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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七十五章 偶遇

东京热门 意定闲 2812 2024-07-11 11:07

  早饭过后,有两人找上门来,赤凤凰与萧凤琴见着兴奋不已,忙将人迎到里面,让上座,还让迎春烧水彻茶,来人谦让不了,只好道:“堡主,这会折煞小人的,俺立着便好!”说着不停地向懒坐在椅子上的色目人使眼色,而那色目人却没瞧这边,正四处张望,并赞叹不已,道:“石堡主果然非同凡响,才到此燕京城不过几个月,就置得如此家产,实是令人妒忌,啊……不不不,是眼红……噢,天啊,该说啥好……”赤凤凰没介意,笑了笑道:“呵呵,李斯特先生见多识广,在先生眼中,这啥也不算,既然今天到来,俺就领先生到处逛逛,让先生领略一下北国的风情!”还期待色目人兴奋的表情,不料李斯特撇撇嘴,一下又软靠在椅背上,不屑地道:“俺在此呆了四五年之久,还有啥好看的,好逛的,还不如睡上一觉实在。”赤凤凰一愣,瞄了一眼萧凤琴,见其正微微笑看着,遂先不理色目人,转向旁边站着的石连山道:“汝俩既然能到处,那么边关肯定是通了,咱们那些土豆蕃薯的如今到哪儿了?”石连山还抑制不住兴奋道:“咱俩随着那车马行一起出的关,共四十八车,车车满载,足有千斤,全部过关,只是使了不少银两。”赤凤凰皱皱眉头,问道:“多少?”石连山脸皮一紧,有点慌,吱吱唔唔地道:“一百二十八两白银……”边说边看赤凤凰的脸色,紧张不已。赤凤凰不动声色,问道:“子贵拿回去那二百两银子就使完了?”石连山脸皮抽了抽,答道:“所剩无几。”不料赤凤凰哈哈大笑,道:“二百两银子运四万八千斤蕃薯值得,太值得了!”石连山听得懵了,还以为要被责骂,不料还会得到夸赞,一时反应不过来。反而色目人李斯特“嗤”笑一声,一撇嘴道:“这个东西扔在地上都没人要,就连骡驴都不吃,这么远运来,有啥意思,费人费钱,还不如用两百两银子置个宅院……是了,石堡主,这儿置了多少银?怕得要五百两吧?!”说着盯着赤凤凰看。

  赤凤凰也不与这些人解释啥,以后这些人就会爱死这土豆蕃薯,对色目人的询问笑了笑,并没答话,又问了一些石堡寨那边的情况,才对石连山道:“连林上次随军去剿狼受了伤,还没好透,连山汝就暂留俺身边听差吧,汝先去熟悉一下这儿。”说着又唤来石福,将石连山领了下去。留下一个色目人,赤凤凰道:“李斯特先生,俺带汝去找个客栈先住下?!”色目人听得,跳了起来,一把抓住赤凤凰双手,大叫道:“哎呀,不行,俺要住在这儿,这多好啊,俺还没住过这么好,这么大的地方呢……”赤凤凰哭笑不得,指指身后的萧凤琴,道:“俺夫人可不会同意的。”跟着又靠近色目人,以只有两人能听得到的小声道:“还有更好的地方,适合咱男人去。”说着拖上色目人就往外走,李斯特回头张望一下,见萧凤琴似笑非笑地看着两人,也不知道其是否已听见,只是往回嚷了句:“石夫人,俺去也,得空再来叨唠叨唠!”话尾还没完,人已出了屋外,被赤凤凰拖着走,迎春见赤凤凰走了,偷偷地松了口气,方才的拘谨变得放松,这一切都落在萧凤琴眼里,心想这两人之间没瓜葛?任谁都不信,头脑一转,便计上心头,女人的好奇心还真不是盖的,个个都以为是神探,当然结果就是往自家想的方向走,不是?闹也闹到是,若是那更加闹得欢,总没满意的,是也不是,最后还是男人的不是。当然总有与众不同之辈,但好奇心不管男女,都是一样,不提也罢。

