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人说,文天祥也只是个例,大明也有慷慨就义的人。
是的,我并不反对这样说。但是,我们这里说的是大多数人。
明朝在满人入关后,陪都南京世代富贵的大人物们,都投降了,不投降的远遁深山老林了。
士大夫虽然不能代表所有人,但士大夫们普遍投降没有气节,这是不是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明朝当时社会的风气?
后来满清让剃发留辫,民间没人组织的各自反抗,也比明朝北京陷落后,大明各地的反抗激烈多了。
返观宋朝则是一直在抵抗,一直退到了崖山,退到了大海之上,退到了无处可退时,才和敌人同归于尽,玉石俱焚。这才是一个王朝的气节,大明呢?大明的反抗在哪里?
这是气节,咱们再来说说傲骨!
还用汉唐来说。
大汉是一开始就采取和亲政策的吗?显然不是的,是打了败仗,打不过才和亲的,或者说是被打怕了才和亲的!
汉高祖七年,刘邦亲带32万大军,和匈奴人作战。
可是他却败于匈奴之手,遭遇了白登之围,通过贿赂匈奴单于的妻子,刘邦才得以脱身。此后,和亲就成了大汉对匈奴的基本国策。
大唐也有向突厥低头的时候,虽知耻而后勇,三年后李靖活捉了颉利可汗,可是在当时大唐兵力空虚之时,还是结下了渭水之盟。
他们都知道好汉不吃眼前亏,在自己处于劣势的时候,汉唐都低头了!
可是北宋没有!
北宋自从澶渊之盟后,到西夏立国之时,几十年都没有战事,军队疏于训练,武备陈旧。
西夏本不是宋朝的蕃属国,有一天西夏觉得自己强大了,想成立国家,于是就派使者去宋朝,说自己要立国了。
承平日久的北宋朝廷,虽然知道西夏人作战勇猛,虽然知道兵凶战危,虽然知道:“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动兵就有险。
可他们还是斩了西夏使者,随即发兵,讨伐西夏!不肯承认西夏国的合法性。
宋夏大战三年,先后有三次大战,宋皆是惨败,主力被全歼,损失无数。
当此时,辽国看宋三次惨败在西夏手中,西夏兵峰正盛,又向大宋复地侵略而去,返观大宋,狼狈至极。
辽国趁大宋西北战事失利,陈重兵于宋辽边境,索要后周抢走辽国的十个县。
那十个县本是辽国的,被后周抢去,而宋又是继承后周的江山,所以辽国趁机索要。
面对辽国的重兵压境,北宋的君臣们顶住压力,就是不给,哪怕,不惜一战!
北宋在对西夏作战节节败退之时,还能顶住辽国边境几十万大军的压力。
在如此的劣势局面下,不惜两面开战,腹背受敌的危险,拒绝了辽国十个县的土地主张。
这要多大的毅力,和决心!
这,就是大宋的骨气!
所以,北宋和士大夫共天下的策略,还是不错的。虽然有利有弊,但总体来说利大于弊。
宋朝的繁荣,离不开士大夫们。随意翻开了宋朝仁宗时期的一些人物,发现都是政绩卓著的。
宋仁宗时期,有五六十个宰相和副宰相,哪一个单独拿出来,也是一生都整绩累累。
有人说,宋仁宗时期是封建社会的巅峰。
虽然也有一些人反对,但不可否认的是,仁宗时期确实是人才辈出的一段时期。
这一时期有一门父子三词客的苏轼三人,有文坛领袖的欧阳修,有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
有喷的仁宗皇帝不停擦脸的包文正,变法的王安石,砸缸的司马光。
还有单骑使辽,舌战辽国群臣的富弼,水利专家陈尧佐,更有出将入相五十余年的文彦博!
这人简直是成精了,竟然能出将入相五十年,历经仁、英、神、哲四朝,荐跻二府,七换节钺。
大宋的繁华,和这时期的君圣臣明是分不开的。
政治的清明,也源于这一时期有个好皇帝。
宋仁宗并不长寿,享年才54岁。但他却是两宋时期在位时间最长的皇帝,在位四十二年!
