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凤琴口里刚念完转世门三个大字,那宫殿大门忽然传来沉重的响声,跟着向内缓缓打开,里面亭台楼角如山峦相叠,一层高过一层,尽从门中显颜。萧凤琴看得是倒吸许多凉气,如此雄伟壮观的地方,里面得有多大呀?估摸大辽国上京那皇帝住的皇宫亦没如此规模吧?!正念念想想,那门开了大半,就不再打开,从里面出来两小童,一身粗布短发,头顶还有六个戒疤,来到萧凤琴面前单掌立在身前,向其躬了下身,道:“恭迎殿主!”萧凤琴吓了一跳,惊讶地叫了声道:“啥?”左边小童微微一笑,道:“萧施主已为咱们转世门东来殿殿主,掌管东土南北两朝三十六庙门……”萧凤琴听得一脸懵逼,道:“慢着!俺有一些不懂!……”那小童被打断有些不悦,但亦没发作,只是淡淡地道:“殿主请讲!”萧凤琴当然感觉到此前后语气的变化,但此时不是计较这个的时候,于是问道:“此转世门是做啥的?”那小童又淡淡一笑道:“俺以为啥事,咱转世门主要是为西天昆仑紫金总殿寻找转世灵童,平常呢,就向世人宣扬佛法,布道讲法,让世人早登极乐,世间变乐土!”萧凤琴听得似懂非懂!心想哪有这么好的事,随便就落在自家头上?于是佯装尴尬的道:“此事艰任重,小女子肩薄膀瘦难担此任,还望小师父放俺归去……”右边那个小童突然冷哼一声,道:“此处可不是汝想来就来,想走就走的,此殿主汝想做得做,不想做也得做!请吧!”说着侧过身,让出条道,伸手一摆,萧凤琴就不由自主地向殿门里走。
萧凤琴心里大骇,张张嘴,却说不出半个字来,身体又完全不受其控制,没走几步就进了宫殿,感觉身体是飘过去的,背后突然传来轰隆一声响,殿门已被关上,殿内梵音慢慢响起,萧凤琴的心直往下沉。就在此时,地窖里的石子贵,忽然看见那个炼丹炉盖子上的一个光点一闪,“嗖”的飞向萧凤琴脑袋上,跟着萧凤琴软瘫在地上。石子贵被吓了大跳,赶紧过去察看,见萧凤琴仍有呼吸心跳,才放下心来,却不敢在此多耽搁,顾忌不了那么多,抱起人就往外走。石子贵殊不知,那个光点已飞入了萧凤琴的脑海,正是用白骨雕刻的小骷髅头的念珠三通挂件,此时正挂在那串慢悠悠旋转的念珠上,使念珠成了完整的一串,也是此物吸引着萧凤琴钻到此地窖之中来。
“将军,不好了!有官军搜山!”凌飞虎听得脸色大变,急切地问道:“有多少人?”凌飞鹰脸如丧妣,答道:“满个白虎坡脚都是,咱快撤?!”凌飞虎悲从心来,看看窝身的山洞道:“撤?还能往哪儿撤?!”凌飞鹰一滞,随即脸皮抽抽,狠狠地道:“咱们拼了!……”看见凌飞虎瞪了一眼,立即不敢再语。凌飞虎叹了口气,其身旁一人道:“将军,古人云:大丈夫能屈能伸,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既然当初能屈身萧干这毛头小子,如今为何就不能事石子坚呢?!”凌飞鹰冷哼一声,骂道:“金大钟,要咱们上京凌家屈就南朝来的野小子,是何意思?!”那金大钟答道:“此乃权宜之计,待日后有机会,不说虎口谋皮,就是找准机会能返回上京亦是上策,何必趁一时之气,命丧于此!”凌飞鹰本来就是粗人一个,被金大钟一驳竟找不出话来反驳,骂道:“好个金大钟,让俺投贼,以为俺的刀不利?!”说着就要拔刀,凌飞虎突然暴喝一声道:“好了,都别讲了,飞鹰先去前面看着,没命令不准动手!”凌飞鹰哼了声,瞄了眼金大钟后,怒气冲冲地出了去。
