野外。
天灰蒙蒙。
不是因为乌云,而是蓝天灰蒙蒙。
云依旧很白,但蓝天就像被劣质油画重新刷过一样。
蓝得很垃圾。
袁长文用御剑术砍下树枝,用了很多很小的那种树枝。
想要故技重施。
将那些小树枝放在木材烧红的部分,然后使劲吹。
烧红的部分会有热量,会引燃小树枝,至少之前是这样成功的。
“是周围太冷了吗?”
袁长文使劲吹,吹了好久,那些小树枝都没有烧起来。
变黑了,冒烟了,但就是没有烧起来。
而且这个冒烟,没有之前冒烟那么呛人。
怎么办?
难道就这样没效果了吗?
袁长文还在吹,木材烧红的部分依旧变亮,亮红亮红的很好看。
但,就是没法引燃那些小树枝。
妈蛋!
袁长文一脚踹在树干上,瞬间抖落大片积雪。
冷一点无所谓,饿一点无所谓,关键是这样的话,自己没法支撑到打开包裹联系长馨的时候。甚至,就算自己真的克服寒冷,走到昨天的位置,打开须弥包,之后呢?
只有一张符纸,自己真的可以支撑下去吗?
袁长文突然有点难过,仿佛不知道事情该怎么办?
甚至会觉得,是不是老天故意在玩弄自己!
难受带来迷茫,带来不知所措,在这积雪散落天地的美景中,袁长文没有丝毫心思去欣赏美景。
一脸忧愁。
仿佛整个世界都变成灰色,仿佛自己只能坐在这里等死。
是自己,把这一切搞砸了吗?
袁长文开始怀疑,自己是不是走错了,自己是不是根本就不该这样决定?
也许,让长馨担心一下,也没有什么问题。
放屁!
袁长文站起来,吼道:“我喜欢长馨!我不可能让长馨担心!这一切,就算重来,我也会做出同样的选择。我知道,你想要糊弄我,但其实,这只是恐惧!”
四周没人,声音回荡。
也幸好四周没人,如果在家里出现这样的状态,估计就连“你怎么没关窗户”这样的小事,都会引起大吵大闹。袁长文现在明白,为什么老爸会进入自己万籁俱寂的技能里,就是为了避免体内的难受引起不必要的争吵。
袁长文甩甩头,想要将难受从体内甩出去。
当然没有甩出去,只是强迫自己,不要去理睬那股难受,而是将注意力放在生火上面。
寒风在吹,木材烧红的部分乘着风,微微变亮。
但是,这种变亮正在减少。
从之前抽出火堆时的火焰,到火焰熄灭拳头大小四周全是烧的通红,再到现在,木材烧红的部分只有两根手指的宽度。
是不是空气中带有水分的原因?
还是因为四周空气太冷的原因?
如果我找到一个避风的,又可以聚暖的地方,是不是就可以生火了?
袁长文知道,自己这些只是猜测。
但这种情况下,只能抓住这些猜测,必须要做点什么。
“技能·御剑术。”
橙红的剑身,刺入树干。
只刺入一点点,接着,剑身开始旋转。
想要在树干上钻个洞!
袁长文突然发现,自己从来没有控制过剑身旋转,很难。
但现在不能放弃。
旋转,剑身的橙红随着旋转变成一条线,橙红的线在这深褐的树皮对应下,显得充满活力。
渐渐的,袁长文开始熟练。
剑身的旋转也不再磕磕,变得流畅许多。
很快,随着剑身的深入,木屑被旋转的风势带来外面。
飘飘扬扬,缓缓洒落。
掉在积雪上,就像散落的饼干沫一样。
有些木屑,则是掉在木材烧红的部分。
一小束火焰腾起,但又瞬间消失。
有效果!
小树枝没法引燃,那就用更小的树枝,比如这种木屑。
那一小束火焰的腾起,让袁长文看到希望。
树干上的洞,逐渐变深,也在微微变大。
还不够大!
剑身不再旋转,而是在洞里画圈。
削!
削掉一层又一层的树干里层,来扩大洞口。
这样削掉的树干木屑,很薄,也很小,指甲盖大小。
并不像旋转刮树干所产生的那种木屑,那是真正的木屑。
人头大小的树洞,挖好了。
袁长文赶紧将烧红部分快要熄灭的木材伸进去,然后小心翼翼的添加才削下来的木屑。
冒烟,烟很大,很呛人。
袁长文睁不开眼睛,但依旧在使劲吹。
声音不一样了!
很明显,木材是燃烧的声音,还是单纯的烧红那种声音,区别很大。
用嘴吹的时候,非常明显。
火焰腾起来了。
…………
又是一天。
袁长文走得很慢,必须走走停停,因为要关注着木材。
还没有走到那个位置。
要不,打开须弥包再试试?
每一次生火重新点燃木材的时候,袁长文都会试试须弥包。
但是,都没用,须弥包依旧处于无法使用的状态。
“好冷!”
袁长文烤着火,搓搓自己的耳朵。
冰凉。
打开须弥包,没有抱太大的希望。
但是,希望就这样出现了。
须弥包可以使用了!
不需要回到之前的那个位置,这个地方须弥包就可以使用。
看来,真的是距离的限制。
这事,应该提前说的……不过,估计商家自己也不知道吧。
袁长文不在意,因为现在可以联系长馨了!
…………
传影符,接通。
长馨:“嘿,哥,你怎么想起给我联系了呐?”
袁长文看着长馨的模样,看着长馨身后那熟悉的房间布置,似乎这几天的苦都没有什么。
苦吗?
我怎么没有感觉到呐。
袁长文:“没事,就是想你了,所以,看看你。”
长馨:“嘻嘻,我也想哥哥呐!这两天,须弥包的距离限制问题暴露出来。我还在犹豫,要不要联系哥呐。”
袁长文笑笑:“我正想跟你讲须弥包的事情,就是有这个距离限制。不过,我把传影符放身上。就算我超过了这个距离,你也可以联系我。”
长馨:“嘻嘻,就知道哥对我最好了。”
袁长文:“长馨,你在写字吗?看你拿着笔。”
长馨伸手挡住传影符:“哎呀!哥,你不要看!你不准看!你不能看!”
什么啊,这么激动干嘛?
袁长文:“你在写字还是画画?”
长馨:“哥!你别问,问了就没有惊喜了!”
袁长文笑笑:“好吧,我不问,等着回来你给我惊喜……是画了一幅画给我吗?”
长馨很得意:“不是一幅……讨厌,哥!你套话!”
忽然之间,两人有些沉默。
似乎,有太多的话想说,却又不知道说些什么。
第一次,分开这么长的时间。
似乎,舍不得、思念、担忧、期待等等情绪融汇交织在一起。
不知道该怎样表达。
而在这种交织的情绪影响下,似乎只剩下沉默。
“嗷!”
沉默被打破。
被怪物的嗷叫打破。
袁长文立刻站起来,看着怪物。
怪物正在缓缓走过来,巨大的脚掌压着积雪,嘎嘎作响。
一条尾巴扫在雪地上,似乎不经意之间,就抹掉了脚印。
怪物挥手。
破空声!
一枚指甲投掷过来。
这……
跟天府要塞那怪物,一样的攻击方式?!
是那怪物?!
它在天府要塞杀人之后消失,来到这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