其陵墓为永昭陵。谥号:仁宗体天法道极功全德神文圣武睿哲明孝皇帝。
史家把仁宗在位及亲政治理国家的时期概括为“仁宗盛治”。
他在位的几十年间,对下属宽厚以待,让百姓休养生息,使宋朝达到了一个发展的顶峰。
宋仁宗有识人之明,知人善用,因而在位时期名臣辈出。
国家安定太平,经济繁荣,科学技术和文化都得到了很大的发展,仁宗皇帝当政期间,政府还正式发行了世界上最早的纸币—“官交子”(相对于“私交子”而言)。
包拯在担任监察御史和谏官期间,屡屡犯颜直谏,唾沫星子都飞溅到仁宗脸上,但仁宗一面用衣袖擦脸,一面还接受他的建议,竟然没有怪罪这个铁面无私的人。
宋仁宗的善于纳谏成全了千古流芳的包拯。
包青天实是政治清明的产物而非其他,因为皇帝的清明,才有了包青天产生的政治环境。
不管是遭到反唇相讥,还是被喷上一脸唾沫星子,仁宗都很清醒、很民主。他不认为这样会龙威尽失,能接受的,他就接受;一时不能接受的,他就不理不睬。但他对提意见者绝不打击报复,有时甚至会安抚有加。
一个惧怕大臣的皇帝,一般来说是会赢得他的人民的热爱的,这个王朝的天也会比较清亮。
仁宗一朝不仅出现了包拯,还出现了“求之千百年间,盖示一二见”,在《岳阳楼记》中唱出“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范仲淹,以及倡导文章应明道、致用,领导北宋古文运动的欧阳修。而仁宗庆历初年实施的“庆历新政”———由范仲淹主持的那场社会改革,更为王安石变法起到了投石问路的先导作用。
“忍把浮名,换了浅斟低唱”
柳永,好不容易才通过了考试。但在仁宗看来,他不适合做官,还是填词的好,就给划掉了。宋仁宗说:“且去浅斟低唱,何要浮名?”柳永于是反唇相讥,说自己是“奉旨填词”。讥讽仁宗的柳永不但没被杀头,填词也没受影响,且填得更加放肆,这就非同寻常了。也因此,柳永非但不生仁宗的气,还“愿岁岁,天仗里常瞻凤辇”。(意思是:老百姓希望年年都能看到宋仁宗的仪仗,瞻仰到宋仁宗的风采,天下百姓都拥戴宋仁宗。)
“仁政”,一直是传统政治的最高理想,宋仁宗之前,没有一个帝王能以“仁”为谥号或冠以“仁”。
尽管没有多少人喜欢当战争的牺牲品,但人们总愿意记住那些会打仗的皇帝,而忘却仁宗这样以“仁”治国的“仁主”。
公元1063年农历三月二十九日,54岁的宋仁宗去世了,大宋朝野上下莫不哭号,举国哀痛。
《宋史》记载:“京师罢市巷哭,数日不绝,虽乞丐与小儿,皆焚纸钱哭于大内之前”。
当他的死讯传到洛阳时,市民们也自动停市哀悼,焚烧纸钱的烟雾飘满了洛阳城的上空,以致“天日无光”。
他的死甚至影响到了偏远的山区,当时有一位官员前往四川出差,路经剑阁,看见山沟里的妇女们也头戴纸糊的孝帽哀悼皇帝的驾崩。
宋仁宗赵祯驾崩的讣告送到辽国后:
“燕境之人无远近皆哭”。
辽国君主辽道宗耶律洪基也大吃一惊,冲上来抓住宋国使者的手号啕痛哭,说:
“四十二年不识兵革矣。”
于是,在辽国,耶律洪基这个辽国皇帝,给这个宋朝的皇上,建了一个‘衣冠冢’,以寄托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