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法比安这么一个搅屎棍在，本来不错的局势瞬间变成了一滩浑水。
一时之间，达夫只好用扭曲的空间将法比安与自己拉到了一面，将自己的两个弟子和疯老头拉到了另一面。
“你们两个牵制住他，我先解决掉这个疯子！”
疯老头也是、法比安也是，达夫第一次发现自己的运气这么差，差到会被两个同时疯子盯上！
“你究竟想要干什么！？”
一边质问着，达夫一边通过扭曲的空间压制着法比安的行动，而法比安却表现的和真的不知道疯老头的能力一样，只是躲避着达夫的攻击，没有还手。
语气略显仓促，“我想我可以解释！”
又躲开了一次足以致命的攻击，法比安的表情显得惊慌无比，但仍然没有要还击的迹象。
“解释？你害死了我的弟子！”
达夫现在已经可没有耐心听法比安多说半个字了，不管法比安的计划到底是什么，在大敌当前的情况下坑杀同僚，毫无疑问触及了这位老者的底线。
之前以为自己是与虎谋皮，现在看来，达夫还是想得太简单了。
又是一阵扭曲，法比安惨叫着捂住了严重变形的左腿，瞬间被达夫控制了起来。
姜还是老的辣，虽然法比安刻意没有回击，但达夫的战斗能力也超出了法比安的预料范畴。
不愧是教出了三个首领的人。
感受着达夫浓烈的杀意，法比安想要挣脱逐渐逼近的扭曲空间，大喊道：“停手，真杀了我你会后悔的！”
“去死吧！”
这回老头再无犹豫，青筋盘旋的枯壮手臂直接将法比安的脖子卡住，朝着扭曲之中甩去。
直到法比安的脸部与扭曲的空间接触，达夫的手臂肌肉都没有半分松弛，他是铁了心要杀了法比安，连同他的手臂一起。
“啧——”
轻啧一声，法比安藏在衣服中的傀儡突然扑了出来，直取达夫的心脏。
生死之间，终于还是让达夫的杀意出现了迟疑，现在还不是时候。
松开了卡着法比安咽喉的手掌，达夫在千钧一发之际防住了傀儡的致命偷袭，却在手上留下了一道可怖的血痕。
终于得到了暂时放松的机会，法比安捂住胸口，一瘸一拐地靠在歪倒的座椅上，“老头，你的弟子们可还在等着你呢——咳咳、咳！”
吐出一口血痰，法比安猛地一跃，彻底离开了达夫的最佳攻击范围，将目光投向了已经落入下风的另外两个首领。
“我可以暂时离开这里，之后的事情……我们之后再谈，如何？”
法比安一边说着，一边已经挪动到了教堂的门口，看样子，他是要跑路了。
刚刚发生了那样的事情，两人的合作显然只能到此为止了，因此法比安也就没有了继续留下来的必要。
有点鲁莽了，不过法比安的计划还没有结束。
达夫现在没有余力去拦住他，报弟子的仇，也要再先保证另外两个弟子的安全才行。
和法比安纠缠在这里，他们几个恐怕谁都活不了。
至于法比安逃走后，会不会以私藏异教徒的罪名把自己告上最高教堂……开玩笑，谁的屁股上都不干净。
冷哼一声，达夫冷淡地看着法比安一点一点消失在自己的视线之中，直到连气息也开始变淡，才冲向了一脸愉悦的疯老头。
战斗到现在，疯老头反而没了最开始的疯狂，他的源力剩余量已经不足以支持他继续采取以伤换伤的变态打法了。
三对一，虽然两个弟子身上带伤，但还算处于上峰。
几乎是贴着拳头避开，达夫回身握拳，带着扭曲的力量轰击在了疯老头身上。
这已经不是拳拳到肉的程度了，只要被达夫击中，至少都要开个洞。
看了眼拳头上的鲜血，达夫在两个弟子的配合下，没有给疯老头一点喘息的机会。
狂风怒卷，在扭曲的牵引下，带着大量的碎石闪过，划破了疯老头裸漏在空气中的每一块肌肤。
喘着粗气，疯老头已经分不清身上的液体究竟哪块是鲜血、那块是汗水了。
