赤凤凰见着耶律大石那一刻心里一下放松了,使得被圆脸的狮子吼震得快出窍的神魂再也扳不住石子坚的脑袋,缓缓上升,飘离。赤凤凰觉得自己很轻,没有一丝力气,不由自主地飘浮在空中,看着耶律大石三五下就来到石子坚身边,将其扶起拼命的摇晃,焦急地呼喊。赤凤凰大声骂道:〞笨蛋!〞除了自家众人皆听不见,心想,〞是要完了吗?在此世要完了吗?〞感觉自家越来越轻,越飘越高,快要高到看不清几人面孔时,忽然一股强大的吸力嗖一下把赤凤凰吸回石子坚脑壳里,赤凤凰像掉进海里一样,一阵强烈的冲击震得其直接晕了过去。
〞醒了,醒了……〞罗标激动地叫着,耶律大石吁了口气,松开掐住石子坚人中的手。轻唤一声,〞堡主……〞石子坚迷茫地看了一下几人,突然一阵急喘,接着猛咳几声,呕出一口浓痰后,重重舒了口气,方觉得浑身舒泰。耶律大石亦不嫌弃,抹干净,笑了笑,问道:〞堡主,还好吗?〞石子坚苦笑一下,缓缓道:〞扶俺先去躺一会……〞耶律大石一把将其抱到一个客房的床上,此时萧凤琴亦冲了过来,将被子盖上,坐在床前满脸泪光望着石子坚,边泪边哭道:〞傻瓜呀,上次都说见了两人躲远点呀,还怼上去,不是作死吗?!……都怪俺不该喝那酒,醉死了没法拉住汝……〞耶律大石听得脸皮直抽,遂令大光头去找大夫,又将众人赶出房间。
人多好办事,七手八脚两下就将客栈收拾好,小女孩萧小兰因其被马原情急之下一拔,头直接碰到桌子上撞晕了过去,反而躲过了圆脸那一吼,如今将其救醒,不多会又活蹦乱跳,找来萧凤琴身边,见其凄凄泣泣遂不敢乖张,静静守在一旁,一副乖乖女的样子,哪有方才拦住两恶人的霸气?〞凤儿,大夫来了……〞耶律大石轻轻地道,萧凤琴擦擦泪水,让到一边,一个下巴留着一撮小须的老头坐了下来,看看石子坚脸色,再搭手把脉,好半晌,老头连搭两手的脉,眉头皱得可夹住苍蝇,小胡须亦让其摅下几根,嘴里喃喃自语。萧凤琴看着也心急,问道:〞咋了?〞老头才回过神来,道:〞奇怪了!真奇怪!此乃男身何来两条心脉?!〞萧凤琴听不明白,直接问:〞身体可好?〞老头点点头道,〞好着,就是心脉有点弱,俺开个保心的方子,服几服药便好……〞萧凤琴抢过话道:〞那快点啊。〞老头呵呵一笑道:〞姑娘别急,就开就开,女儿家喝酒可不好喔……〞萧凤琴听得脸皮通红,白了一眼老头,喃喃道:〞要汝管!〞老头亦当没听着,刷刷刷写了张药方递给萧凤琴,嘱道:〞先服两日,一日三服,注意不可做剧烈的活动……〞萧凤琴此时却乖巧地点头应着,不明之处问了几句,遂将老头送将出来。
耶律大石让大光头和罗标召来几个较为伶俐的人,交与萧凤琴使唤,连日来几百里的奔驰使其亦甚是疲惫,遂找了个客房休息。萧凤琴喂石子坚服了一次药,遂让施小莲和萧小兰照看着,自家让人将客栈门关了一半,以示不接客人,再着大光头与罗标分散人手,搜刮圆脸两人的踪迹。一切安排妥当,再写了个手札,将刀疤脸与圆脸的情况写个详细,令人捎去魏王府,请萧德妃协助派兵缉拿。
真是有人好办事,这边萧凤琴方才派出人去王府,那边大光头就带着大暴牙找来,禀报已寻得圆脸的踪迹。萧凤琴吩咐大光头派人十二个时辰都盯着,自家心有定计。大光头信服耶律大石乃因其有勇有谋,此小女娃能拿下那巨匪?心里丝毫不信,想想之前那惨烈的状况都不寒而立。萧凤琴看得出大家都不怎么信服自家,亦不多计较,遂幽幽地道:〞此事乃当前首要,望闫兄弟当谨慎对待,去吧!〞大光头听得一愣,不就盯两个有伤之人的梢嘛,会有多难?脸上有点不肖,拱拱手与大暴牙出客栈,给大暴牙添了两人,嘱其去叮梢。自家在附近溜达了一圈,也没打听出金福客栈的这帮人的情况,遂感到纳闷了,自家在城东白混十余年了,心想这帮人实力惊人,耶律大石功夫深浅不知,但能收服罗标定然不会比自家弱,而紧跟其左右那一老一少估摸亦不简单,特别那老家伙,眼光没有丝毫感情,看一切仿佛都是死物。再如萧凤琴,一切调度安排井然有序,淡定从容,必是富贵大家调教出来的,小家碧玉估摸已被吓晕几次。如今最为神秘的是仍躺在床上的那位金福客栈的掌柜,似乎这帮人都对其臣服,到底是啥来头?
