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十年前,刚建立的南朝全盘继承了唐代那时的风气,男男女女之间并没有太多拒束,故男女乱来胡搞的事亦甚为平常,从而生出了不少事非,衙门官员更是忙得焦头烂额,吃力还不讨好,这些邻里关系的事有时还真不好判。于是有人便上书,提议整顿风化,宋太宗赵光义感觉这个主意好,本身宋朝的政权就有点来路不正,天下有传说赵匡胤欺负人家柴氏孤儿寡母,抢夺了北周的天下。即便轮到了宋太宗赵光义坐殿好几年,人心还是不太稳,时常会有反叛谋逆之事发生,整顿社会风气,正中赵光义的下怀,于是便令中书省将儒家经典《仪礼·丧服·子夏传》里约束女子的三从四德编写成律法,最后由六部之中的吏部,户部,礼部向全国推广,果然到宋真宗赵桓继位时,天下风气已大好,家庭和谐促进社会稳定,各样事物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社会空前的繁荣。而对于女子的约束更是严格起来,在宋孝宗赵眘时,集北宋以来各派理学的大成,逐步建立起完整而系统的理学体系,把三纲五常当作当时社会的道德标准,更利于统治和愚弄百姓。北朝自萧太后之始,逐渐汉化,引用甚至是生搬硬套南朝的律法,本是游牧民族硬是转化成了农耕民族,到了天祚帝之一代,其实与南朝的百姓已无啥区别,一样讲究三从四德,三纲五常。因此,此时赤凤凰让金妈妈把裙子撩起来,虽然金妈妈亦是一大把年纪了,但是众人听得亦是如雷轰顶,不可思议,何况此年代的女人用看重足部,已把足脚当作了某种器官。
赤凤凰见金妈妈脸色大变,由方才的害怕变得气愤,一挺胸脯便开口大骂:“哪来的小流氓,拿妈妈来调戏,就不怕衙门拿铁牌判汝伤风化,充军千里外?!……”金妈妈果然不是平常人,一开口便收不住,众人都被其骂懵了。赤凤凰不是此朝代的人,对啥三纲五常,三从四德都没印象,石子坚的记忆中亦没有多少这方面的东西,偏远山区的小流氓能有啥见识?此时见金妈妈连绵不断的骂着,赤凤凰不但没有一丝害怕,反而下令道:“来人,掌嘴!”立即便有两兵丁上前,将金妈妈一左一右挟着,抄起刀削便朝仍在大骂的那张嘴拍下去,一下子,周围便清静下来。金妈妈痛得直抽冷风,却不敢再吭声,赤凤凰为了满足好奇心,亲自上前一手将其裙摆撩了起来,雪白的小腿便露在众目睽睽之下,里面竟没穿裤子?赤凤凰脸皮抽了抽,将裙摆放下,因为其已看到了其想要看的,那根本不是高跟鞋,应该叫高底鞋,整个鞋底都垫高了三寸多,和自家的预期差得太多,一下便没了兴致。赤凤凰是满足了好奇心,而金妈妈此时却像被抽掉了脊骨一样,整个人软瘫站不稳,软软靠在两兵丁身上,两兵丁佯装扶持,便对金妈妈上下其手到处乱摸,金妈妈虽然年纪有点大,毕竟还算有点风韵,整天在军营了呆着的兵丁,母的马都没见过几匹,别说是女人了,此时有机会当然不会放过。
赤凤凰本就讨厌金妈妈那副嘴脸,此时就想让人折腾一下其,遂亦佯装没见着那两兵丁的动作,挥挥手,对身旁的管见明道:“管将军,可拿下此院否?”管见明一拱手,道:“遵命!”说完立即着人将攻城车推上去。这边兵丁唏唏呵呵正推着车,倚翠院那小门又出来一小姑娘,一路小跑过来,见着赤凤凰就嚷嚷道:“石官人!且慢……”赤凤凰前面的兵丁立即将其拦住。赤凤凰皱皱眉头,对小姑娘似曾相识,但又想不起是哪个?难道是石子坚见过?赤凤凰在石子坚体内久了,两人的记忆经常互通,又时而不通,脱胎换骨之后,两人的意识慢慢趋向一致。见此小姑娘并不惧怕门前数百的军兵,在明晃晃的刀面前亦面不改色,赤凤凰亦好奇心起,想看看其有啥讲,遂向管见明摇摇手,那边战车便停了下来。
来人正是王师师,见着那边被打得牙崩嘴裂,鲜血直流,正在痛苦地呻吟的金妈妈,其便大惊失色地惊叫一声,跟着生气地对赤凤凰道:“石官人,就算金妈妈嘴上说的不好,亦不能将人打成这样啊,快让俺过去看看!”赤凤凰脸皮抽了抽,好像真的有点过分了,心头突然冒出一句女人何苦为难女人?看看自家又有哪个地方像女人?心里暗暗叹了口气,看着前面那个精致如人偶的女娃儿,问道:“恕俺眼拙了,不知汝是哪家的姑娘?”王师师一听,直接给赤凤凰翻了个白眼,幽幽地道:“昨夜官人还在此歇息休养,今日便忘了奴家,不知是可气还是可悲?!”说着又唱起了昨夜那支歌儿。赤凤凰可不知其说着说着为何唱了起来,更加听不懂啥意思,只猜测可能石子坚又将人家小姑娘忽悠了,怎么也想不透石子坚竟有这样的本领将这部分记忆屏蔽了!待其醒来要好好问问才行。但问凌飞燕要萧凤琴此事却记得一清二楚,此时围了倚翠院正是为了此事而来!
赤凤凰毕竟与石子坚不同,本来就不想大动干戈,出动千余人只是想逼凌飞燕就范交人而已,若能从这小姑娘口中得出萧凤琴下落亦未曾不可!想及至此,赤凤凰微微一笑,让那边兵丁放人过来,王师师先是过去看看金妈妈,为其擦去血迹,看着悚人,其实伤并不严重。王师师携着金妈妈就要往倚翠院里走,其对赤凤凰忘了自家已是耿耿于怀,故不再看其一眼。“唉,姑娘,俺有一事相问,可告知否?”赤凤凰追过去问道,两兵丁见状一下便拦在王师师面前。王师师停下来,面无表情地道:“请讲!”赤凤凰没在意其语气,问道:“可否请凌飞燕出来一见?”王师师一滞,答道:“凌师姐已不在此处,昨晚汝离开不久,其又跟着走了!不知所踪了!”赤凤凰见其眼不眨心不跳,似乎没有撒谎,若是如此,该去哪儿找人?想着想着,赤凤凰一咬牙,狠狠地道:“管将军,拿下倚翠院,挖地三尺亦要将人找出来!”管见明喝了声“遵命!”立即让人从小门冲了进倚翠院,不多一会便从里面将大门打开。
不过盏茶功夫,管见明便控制了整个倚翠院,里面虽然灯火通明,却是没有遇到像样的抵抗,将所有男子全圈起来,也只有十余人,女子却是不少,足有五六十人,莺莺燕燕的,个个都衣衫不整,惊慌失措地靠在一堆。赤凤凰令人将男女分开,一个个领到其面前辨认,全部人都过了一遍,仍没发现凌飞燕的踪影,于是大怒地喝道:“搜!再搜不出,烧了倚翠院!”一旁金妈妈吓得一下跪在地上,拼命磕头求饶,赤凤凰一脚将其踢翻,心中清楚萧凤琴在石子坚心里的位置,若找不出来,别说是倚翠院,就是燕京城亦会搞得天翻地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