  赤凤凰前脚才出门,卢俊义后脚就寻了过来,交上拜帖,让门子递了进去,好半晌,石福出来回话,见着卢俊义先是一愣,忙掩上半边脸,捏着嗓子道:“主人不在,请回!”石福此番动作已晚,卢俊义一眼便认了出来,惊问道:“关福?咋会在此?”这两人在去年还见着,当然认得,适逢卢俊义到东京汴梁给关见山祝五十大寿,没理如此快就忘了。当然忘了也是佯装的,石福就如此,见卢俊义逼问,回了句:“贵客认错人了,请回吧?!”说着就让人关门。卢俊义何等人?岂能让事情不明不白?一手撑开门,跟着身体窜了进来,拉住石福,两人面对着面,眼看着眼,石福一愣,却无从躲避,只听卢俊义喝道:“关福!咋回事?俺舅爹呢?是了,据闻舅爹谋了一个先行使,正在北行……啊!关福!汝是谋才害命?!”石福被其一吓,两腿一哆嗦,整个人软塌下来,忽然痛哭流涕,道:“卢大官人,是石福无能,没保护好老爷,让其藏身火海呀……”

  这边卢俊义抢门,吓坏了门子,大呼小叫,上前去帮忙,如此一来惊动了里面的侍卫,立即冲出来七八人将卢俊义几人围住,纷纷用刀指着卢俊义,当先一兵头喝道:“大胆贼人,胆敢上门打人,速速束手就擒!否则格杀勿论!”说着就要过来动手拿人。卢俊义身后的杨馈,严迎青连忙护在其身旁,卢俊义左边眼下脸皮一下一下跳动,双眼圆瞪,怒目以对,神情十分吓人。眼看两边就要动手,此时石福也不知咋就有了力气,突然站起来,拦在兵头与卢俊义中间,边擦着眼角的泪水,边向那兵头道:“萧副长别,别,别生气,这是老奴亲,亲人,好久没见,一时……激动,对,太过激动了,惊扰了,惊扰了大家,对不住,对不住,回头俺老福请诸位兄弟喝酒,喝酒。咱们到外面说,到外面去说……”说着就推着卢俊义往外走。那兵头萧副长冷哼一声,一扬手,七八个侍卫便放在一口子,卢俊义初闻舅爹丧命,虽然悲愤,却还有理智,眼看对方先让一步,也就顺势随石福出了燕府。

  原来这卢俊义与关见山乃是甥舅,关见山乃是其母的亲弟弟,卢俊义早年丧父,在母亲年事不高时,每年护着母亲从大名府到汴京探亲,就是翰林院也进去几次,哪能与这石福不熟?故两人一见立即认出,石福做梦也想不到,会这样偶遇上关家之人,虽然只是个舅甥,但是关家就这人最要命,据闻在大名府的名气躁天,手下还养着不少的食客,不少还是亡命之徒呢。石福也不走远,转到一边,看看燕府大门无法见着,便一把跪在卢俊义面前,痛哭流涕地将关见山北行之事由头到尾述了一遍,再猛磕三下响头,道:“大官人,老奴无用,无颜再见关家上下,请大官人将老奴人头拿回去,给关家谢罪!大官人,求汝了!啊……”这边哭的眼泪鼻涕一起流,十分真切,那边严迎春却一脚将石福踢翻,骂道:“啊呸!主子死了,汝个老奴也好意思苟且偷生?就让俺老严送汝一程!”“且慢!”旁边的杨馈将严迎青拉住,又对卢俊义道:“大官人,此人不可杀也!”卢俊义一愣,没吭声,但严迎青有点不服气,问道:“咋就杀不得?”杨馈看了一眼卢俊义,见其似乎也想知,便答道:“此人在石府里做管事,必然对石府的底细十分了然,此可用之。另外,咱们方才来此的路上,已发觉此处多有诡异之处,非相熟之人不可,俺看其可帮咱了解一二。”卢俊义点点头,问石福道:“汝意下如何?汝知道俺不会逼迫人的,若不同意,汝就回去石府吧!”石福一愣,沉吟好一会,又磕了一个头,道:“对不住了,大官人!俺帮不上忙,若大官人要与石子坚为敌,俺看大官人还是尽早回去吧,免得在此丢了身家性命!”还没说完,石福便被严迎青甩了一个耳光,直打得“噔噔噔”连退几步,“狗奴才,咋说话的!”“迎青!不得放肆!”严迎青被卢俊义骂得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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