赤凤凰与管见明刚拐上一个小坡,就见有两兵丁迎了过来,向管见明禀道:“将军,前面有位叫凌飞虎的求见!”管见明冷笑一声,道:“此时在此乱葬岗出现的人,怕也不是啥好人,不见,砍了!”赤凤凰忽然觉得似曾听过此人,见那两兵丁就要领令而去,遂连忙制止道:“且慢!此人好像是个熟人,去唤过来!”两兵丁见管见明点点头,遂领令而去。
看着两人阔步而来,当先一人长得高大魁梧,十分挺拔,走起路来气势不凡,虎虎生威,那神情与凌飞燕几乎一样,就算在此迫窟的形势之中,仍给人有一种居高临下的感觉,想说此两人不是同一窝里出来的,都没人相信。赤凤凰知道此人乃京城子弟,关系深厚,若往后要在大辽国立足,或许真要仰仗此类人才行,心念及此,一边笑呵呵地叫着“凌将军!”一边快步迎了上去。凌飞虎不敢托大,连忙放低身段相迎,远远便拱手施礼道:“见过石堡主!见过这位将军……”说着又向管见明施了一礼,虽然惊讶两人是如此年轻,但是凌飞虎与金大钟却不敢有半点小觑两人。一番寒喧之后,赤凤凰问道:“如今天寒地冻的,不知凌兄在此为何?”凌飞虎听得脸皮直抽,还不是让汝逼的!当然不能如此说,这锅看来要让萧干背了,反正听闻萧干刚离开了南京城,正好死无对证!于是将之前就与萧干不和,又因西凉兵占了南京城,两人闹了矛盾,直至后来闹翻,添油加醋说了一番,最终因斗不过萧干,被逼迫到此暂避。见赤凤凰听得频频点头,知道已经过关,又问道:“堡主,此番围搜白虎坡不知何为?”
赤凤凰被问的一滞,总不能告之实情吧,脑子一转,就有了一个说法,于是道:“俺得报,据闻有西凉残匪逃窜于此一带,凌兄亦清楚此西凉匪人的残酷无情,俺作为保甲一方,当然得尽为剿之矣!”凌飞虎见其讲得认真,不知真与假,此时听得吓了一跳,问道:“可知有多少人马?”赤凤凰摇摇头,道:“暂且不知……”正好此时,有两兵丁匆匆忙忙跑过来,禀道:“将军,向西半里路发现有匪人的踪迹,请将军定夺!”管见明“嗯”了声,向着赤凤凰,等其发令。赤凤凰心里暗自赞了句,来得正是时候,于是下令道:“对匪人何必心怜,杀之!”凌飞虎大惊,生怕是凌飞鹰闹事,连忙道:“堡主,咱还有百十个兄弟正在那边,或许是误会呢!”赤凤凰听得皱皱眉头,又对管见明道:“先围之,反抗者,杀!”说着又牵上凌飞虎,道:“走,咱看看去!”凌飞虎知道凌飞鹰的脾气,担心其真的一言不合就打起来,那可不好说话了,因此巴不得立即飞过去,听得赤凤凰的话,正合其意,遂两人携手而进。
众人远远就听得打斗声,凌飞虎更是心急如焚,甩开赤凤凰三步并两步,一路小跑过去,转过一片小树林,就看见还正是凌飞鹰正与一人恶斗,官军与自家兄弟正对侍着。凌飞虎不敢冒然打断相斗两人,怕惊扰凌飞鹰会被伤害,只好瞧准一个机会,趁两人分开时,喝停两人。此时赤凤凰与管见明也赶到,凌飞虎尴尬的笑了笑,其身旁边的金大钟对赤凤凰道:“敝兄弟一时冲动,望堡主不要见怪!”赤凤凰还没开口,却听得凌飞鹰道:“哼!俺男子汉顶天立地,何惧此南朝小贼!”“闭嘴!”凌飞虎喝道,凌飞鹰立即不再吭声,表情却很不服气!赤凤凰见此人长得五大三粗,手臂粗得吓人,却拎着把轻飘飘的刀,此时听得是哈哈大笑,道:“好一个男子汉,俺看汝臂力过人,怕是使重型兵器的吧?汝随便挑一个兵器,俺让汝三招,若汝败了,就帮俺做三件事!”凌飞鹰看看一个毛个小子竟大言不惭,却耍个小心计,道:“若汝败了呢?”赤凤凰呵呵一笑,道:“咱是公平比试,俺败了当然亦为汝做三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