欧阳虽然来自于封闭的小山村,但也懂得男儿膝下有黄金的道理,这双膝盖跪天跪地跪父母,决不能跪不相干的人,但同时他也毕竟是第一次走出山村,不太了解外面的规矩和人情世故,突然出现现在的这种状况,的确搞得他手足无措,只能以沉默应对一切。
阿牛和小三听到阿豹说让欧阳磕三个响头就没事了,他们觉得这太简单了。
“欧阳弟弟,就给这位大爷磕三个吗,又不会掉一根毛。”阿牛怂恿着欧阳。
阿豹和手下们得意的看着欧阳,脸上洋溢着嘲讽的笑容,“磕吧,磕完就可以走了,快点,早点完事,别耽误大爷进去玩乐。”
欧阳转身想走,阿豹的手下赶忙拦住去路,欧阳猛地拔出剑,吓得阿豹的手下们一个激灵,这时巡逻的衙役看到跑了过来。
衙役们都拔出的剑,领头的捕头指着欧阳,“你敢当街行凶,我们就把你抓到牢里去。”
阿牛赶紧走到捕头面前求饶,“捕头大人,误会啊,我们和这位大爷有一点误会,芝麻大小的事,几位官爷辛苦,就不必操心了。”
阿牛掏出口袋里的银子塞到捕头的手里,回头看着阿豹,一脸求饶的表情,捕头也看向阿豹,意思是看阿豹怎么说,征询他的意见。
“江捕头,你们去忙吧,不用在这里守着,一点小事,我自己能应付。”
阿豹支走了江捕头和他的手下,走到欧阳的面前,用手掌轻轻的拍打他的脸蛋,“服不服啊,不是哑巴的话就给句话,怎么收场?”
阿牛和小三突然按倒欧阳,按着他磕了三个头,阿豹和手下们哈哈大笑着走进‘春色园’。
欧阳像是丢了魂一样往家里走,阿牛和小三跟在后面。
到了家,欧阳直接回到自己的房间脱了鞋子,衣服没有脱就上床睡下了,坐在客厅的白玉看到了这一切。
他把阿牛和小三叫到客厅询问怎么回事,二人把事情的经过向白玉详细的讲了一遍。
“辛亏我们今天拦住,否则真的要出大事了。”阿牛有点向白玉邀功的意思,他觉得自己今天做了一件对帮派有利的好事,让帮派躲过了一场大劫。
“你们两个按着欧阳的头磕的?”
出乎阿牛的预料,白玉没有表扬他们自以为应该得到的功绩,反而询问事件的进一步细节。
“是啊,辛亏我们手快,要不欧阳弟弟真的要被抓进牢房里了。”
白玉朝他们脸上每人打了重重一巴掌,把二人打迷瞪了,不奖赏、不表扬也就算了,怎么还莫名的挨上打了呢,实在是想破脑袋也想不通。
“知道为什么打你们这一巴掌吗?”
二人头摇的像是拨浪鼓。
白玉叹了一口气,“真为你们二人的智商担忧,亏我还把你们当作自己的心腹,那我这样问你吧,我们为什么要创立蝎子帮。”
“因为我们要做生意啊。”小三这次抢在了阿牛前面会话,而且还很高兴的样子,很显然他觉得自己回答正确了。
“大街上做生意的多了去了,别人为什么没有创帮立派。”
白玉说完这句话,站起身走出客厅,阿牛和小三愣在原地,很显然小三的回答是错误的。
白玉推开欧阳房间的门,走了进来,把桌子前的椅子搬到欧阳的床前坐下来,看着欧阳背对着他侧卧在床上。
“这么早就睡觉啊,睡得着吗?”白玉对着欧阳的后脑说话。
欧阳没有回答,只是动了动身子,把被子往上面拉了拉,恨不得把整个头蒙起来。
“看来是受了很大的委屈了,委屈的都不搭理哥哥了。”
欧阳猛地坐起身子,看着白玉,“大哥。”
白玉看着他委屈的脸蛋,笑了,“你不是剑不离手的吗,我很好奇你怎么不拔剑呢?”
欧阳瞪着大眼睛看着白玉,“我可以拔剑吗?”
听到这句话,白玉觉得可笑的拍着自己的头,“我的亲弟弟呀,如果剑不是用来拔的,那要它还有何用呢?”
“我当时是要拔剑和他们玩命来着,但害怕给大哥招来麻烦,所以一直犹豫不决,而且当时有官府的人在那里,所以也有所顾忌。”
听完欧阳讲述完没有动手的原因,白玉觉得是自己的过失,没有跟帮会的手下们讲述一下‘蝎子帮’的含义,以及创建它的目的,“弟弟,我问你,我们为什么要创立蝎子帮,创立这个帮派意味着什么,你知道吗?”
欧阳倒是实诚的孩子,没有胡乱猜测,直接摇头表示不知道。
“创立帮派,也就表示我们是一伙人来到了这里,要在这里扎根立山头了,要让别人怕我们,恐惧我们,害怕我们在帮的每一个人,就算是帮会里的一个小小的厨师出门,也要让别人害怕,不敢欺负,你明白吗?”
欧阳脑袋还是可以的,一点就开,“所以我今天给帮会抹黑了,反而恐惧了别人。”
白玉点头,“还是我弟弟聪明,一说就明白,所以呢,弟弟,就别在床上躺着了,那小子估计还在‘春色园’呢,你丢了帮会的面子,所以还需要你去找补回来呀。”
欧阳当然明白白玉大哥的意思,他像是受到了鼓舞似的,迅速下床穿好鞋子,拿起立在床头的剑。
“大哥,我去宰了那家伙去,找回帮会的面子。”欧阳说着话就要走出门。
“尽量选好地方,能不惊动官府还是不要惊动的好。”
欧阳明白白玉的话里的意思,是让他进行暗杀,不能明目张胆的杀,“放心吧,大哥,我明白。”
欧阳一路上紧握宝剑,跨着大步再次来到‘春色园’门口,在一个墙角处蹲坐着,目不转睛的盯着‘春色园’的门口。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街上的行人渐渐稀少,阿豹终于走了出来,欧阳一路上尾随着他们来到一条无人的长巷子里。
“喂,你们今天回不了家了。”
欧阳在他们的背后的喊了一声,他们转身回过头来,虽然今天有月亮照耀着,但是因为刚好欧阳站在了树影下,所以他们看的不是很清。
“这谁呀?大言不惭的说什么大话,是在给我们说话吗?”阿豹盛气凌人的对着欧阳说道。
欧阳拔剑,月光还是能透过树叶的缝隙照射到剑上的,散发着阵阵冰冷的寒光。欧阳把剑鞘仍在了地上,举着剑朝他们奔跑过来。
这很出乎他们的意料,因为平常与人打斗,没有这样的,总得亮明身份,讲明缘由在开打。
待到欧阳奔跑到跟前,他们才看清欧阳的真面目,“豹爷,是刚才在‘春色园’门口的那家伙。”
“找死!给我上!”
阿豹的手下上前和欧阳搏斗,片刻间就被欧阳打的落花流水,在地上打滚哭天喊地,欧阳没有杀过人,所以只是划破了他们的手足,并没有刺他们主要的身体部位,取他们性命。
“都是一些不中用的玩意,还得我亲自出马。”阿豹拔出了自己的佩剑。
欧阳又握紧了一下手中的剑,他明白刚才打倒的都是些微不足道的虾兵蟹将,面前的这一位才是背后的乌龟,不好对付的主,虽然对自己的武艺很有自信,但也听说过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还是不能掉以轻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