一普通弟子一路晋升为了嫡传弟子,加上显赫的家世,师傅的喜爱,严然前途一片光明。再加上生的国色天香,自然就成了门中弟子心中的女神。
对她追求最为积极的就要数旁边这位大师兄了。赵嫣然对他也是有着绵绵情意。
这位大师兄这次来遵信城,除了为师妹晋升嫡传回来报喜省亲以外,就是想向赵老爷当面提亲。
一行人到了赵府门前。赵府小斯也是个有眼力劲的,马上小跑而来,恭恭敬敬问道:“几位公子,小姐,敢问来赵府可有何事?”
赵嫣然当即表面了身份。
小斯更为恭敬地对赵嫣然道:“小姐稍后,小的立马进去禀报老爷。”说着急急忙忙跑了进去。
不一会儿,一个大腹便便的男子带着赵玄真与一大堆仆人出来。赵忠一眼就认出了女儿,看着依旧带有孩童影子的赵嫣然。
红着眼睛说道:“回来就好,回来就好啊!”
“爹!”
看着两鬓银白的父亲,积蓄数年的思念尽是化成一声深情呼唤。
父女二人对视,似有万千话语。赵玄真活跃气氛道:“妹妹,还不介绍一下你的朋友。”
赵忠拍手笑到:“是爹不是,嫣儿快快给爹介绍你的朋友。”
大师兄早就盯着这边,见此情况,连忙带着师弟,师妹过来见礼。礼节十分周到,让人挑不出任何毛病。
张老爷将他们领进赵府,安排住处。赵老爷本就是个八面玲珑的角儿,将他们安排得十分周到。宾至如归形容的就是如此吧!
赵忠听女儿讲在师门的生活,尽管嫣然语气十分轻快,多是讲在门中的趣事。但赵忠何许人也,怎不知她肯定受了不少罪。
对于这争气的女儿,赵忠又是心疼又是自豪。
药仙谷众人就此住在赵府。赵老爷子对他们颇为热情,第二日设宴款待。
菜过五味,客主尽欢。大师兄趁着酒兴对赵老爷子道:“赵伯父,在下实在有事相求,还望应允。”
“你是嫣然师兄,哪里还需要说什么求字,在这遵信城,只要我赵家能办到,自是义不容辞。”
大师兄站起身来对赵老爷道:“我与嫣然情投意合,特来府上提亲,还望伯父成全。”说完便深深一礼。
赵嫣然见此也是俏脸通红,低头不语。
赵忠也没料到是此请求,脸上的微笑也立马消失。气氛骤然变得僵硬起来。
大师兄暗道情况不妙。
果不其然,就听到赵真玄拒绝道:“绝对不行。”
“为什么?”
大师兄与赵嫣然同时道。
赵老爷这才说道:“三年前我已经为嫣然定亲了,是张家的公子张浩然。”
大师兄与赵嫣然如遭雷击,一时竟接受不了。
赵老爷语气生冷说道:“真玄,几位公子喝醉了,送他们回去歇息。”
“我……”
大师兄话还没说出口,就被赵老爷放出的气势震慑住,竟是再也无法开口说话,只能任由赵真玄拉了出去。
其它几人无奈也只能跟着出去了,只留下赵老爷父女。
“爹,你怎么忍心将我嫁给一个纨绔恶霸。”赵嫣然质问道。
赵老爷没有正面回答,而是无奈说道:“爹不会害你,既然回来了,就即日完婚吧。”
说完便向门口走去,出了门口又驻步说道:“最近就安心呆在房间吧!”说完大步离去。
赵嫣然默默流泪无声。
翌日,药仙谷众人发现赵嫣然已经被软禁在了房间,无奈只好告辞出了赵府另想办法。
同日,赵家总管来张府,告知自家小姐已学医归来,希望共挑黄道即日,让张浩然与赵嫣然二人早日完婚。
“七月初七,适婚。”
来福客栈天字甲号客房。
“有消息了,赵师妹将在七月初七完婚。”活泼青年跑进楼说道。声音急切说道,说完又看向大师兄。
“什么,那不是只有不到半个月了吗。就算现在从师门叫人也来不及了!”发言的是一个女声。
“错,就算把师门的人叫来也无能为力!”
接着就是一阵沉默。
张浩然马上就要做新郎官了,走路都有些飘飘然。因为这是人生头等大事,可不是因为美色。
好吧,美色也很重要。
张府上下都在为他的婚事忙里忙外,他自己却跟没事人一样,依旧四处晃悠。
一大早就带着婢女和几个护卫出来张府。想着身旁红袖清晨的卖力侍奉,嘴角缓缓勾起了弧度。
身旁的某婢女直把头埋进胸间,不敢见人。
首善街头。只听见一声大喝:“狗贼张浩然受死”,便见一道身影携光直射张浩然面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