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的中秋假日期间,恰逢马上就是种花家国庆,于是薛定格一家人决定出国旅游,不过这只是表面理由,就连身体不怎么好的爷爷这次也跟着去了。
这时候爷爷正在和孙子一起看中秋演出的内部录像,虽然就两个人在家看。但是老爷子该鼓掌还是会鼓掌,看到精彩之处还会叫好,特别是几个小姑娘和孙子互动的剧情,看的老头子童心未泯,哈哈大笑。
“真不容易啊,都是你写的故事吗?”看到薛定格最后一幕的台词说完,爷爷开口问道。
“大框架是我定的,台词细节是和大家一起完善的。”
“挺好的,立意深刻,表达简洁,我的孙子也长大了呀!”老爷子又开始感叹起岁月不饶人啊,当年孙子还是一点点高的时候,爷孙俩也是这样坐在老房子里看电视。
“嘿嘿,长大了也是爷爷的孙子。”薛定格往爷爷身边靠了靠,又给他添了一杯茶,也像小时候一样。
爷爷很高兴,摸了摸薛定格的后脑勺,一切都没变,孩子也都健康快乐的长大了,就连自己的事业也后继有人了。
“这次回老家,跟着爷爷去看望一下你崔爷爷,最近大秘给我来电话了,所以这次无论如何我也得回去一次。”
“好,我也挺想念崔爷爷的。”薛定格没有多说什么,毕竟他看得出,上次那位爷爷身体就不怎么好了,说不上几句话就得吸一口氧缓缓,这次恐怕也是最后一次见老人家了,他的心情也有些沉重。
毕竟这片土地曾经是那辈爷爷们浴血奋战过的地方,这里还有很多他们的袍泽暂时没法回家,恐怕就是走也不会走的安心吧。
“2年没来又是日新月异的大变样啊,上面建高楼下面造地铁,据说马上还要建贯通南北东西的纵横高铁了,就是脚盆那种新干线吧?”薛父开着租好的车载着众人先前往酒店住宿,他是唯一有驾照的,十几年前就拿到了种花家驾照,都换过2次驾本了。
“比那个先进,是国产自己研发的铁路信号系统和车头。一开始学的是高卢鸡的那套,但是太贵了而且也跟不上新时代了。”薛定格自信的回答到,至于他为什么知道,信息时代只要你想知道的,大部分网上都有零碎的信息可以收集,关键在于分辨、筛选、组合,就能得到你想要的信息了。
“儿子你可懂得真多,不愧是阿妈的骄傲!”最近母亲对儿子特别好,原因嘛,自然还是上次那件事……嗨,反正这家人都这德性,薛定格也没怎么放在心上,毕竟结局还是好的,过程曲折了些更能增加回忆的乐趣吧。
一家子到了酒店收拾完毕,也差不多晚饭了,也没有出去吃,反正这次他们住的是奢侈的五星级酒店,既然来都来了那就不要考虑价钱了,而且今天要早点休息的。
爷爷说了,这次一定要再去看一次升旗,他坦言这可能是自己人生最后一次了,再吃力他都会爬起来去等的。
时间很快来到两天后,父亲母亲的假期结束,必须先回去了,只留下孙子照料爷爷,也没什么不放心的。爷孙俩会多逗留一天再回去,至于他们要做什么当父母的却没有再过问,只是让薛定格多注意照顾爷爷。
今天爷爷穿了一身很正式的立领中山装,鞋子却还是万年不变的千层底。早早起床,一丝不苟的整理好衣物行囊,下午就要回家了。
薛定格和爷爷住一个套间,自然也是有样学样。
“爷爷,我给您梳梳头发。”薛定格拿起羊角梳开始给满头银发的爷爷梳起了头发,其实呢主要还是在按摩,每天起床梳头按摩可以加速大脑的血氧循环,长期坚持自然还是有些效果的,对抗疲劳的作用也很显著。
“手艺不错,有进步了呢。”
“那是,虽然老爹头发稀疏,但我还是经常给老妈梳梳头发的,我连这种女孩子的技能都能掌握的这么好!”薛定格有些自恋的夸夸其谈。
“可惜还没有女朋友,英雄无用武之地,屠龙技学了没有龙,呵呵!”看来这一家子的杠精属性是从爷爷这开始的,没跑了。
“……爷爷,咱能说点开心的不。您还怕我找不到女朋友?”
“反正我这身体肯定看不到重孙子出世了,我也不会催你。”
“爷爷别这么说嘛,人要乐观开朗,才能长命百岁,您这还没到80呢。”
“能活到这把年纪,我早就心满意足了,阎王爷就算现在收了我,我也不会有一句怨言的。够了,够了。”
“那不行,我得和阎王拼命,大闹地府。”薛定格看了看爷爷的背,说实话第一次不小心看到的时候还吓了一跳,前胸还好,后背的伤疤真的是狰狞恐怖,可以吓哭小孩子的那种。不过坚强的小薛定格没有哭,当初爷爷紧张的拉下衣服遮掩好,他却还想上手去抚摸一下这英雄的象征。
“你又不是孙猴子,有那能耐,老老实实回花果山好好过日子吧。”
“那我要这铁棒有何用?我要这72般变化又如何?”
“那你想咋滴,薛猴子!”
“我要这铁棒醉舞魔,我要这变化乱迷浊,踏碎凌霄,放肆桀骜!”
“你这又是从哪看到的奇奇怪怪言论。”
“一本小说,是一个叫今何在的人写的一本网络小说《悟空传》。其实这种思想言论放在现代社会也没什么大逆不道,毕竟我小时候就开始倒着读《西游记》了。
不过我相信世间善恶,终究还是可以靠人为改变的。这世界还是美好的事物更多,这才是值得我们去珍惜守护的。”
“大道理一套一套的,爷爷说不过你,但你最后一句说到爷爷心坎里去了,好不容易过上了好日子,咱就要珍惜守护它。”
话是说不完的,但事情还得去做的。早上十点不到,爷孙俩又来到了这栋有些老旧的疗养院。不出意料,还是大秘接待的他们。
“大秘领导,您好。”孙子先开口,爷爷后开口也是差不多的话。
“我可担不起您这句领导,都是为人民服务,您这岁数,就是批评我两句都是应该的,答应过您的事情,还都没办好,我也是厚着脸皮才敢来见您的。”大秘对薛定格点点头,却对爷爷一点都不敢马虎,立马就上前搀扶引着薛爷爷慢慢坐下,可不敢让他站着。
“哎,这话说的,多生分。”爷爷其实也是个老来精,这点《厚黑学》他自然也懂。
“是,是我生分了。薛老,您先在这歇一会,我去给您倒杯茶。”
“是有客人?”
“还是薛老英明,啥都瞒不过您,我还是先去倒茶招待您,可不敢怠慢了。”
“好了好了,去吧,不该问的我也不会问,你还怕我一个糟老头子难为你啊?”
于是薛定格就和爷爷在休息室静静等着崔爷爷了。
约莫半小时后,薛定格起身去上了个洗手间,出门的时候正巧看到了一位英俊不凡的50多岁中年人正要走出这栋大楼的门口。他看到薛定格的时候还微微点头笑了笑,应该是在和他打招呼,薛定格立马站直了身体,重重的点头回应了。
看着这位个头和自己差不多高,又和蔼英俊的中年人背影,薛定格总觉得有种很熟悉的感觉,肯定是在哪见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