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嗤!”
大量的鲜血从狭窄的细缝中喷射出来,染红了甲寒的双眼。
将结着寒霜的手臂从敌人的胸口抽出,甲寒不着痕迹的向后扫了一眼。
“顾祭先生,有何贵干?”
“没什么,只是感谢你而已。”
“感谢我?”
歪头躲过锐利的刀锋,甲寒的手指一动,送入了对方的脑袋里。
没有一滴鲜血滑落,对方的身体就化作了结实的冰块。
“只是弄巧成拙了而已。”
“呵,看来你也不打算和我扯一些没用的东西了。”
“我有一件事想拜托你。”
“可以。”
甲寒微微一愣,没有想到顾祭会这么简单的答应自己。
“毕竟我不打算和你一起死在这里。”
甲寒没有说话,看了眼不远处已经面目全非的乙音,吐出一口浊气。
“乙音,你带顾祭先生过去吧。”
听到甲寒的命令,乙音轻轻点了点头。
寒冰瞬间炸裂开来,四处飞溅的冰晶阻碍了所有人的视线。
附近的敌人自然也没能幸免。
“顾祭先生,这是通过门的钥匙。还有……”
“小心乙音!”
接过甲寒手中的钥匙,顾祭没有一点意外。
果然是拜托我处理后事啊……
不过门到底是什么东西,顾祭还没有一点头绪。
“方便透露吗?”
“我的话,你信吗?”
“不太信。”
“门里面的东西是源力的起源。”
顾祭的眼神瞬间就变了,“这还真是个劲爆的消息啊……”
“那我就姑且认为是实话吧。”
顾祭没有再理会甲寒,迅速从人群中杀了出去,带着伤痕累累的乙音脱离了战场。
“顾……顾祭大人,我们出发?”
看得出来,经过上次的事件,顾祭在乙音的心中,留下了难以磨灭的印象。
“立刻出发。”
“可以,您有钥匙吗?”
“钥匙?什么钥匙?”
机械右席发出一道轻响,将手心中握着的钥匙吞了进去。
“您没有钥匙?那就麻烦了。”
乙音皱着眉头,目光若隐若现的扫过顾祭的手心。
就在乙音犹豫要不要让顾祭回去和甲寒要钥匙的时候,一片大树封住了返回的道路。
“嘁,甲草这个家伙……”
“你说什么?”
乙音刚刚的声音很小,而且连成一片,即使是和她只有几步之遥的顾祭都没有听清。
“没什么。我们快走吧,继续留在这里风险太大。”
顾祭没有反对,最后看了眼混乱的战场,匆匆离去。
“甲光,他们走了?”
“嗯。”
一个没有双眼的女人轻哼了一声,以一种诡异的姿势来到了敌人身旁。
手起刀落。
直到脑袋落下,那个人都没反应过来。
自己明明砍中了她才对。
“光学扭曲?不错的能力。”另一个新福音的成员立刻就顶了上来,看着那足足有一米多长的白丝,阴恻恻的笑道:“就是不知道你的速度有没有光快。”
“没有。”
话音落下,新福音成员的脑袋就不见了。
甩掉脚尖的血液,甲光面不改色的说道:“但也不慢。”
“失败了吗……”
法比安靠在栏杆上,咀嚼着嘴里的止痛药,似乎有些憔悴。
“传令下去,让教会的新福音撤离战场,提马斯特教国的士兵继续围攻。”
“是!”
传令兵的眼神总是看向自己的臂膀处,但最终什么也没说。
“法比安大人!你受伤了!”
“如果多多嘉尔在的话,他会这么说吧。”
从顾祭带走钥匙后,守门人就彻底放开了手脚。
不计生死、不论消耗,只求能多争取一些时间。
守门人剩余,七人。
乙代除乙音全灭。
不过对于提马斯特教国的士兵来说,现在才到了最难熬的时候。
新福音的离去,无疑是彻底解开了对守门人的限制。
……
“顾祭大人,就在前面了。”
“这一路上,一共换了七条暗道,过了三十二个暗门,还真是挺复杂的。”
乙音脚步一顿,笑着说道:“顾祭大人观察的很自信呢。”
“毕竟,一会要我自己出去。”
“死亡音……”
咔擦——
“滴答、滴答。”
血珠滑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响起了清脆的声音。
一把黑色的刀穿过了乙音的心脏,钉入了厚实的墙壁里。
“呃、啊啊、唔……”
挣扎着,乙音拖着濒死的身体想要吐出哪怕一丁点完整的声音。
可足足十几秒,都没有成功。
能力发动不了,眼前也已经变得模糊了……
又过了一会,乙音连脑袋都直不起来了,低垂着眼帘,凝视着已经聚集了一滩的血液。
轰然倒地。
用脚将乙音的身体翻转,顾祭看着她血肉模糊的面部,眼睛眨了一下。
蹲下身子,顾祭小心翼翼的摸索着,从她的衣兜里摸出了一叠卡牌。
火焰、喇叭,和……眼睛吗?
喇叭和声音有关,应该指的就是乙音自己。
火焰的话……
甲炎?
另外一个就不知道了。
不过有一点可以明确,守门人的叛徒还有一个!
顾祭骤然回头,仿佛透过无数道墙壁,看到了战场上的情况。
“哇!”
双脚突然的石化,让毫无准备的甲草瞬间就被数把长枪贯穿了身体。
不只是甲草,其他几个守门人也受到了波及,只是没有直接丢掉性命而已。
甲寒躲到了一个手持大盾的壮汉身后,淡道:“我以为只有两个人的。”
“能力也藏得不错。”
干脆将手中被石化的大盾丢掉,甲盾举起拳头大步冲了上去。
对准刚刚那个拥有石化之力的叛徒脸上就是一拳。
石化似乎需要准备时间,那个家伙一时间没有还手。
微笑的看着愤怒的甲盾,他开口说道:“有其他能力很正常吧,你们不也都有吗?只不过有的更具有标志性罢了……”
“去死!!!”
一拳砸下,连带着下方的土地一起粉碎。
“诅咒之眼啊……”
一波突如其来的石化偷袭,让守门人只剩下了最后三人。
甲寒,甲光,甲盾。
一屁股坐在地上,甲盾大笑着说道:“挡不住了,挡不住了!族长,剩下的就全交给你了。”
甲光退后两步,靠着甲寒,轻启朱唇,“我也累了。”
“还有什么话,想说的就都说了吧。”
“我没什么想说的,就是光妹子好像有些话想说啊……”
甲寒和甲光都没有回头,就这样背对着。
“为什么拒绝我?”
“忘不了外面的人。”
“这么多年的朝夕相处,还不如一面之缘吗?”
“始于色,终于心。”
“真不像你说出来的话,都是借口罢了。”
甲光显然不相信甲寒满嘴的鬼话,“那个女人是叫景天吧?”
“你记得可比我还牢。”
微微一笑,甲寒握住了甲光的手,并将另一只手搭在了甲盾的肩膀上,几乎在瞬息间就吸干了两人的源力。
不只是力量的补充,更是力量的提升。
一切都变得不稳定起来。
甲寒全身的毛孔都开始渗出血液,但腰杆却挺的笔直。
“诸位可从听说过,冻结万物的霜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