“喂！把我叫来，你不会就是想要看着我被围攻致死吧？”
疯老头的实力确实是比起之前还要强，但他也低估了其他人的实力成长，【新福音】，可不是一个养闲人的地方。
四个人的身影就在疯老头喊出这句话后，短暂的凝结在了半空中，随后再次恢复到了厮杀之中。
顾祭在发现法比安退出战场后，就已经暂时拉开了和废弃教堂之间的距离，竭尽全力地隐藏了自己的气息。
这也使得达夫三人一时间分不清真假，不过不管是真是假，他们都要优先解决掉一个人，不是吗？
虽然三个人多少因为疯老头的话，有点投鼠忌器，但也仅仅是多留了个心眼而已。
这点作用，对于疯老头来说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双拳难敌四手，在接连受到几次攻击后，疯老头的脸已经憋成了猪肝的颜色。
自己被耍了，那个人完全是抱着能死一个是一个的想法把他迎来的，无论是谁死了，对他都有利。
疯老头猜错了很重要的一点，就是顾祭的阵营，根本就不是教会里的任何一股势力。
这家伙是……外敌！
就在胡思乱想的时候，达夫忽然说道：“艾吉、莱塔，你们两个保存实力，小心法比安和那个可能隐藏在暗处的家伙！”
“是。”
心领神会，即使已经很久没有和老师一起行动，艾吉和莱塔瞬间明白了老师的意图。
老师这是要开大招了！
立刻退后，两位弟子将战场留给了两位互有仇恨的老者。
“说实话，你比我想象中的弱。”
“呵呵，当初被我一个眼神就吓到的家伙，口气倒是大了不少。”
不得不说，这里的每一个人都几乎错误估计了其他人的战斗力，这才使得这场战斗的走向变得复杂了不少。
不过结果马上就要出来了，就在达夫的绝招之后。
达夫眼神一凝，疯老头就明白了他这份口气的依仗。
“空间的力量……果然何其美妙！”眼神中带着些许痴狂，疯老头反而从被顾祭欺骗的怒火中走了出来，这一击，他要硬接！
要是亲身体验过这种力量，疯老头就有了突破人神的自信！
……
…………
达夫的生命还没有走到尽头，但剩下的十几年、二十几年，达夫可以肯定，自己已经很难再取得任何突破了。
一般的机遇、一般的宝物，不能满足他的需求。
这可能就是他唯一的机会了，直接把所有的源力投入到扭曲空间里，要么顿悟、要么一蹶不振！
树欲静而风不止，整个空间，此时都在欲静而毁的波动下战栗。
疯老头瞪大了瞳孔，血丝密布，只有粗重的气息和心跳回荡，要来了。
“崩塌。”
平淡的两个字，无论是语气还是这个字的本身。
但这个崩塌的含义，可不是房屋的崩塌、山的崩塌，而是……整个空间的崩塌。
这一击，没有人神之实，却比人神都要恐怖。
顾祭和法比安自然也感受到了，此时他们两个已经会合，凝重地看着处于暴风眼中心的废弃教堂。
下一秒，湮灭。
没有任何征兆，整个建筑轰然扭曲，化作了碎片和漫天烟尘。
除了几个倒飞出去的身影以外，恐怕那里已经没有任何生命可以继续存在。
望着倒飞到自己脚边的疯老头，顾祭嘴角勾起了一丝笑意。
这么重的伤势，不需要顾祭使出全部的实力，甚至都不需要多少力。
从潜入提马斯特教国之后，顾祭就一直在控制着源力的使用，因为一位人神的源力，绝对逃不过教皇和神明的感知。
他必须要小心，并且要速战速决，不能暴露。
而现在，就是最好的机会。
“哈哈哈哈哈哈——我还活着！我已经触碰到了，触碰到了——”
“触碰到了什么？”
顾祭的声音让疯老头的大笑戛然而止，当他不敢置信地望向顾祭后，他终于明白了这场战斗混乱的根源。
噗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