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干脆重新把车停在路边上，看着窗外来来往往的行人与车流，平静开口：

　　“她喜欢谁都是她自己的事，这件事并不应该成为我和她互相敌对的理由。她和高谏一无论有什么关系，都与我无关。反过来也一样。我是真心这么想的。那种两个女人为了一个男人争抢到你死我活的闹剧，我既不喜欢，也绝对不会参与。”

　　她说得十分严肃笃定，叶天阳沉默良久，只得叹了口气。

　　“你自己拿得定主意就好。”

　　他原本打算要挂电话了。

　　秋叶寒却飞快地出声阻止了他。

　　“我还有另一件事要问你。”

　　她明显停顿了好一会儿，似才下定决心一般，径直将堵在嗓子眼里的那个问题抛了出来。

　　“你知道秋瞳是谁吗？”

　　她等了好一会儿也没听见叶天阳的回复，几乎以为对方已经把电话挂断了。

　　但叶天阳到底还是回应了她。

　　虽然并没有以她期待中的方式。

　　“……你问这个做什么？谁和你提的这个名字？”

　　他只是迟疑地如是反问她，显然非但没有打算给她明确的答复，反而还想倒从她这里挖掘到更多他所想要的信息。

　　他并没有把她的提问放在心里。

　　又或者说，某种角度的不以为意，可能恰是另一面的如临大敌。

　　秋叶寒不由自主地嗓音发紧，当即紧逼一步，接连再甩出几个疑问句：

　　“这个秋瞳，你知道她和我有什么关系吗？和金丝熊，高谏一，还有龙家呢？”

　　叶天阳明显停顿了一下，清了清嗓子。

　　“这些问题，你也问过谏一了？”

　　他仍旧不肯回答，再次用另一个问题回应秋叶寒。

　　秋叶寒努力让自己有耐性，深吸口气，答到：

　　“一部分。”

　　两个人就像在打哑谜，固守在电话的两端，维持着微妙的抗衡，谁也不肯轻易亮出底牌。

　　只不过，相对于叶天阳，秋叶寒的筹码恐怕是少得可怜。

　　她才是在整个事件中最一无所知的人。所以她迫切地想要知道真相，四处寻找可能的线索，拼命想将一切碎片都收集拼凑起来，渴望最终能得到一张完整的画卷。可她越是急切，越是在意，那层层迷雾就愈发难以冲破，像交缠重叠的丝线，将她层层束缚。

　　叶天阳果然还是没有回答她。

　　“他说了什么？”

　　他依旧反问她，几乎已经表明了，他绝不会和她说得比高谏一更多。

　　秋叶寒叹息着揉了揉额角。

　　“你们不能一直这样糊弄我。这些事，你可以现在告诉我，或者我自己去查。”

　　她记得自己答应过高谏一什么，但她可以保护自己。至少她认为在某个限度里，她是可以为自己负责的。如果她想要知道真相，就不能永远都只是乖乖呆在家里。

　　“你问我没用的，有些事，只能由谏一亲自告诉你。我不是那个对的人，你明白吗？”

　　叶天阳声音听起来有些无奈，但不至于敷衍。

　　秋叶寒感觉她似乎从中揣摩到了些许端倪，但又不敢肯定。

　　“因为你们是朋友？”

　　叶天阳立刻轻笑了一声。

　　“不全是因为这个。作为朋友，我固然会为他担心，却也不是什么事都会向着他的。比如这件事。但我的态度根本不重要。因为这是你和他的事情。最后也只能由你和他来解决。”

　　他仍然在竭力隐晦。

　　但秋叶寒还是立刻就敏感地捕捉到了：

　　“你是在和我说，秋瞳的事，是我和高谏一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