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元286年农历8月,秋收时节到了。
去年收获的季节,李松不在家,只有公主、张琛和少数几个下属在张罗收割的事,很是辛苦。今年可就热闹多了,不仅张琛、刘忠和下属们都回来了,还有祖逖和士兵们也来帮忙,收割这3亩地自然是小事一桩。
可是,公主看着这1亩地的向日葵花海,却有些不舍。
自从向日葵盛开,公主已经好几次拉着李松,带着李晟和李昱,全家一起来欣赏了。今天,这1亩地的向日葵即将收割,下次见到向日葵开花,已是明年。
李松说:“要是不收割这些向日葵,你哪来的瓜子吃呢?”
嗑瓜子是公主的嗜好,而且还要送些给母后呢,公主只好忍痛割爱,让下属们收割向日葵。
等收割完毕,按照惯例,李松安排张琛他们把大部份收获送到洛阳粮仓,作为来年的种子。
张琛愤愤不平地说:“侯爷,我们种地6年了,每年都只给自己留少量收成,可是朝廷没给我们一点奖赏,连修个通向这里的水泥小路,都要被御史们揪住不放。”
刘忠也说:“是啊,那个陆风,连黄沙和碎石都要算钱,就是想证明我们还差点钱。”
李松说:“好了,我理解你们的委屈。不过,从明年起,咱们地里的收成,就都归咱们啦,不用再上交了。”
张琛和刘忠惊喜地问道:“真的?”
李松说:“是的。前年我就已经跟张华、裴秀两位大人说好了,这向日葵、辣椒、花生不是用来应对饥荒的农作物,只需要封闭育种3年就可以了。到明年的这个时候,朝廷刚好种满3年,种子已经够用了,可以拿出一部分食用或榨油,所以不需要我们上交收成。”
公主说:“这可太好了,瓜子、花生每年都只有那么一点,我们自己都不够吃呢。”
李松说:“放心,从明年起,这些东西管够,自己家里吃完了,可以到集市上去买一些回来。”
地里的事情结束了,李松和公主带着2个孩子,爬上山坡,看看自家的新房子建得怎样了。
只见各处的房屋已经基本建好,正在进行装饰。而山坡上的防御工事,也开始兴建。
祖逖汇报说:“再过两个月,就可以全部修建完毕了。过年的时候,就可以在这新房子里守岁了。”
公主听了很高兴:“听你这么说,我真希望明天就过年。”
李松和祖逖都笑了。
回到府里,李松想起,关于高产农作物的事情,需要跟张华聊聊。
来到张华府邸,见到张华,李松说:“朝廷种植玉米、土豆、红薯,已经种满5年了吧?”
张华说:“是啊。现在中原的各个郡县,几乎都种植了这些农作物。经过5年的培育,种子、种苗已经足够了。今年的玉米、土豆、红薯,前不久已经收割完毕,按照你当初的提议,朝廷准备拿出大部分来食用。”
李松说:“培育了5年,真不容易。”
张华笑笑说:“是啊。其实这些年来,随着种植面积的不断扩大,经常有人偷偷弄些玉米、土豆、红薯来吃。不过,如果被朝廷抓到,那可是要被重罚的。好在从今年起,所有人都可以正大光明地食用了。”
李松说:“好。集市上是不是很快就能买到这些农作物了?”
张华说:“是的,这些农作物已经开始投放市场了。不过,由于是第一年销售,价格不便宜啊,甚至比一般的粮食还贵一些。”
李松说:“比粮食还贵?这就有违帮助百姓度过饥荒的初衷了。”
张华说:“不要急。百姓们现在还只是尝鲜,等到这些农作物大量供应,比粮食还多的时候,价格肯定就很便宜了。”
李松说:“那倒也是。”
张华说:“这几年,我看了下各地报上来的数据,真是亩产惊人。尤其是那个红薯,好家伙,全国多数地方的亩产都在4000斤以上。玉米、土豆的产量也是动不动就上千斤,而粮食亩产一般不到300斤。我相信,有了这些高产农作物,遇到灾荒会好过很多。”
“虽说这些农作物直到今年才拿来食用,但其实早已影响百姓的餐桌了。比如红薯梗可以炒菜,味道不错,每年到这个时候,红薯梗就成了时令菜。又如玉米杆、玉米叶子还有红薯叶子可以喂猪,这些年,各地养猪的数量逐年增加,老百姓有更多的肉吃了。”
“归根到底,还是要感谢你啊。能拯救百姓于饥荒之中,这功劳可太大了,依我看,你凭这足以封为国公了,何况还做了那么多大事。”
听到这里,李松慌忙阻止:“大人言重了,我还年轻,哪里够资格封国公呢。”
张华说:“这不是年龄的问题,而要看功劳大小。”
李松不想继续这个话题,于是说:“朝廷种的向日葵、花生、辣椒,到明年的这个时候就满3年了,也可以拿出一部分食用,向日葵、花生还可以用来榨油。”
张华点点头。
李松说:“明年我家地里的收成,可就不再送到洛阳粮仓了啊,留给自己吃了。”
张华说:“应该的。说起来,你帮朝廷培育种子6年了,功劳不小,可是陆风、陈煦两位御史还为了你修水泥路的事弹劾你,让你受委屈了。”
李松说:“没事,我平时很小心的,他们抓不到我的把柄。对了,去年8月底,我派人送了6大车油菜籽给您,请您找个长江流域的郡县,立即播种。不知道后来怎样了?”
张华说:“你交办的肯定是要紧事啊,我立刻派人将这些油菜籽送到了你的家乡:江夏郡,要那边尽快种下。”
李松一愣:“我的家乡?”随即醒悟过来:现世界里自己的家乡江城,不就是新世界的“江夏郡”吗?他跟新世界的人提起自己的家乡时,也说的是江夏郡。只是,他很不习惯江夏郡这个古代的地名,所以猛然一听,过了一会才想起来。
张华说:“今年4月初,我收到了江夏郡太守的报告,说是油菜已经收割完毕,收获了大量油菜籽,现已存放在仓库中,等到了今年9月再扩大种植面积。”
李松说:“很好。像这样育种3年,到了后年的4月,就可以拿出一部分,用于榨菜籽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