正摸不头脑,却见一队兵卒从前面开来,大光头赶快躲闪,兵卒从边上小跑而过,跑到后面哗啦散开围堵着一座小宅院,正是两巨匪藏匿之所。大光头看得口呆目瞪,半盏茶功夫,伏在那边的大暴牙亦被赶了出来,三人与大光头汇合,商量一会,留下两人远远盯着,大光头和大暴牙匆匆赶回客栈。
耶律大石刚刚醒来,听得大光头两人禀报,遂唤来萧凤琴一起参祥,殊不知萧凤琴道:〞不用担心,此兵卒正是俺的安排,敢伤俺的人,叫其插翅难逃!〞大光头此时冷汗直流,方才还藐视人家小女娃,却不曾想到人家真的有此实力,看了一眼大暴牙,如今开始担心大暴牙出纰漏,那自家可要吃苦果了。听得萧凤琴又道:〞还请大石兄去一趟,将贼人擒回来。〞外人面前,两人都直呼其名,以免让人知道表兄妹关系,惹来不必要的麻烦。耶律大石欣然从命,遂点了耶律先勇,大光头闫来风,罗标等人,领着十多人随自家去擒贼,余耶律禾木在客栈照看着。
待众人到得那宅院,官兵早已破门而入,听得院内兵器磕碰声乱响,偶尔暴喝几声和惨叫声。耶律大石刚冲进门就让兵卒喝声拦住,遂与那领队交涉,那百夫长听得是从金福客栈过来的,遂让众人靠边站看其拿贼。耶律大石看见三四个兵卒围着一大汉相斗,旁边地上已倒下三四个兵卒在痛苦呻吟着,大汉身上亦有两处刀伤,鲜血不断滴洒。大汉一个假晃,骗过左前兵卒,上前一步用刀架住右边兵卒砍来的一刀,步伐不停,提腿一脚踹在此兵卒的腹部,兵卒惨叫一声直飞出去。大汉突然一矮再一个转身,使出一个扫堂腿,左边那兵卒不防备,被扫个正着,向前仆倒正好仆在了从大汉后面上来的两兵卒身上,三人变成滚地葫芦。那大汉得势不饶人,挥刀便砍倒地的三人,耶律大石见状,暴喝一声,一踢齐眉棍直飞出去,那大汉听得背后一阵尖锐的风声直奔背心而来,便知利害不敢抵挡,就势向前翻了一个跟斗,那木棍擦身而过,直插入对面的院墙,棍尾还不停的呼呼晃动。那大汉刚刚站起,耶律大石已来到面前,拱拱手道:〞失礼了!请!〞那大汉缓了缓气,忽然哈哈大笑,〞来了!〞右手一扬玩了个刀花,跨前一步一个矮身,扑刀横扫耶律大石腹部,耶律大石暴喝一声:〞来得好!〞脚尖一挑兵卒掉落在地上的朴刀,扑刀直飞向大汉袴下,大汉一惊,忙回刀一格,哐当一声,将朴刀格飞,耶律大石此时已欺身上来,一个直拳就直捣大汉腹部,大汉已让人近身,舞刀反而不便,忙丟下扑刀,双掌根抵住,双臂用力硬接耶律大石一拳,啪一声响,大汉蹬蹬蹬连退三步才站稳,吁口气甩甩被震得发麻的两手。耶律大石待其缓过劲来,又挥拳进攻,那大汉左腾右挪实不敢再硬接招,见机反攻一两招,多数时候都是被动防御。如此两人赤手空拳见招拆招斗了约莫小半个时辰,那大汉终因躲闪不及,被耶律大石一脚踢倒,耶律大石等其起身,却见那大汉坐在地上哈哈大笑,笑完喘着粗气摇摇手道:〞痛快,好久未如此痛快!不斗了……〞那百夫长见其已败,遂令人上前拘锁,耶律大石忙止住道:〞大人,可否交俺处置?〞那百夫长虽有点不爽耶律大石不经同意就加入战斗,但人却是人家拿下的,实力摆在那儿,王府那边亦不可得罪,遂点头同意,令兵卒搜索住宅。
盏茶功夫,兵卒从内宅抬出仍在昏迷的一个人,双耳和嘴角边有明显的血渍,两边脸却完好无损。耶律大石感到蹊跷,问那大汉道:〞汝等何人?为何在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