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田上的麦子熟得很快,为了促进麦穗更快成熟,每逢临近收获的日子,金黄乡便将内部气温调整得热浪滚滚,头顶的人造光也开启到最大功率。麦熟的日子和考试的日子相近,因此每到考试的日子来临,都是这样热浪滚滚的,无论是室内还是室外,只要是白天,都似乎都被包裹在湿热当中,一动不动也汗流浃背。
好在这样的日子没有几天。
转眼便到了2217年的10月初,金黄乡第一公立学校的第二次晋级考试开始了。
因为同艾瑞克事先有约,伊文故意漏答了很多题,这次晋级考试,他一定不是第一了,但虽不是第一,他也能保证自己所得的分数能够超过晋级线,而晋级到高级班。
几天之后,公布考试成绩,伊文的名次果然下滑到了十名之后,但第一却不是艾瑞克,而是奥古斯丁,艾瑞克排在第二名,她只比奥古斯丁少1分。排在第三的则是伊文的妹妹伊琳,获得这样的成绩,也算配得上她平日里的刻苦努力。
这次晋级考试,整个校园谈论最多的依旧是伊文、伊琳兄妹俩,毕竟两人出身寒门,成绩却名列前茅。
虽然这次伊文没有保住第一名的位置,成绩落差较大,但大家纷纷猜测,伊文这是想让他的妹妹伊琳进入前三名,毕竟晋级考试的前三名,都有相应的奖学金。
第一名的奥古斯丁.惠特自然不会把1000天使的奖学金看在眼里,但这笔钱对伊文或者伊琳来说,可是一大笔钱。因为艾瑞克没能拿到第一名,因此伊文就找到了艾瑞克,对她说不要她的钱了。
艾瑞克却还是给了伊文2000天使币:“拿着,伊文,事先都说好了的。”
“可是你没拿到第一名,你家里也不会给你10000天使币的奖金啊?”伊文问。
艾瑞克调皮地眨眨眼睛道:“得了第二名,我父亲奖励我5000天使币!”伊文恍然大悟,既然是这样,那这笔钱,他就要着了,不要白不要。
荣耀帮用近三个月时间,慢慢还清了欠下水帮的20000天使币债务,并于十月份开始按照三比七的比例同下水帮分红。即便是在利润上只得个三,伊文也慢慢积攒了一大笔钱,这三个月荣耀帮的按时还款,也让下水帮,尤其是下水帮的少帮主纳加明白了一个道理——公立学校果然大有油水可捞。
于是,纳加做出了一个决定——他要去公立学校上学。
在下水巷,下水帮的核心地带,下水管网控制枢纽大厅内的碎金台阶上,纳加兴奋地向他的父亲纳龙提出了自己的设想,他要带着一批人进入公立学校,把伊文他们的校园违禁品生意抢过来。
“父亲,我们干嘛要分七成?我们十成都要了!”纳加的眼睛因兴奋而发红。
他的父亲纳龙眯着眼睛看着他的儿子,那眼神中隐藏着不易察觉的厌恶。他这个头脑简单的儿子,以为伊文能做到的,他便做得到,但纳龙已经预见到了结果,他的儿子纳加,即便战胜了伊文的荣耀帮,成功夺取了他们的生意,最终结果也只能是把一切都搞砸。
他不是去进行经营活动的,他只是奔着搞破坏去的。
但当父亲的不好在这么多手下的面前点破自己儿子的可笑野心,他也只能点头允许,并且叮嘱道:“别做出任何出格的事儿来。”
“知道了父亲,多谢父亲准许!”纳加兴奋极了。
……
……
伊文和伊琳在校园混得风生水起,同时兼顾学业,蒸蒸日上,这边,伊合财的觉醒者祭坛在经历了几个月的生意爆火之后,突然开始走起下坡路来了。究其原因,还是因为其它祭坛使徒嫉妒伊合财的生意火爆,他们纷纷联合起来,暗中下绊子,使手段,使伊合财的祭坛出了几起医疗事故。
再加上其他使徒们添油加醋的一传,金黄乡觉醒者祭坛的名声被搞得臭臭的,伊合财又开始没有生意可做了。
10月的第一个假期,伊文和伊琳回家后,他便央求伊文再帮他来一场布道演讲,为祭坛积攒积攒人气。
但手感却一语道破了伊合财的处境:“现在不是伊文帮你搞一场布道演讲,你就能扭转得了局面的,关键是现在其他祭坛使徒都在合起伙儿来整你啊,你不把他们摆平了,怎么都白搭。”伊合财看到手感那副悠然自得吧唧嘴的样子就不打一处来,这么老长时间了,这么老长时间了!这个小混蛋天天来家里蹭吃蹭喝,俨然把自己当成半个女婿,真是叔可忍,婶儿不可忍!
“你看看你那饭量大的……”伊合财一脸嫌弃地看着手感道:“你交伙食费了么你?”
“我交了!”手感嘴里塞满了饭菜道:“我每周都交得足足的,不信你问伊阳!我能差你家那点饭钱呀?”
伊合财当然知道手感伙食费交得很及时,但他就是看手感不顺眼,故意找茬而已。伊合财当然知道他的祭坛名声已经臭了,他搞砸了几场手术,在几个孩子的后脑勺上镶嵌了残次品,差点把他们都变成脑瘫。
外面甚至有传言说,伊文从前之所以是脑瘫,也是因为接受了伊合财的手术之后,一下就瘫了。还有传说伊合财收养过不止四个小孩,他收养了差不多一百多个,但只有这四个活下来了,其他的都被伊合财做实验做死了,那些可怜孩子的尸体就埋在祭坛后院儿的鸡窝下面。
类似的传闻简直是数不胜数。
伊合财听到这样的传闻心里就气不打一处来,那些人知道个屁?伊文可是他的骄傲,他一生科技梦想的见证。其实伊合财的梦想并不是一辈子做个祭坛使徒,他在地下室建造了专属于自己的小小实验室,他在实验室里日夜用功,终于阴差阳错地把脑瘫儿伊文变成了一个顶天立地的男子汉。
这事儿足够他骄傲一辈子,但大家就是看不见啊看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