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昊拔剑向天,没有多余任何话,直接就是一道剑光刺向永殇。
永殇被卡在虚空碎洞之中,如何能闪避太昊迅疾的剑光,光芒划过永殇的额头,只留下了一道白皙的剑痕,却是连皮肤都没有划破。
永殇看着太昊恶狠狠的说道:“卑微的蝼蚁,你弄疼我了,待我脱困,第一个就将你撕碎。”随即用单手捶打虚空,就如雷霆一般,将虚空打出点点涟漪,他的攻击不是没有效果,人头大小的洞口不仅没有缩小,反倒又缓缓扩大的趋势。
太昊没有再次动手,因为他知道如若不使出金丹之力,他是无论如何也伤不到这个千年老怪的。可一旦用出,他不禁望了望天空还在凝聚的第九道雷霆。
皇宫之中
王怜君已经两个月没有见过天子了,哪怕刘全经常带来一些老皇帝的消息,可他总觉得不对劲,好似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当年太昊出事的那天,她的心绪也是这般躁动。
她越想越不对劲,直接不顾侍卫的阻拦,径直往养心殿闯去。其实侍卫们只是做做样子罢了,哪里敢真的拦她,见她微微一推,他们也就顺水推舟避让开来。
来到大殿门口,刘全依旧尽职尽责,仅剩右手的他伸在王怜君身前,丝毫不怕她将他另一只手臂也砍掉。
王怜君一改以往的温柔,冷着脸道:“让开!”
刘全为难道:“还请娘娘不要让老奴难做。”他的请求很诚恳,也很卑微。
要是以往,王怜君决计不会强来,她有预感,非常不详的预感。
“我说…让开…”四个字几乎只从牙缝见挤出来的。
刘全苦笑一声:“您就是打杀了老奴,老奴也……”
“让她进来吧…”就在这时,里屋的天子将声音传了出来,不过没有以往的中气十足,剩余的只有疲惫之音。
刘全长松了口气,将右臂缓缓放下,顺势站在一边,做出一个请进的姿势。
王怜君从他身旁经过,临进门前还不忘回头对他冷哼一声,表示对他的不满。
刘全眼观鼻鼻观心,就当没有看见皇后娘娘的不满,继续做他的守门员。
进得门来,首当其冲的就是迎面而来的草药味,其中还夹动物腐烂后的尸臭。王怜君忽而双眉颦蹙,动了动琼鼻,心中升起不详的预感。她急急忙忙绕过屏风,就见老皇帝瘫在床榻之上,枕边还放着没喝完的汤药。
她双目含泪,默默走到皇帝身边,端起药碗,一勺一勺的将药喂到老皇帝嘴中。
老皇帝努力将药咽下,露出孩子般满足的笑容。
王怜君看着他,没有表情,看着脱落的只剩稀稀拉拉几缕头发的天子,她心疼道:“怎么搞得?”
天子答非所问:“你会恨我吗?”
王怜君看着他没有说话,她恨过他吗?肯定是恨过的,可也爱过。究竟哪个更多一点,便是她这个当事人也说不清,道不明。
天子本就没有期望她能回答,费力的从枕头下扯出一卷明晃晃的卷轴,正是圣旨无疑。他将圣旨递给王怜君。
王怜君打开一看,只见传位诏书四个大字首先占据她的眼帘,忍着激动将圣旨看完后,她泪目看着天子…
天子欲要为她擦掉泪痕,可举起的手只在触不到她的脸。王怜君抓住他的手,缓缓放在自己的脸颊,深情的看着苍老的皇帝,
“这…这不是你期望的吗?”
“我…”王怜君想要解释,可她张了张嘴,怎么也说不出口。
就在这时,刘全独特的公鸭嗓音从外面传来:“陛下,梅大人与陆大人已经准备好了,只等陛下发号施令。”
“臣拜见陛下!”梅若华与陆白云的见礼声也适时传了进来。
老皇帝好似回光返照一般挺起身道:“杀!杀!杀!”无尽的杀机全都包含在三个杀字之中。
王怜君对如此大杀意的天子有些不解:“陛下?”
天子好像做了好事的小孩子一般,想要在大人面前讨赏一般。
迎着天子期待的目光,她终于还是露出了表扬的神色。
天子心满意足道:“过了今晚,天下再无大宗师,再也没有人能动摇皇权。”
王怜君好似吓傻了一般,不可置信的看着天子,他伸出手摸了摸天子的额头,发现并没有发烧才舒了口气。
天子对于她的动作十分不满,皱眉道:“朕十岁登基,做了六七十年的傀儡皇帝,天下人只知有太师,有徐景升,而不知有我这个天下共主。寡人忍辱负重,埋头苦练武功,终于将之练至化境。”他露出自豪之色道:“怜君,你知道吗,就在一个月前,朕终于在幽州将徐景升斩杀,又在数天前,生生打死了张天正,我本想一劳永逸,将通天观的两位也……可朕终究小瞧了天下英雄。”
王怜君被天子的话惊呆了,她没有认为天子会骗她,她只是不敢相信相处十年的枕边人竟然是天下至强的大宗师,而且还生生的打死了两位同级大宗师强者。更不敢相信的是他还想杀太昊。她指着天子问道:“刘全他们就是去杀太昊?”
天子很满意王怜君吃惊的神色,不过对于他的问题,还是轻轻摇了摇头道:“他们虽然不错,可也远远无法与太昊相比,就是朕全盛之时,也没有必胜的把握。不过太昊用不着我杀,他们只是去清理剩下的杂鱼而已…”
王怜君看着自信斐然的天子,仍旧不相信道:“没有人能杀他!”
天子看着王怜君赞同道:“确实没有人能杀死他,可如果不是人呢?”
王怜君看着窗外响彻全城的雷霆之声,又想起当初太昊给她的卷轴,不禁脸色大变,刷的一下变得惨白无比,惊叫一声后向着通天观而去。
天子看着王怜君奔跑的背影,笑了笑道:“出来吧!”
只见偏门缓缓打开,走出了年仅十四的太子,未来的帝国储君。父子二人对视,似后千言万语。
最终还是昭德先开口:“父皇,我并不是你的儿子…”他看着卧榻之上的老皇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