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长眼啊你!”
禹漱(蒙玉)捂着脑袋,刚才差点没给她撞蒙。
“表哥?”抬头,才发现撞他的正是柳七。
“你不是去找我母后了吗,这急匆匆的是要去哪里?”
“王后去找陛下了,我先回去。”柳七把禹漱拉起来,然后连忙蹲下去收拾木盒子。
看自家姑妈气急败坏的样子,他可不敢留在这里触霉头。
“这是什么?”禹漱目光盯着木盒子。
“没,没什么……”柳七吧嗒一下把盒子盖上,然后放到腋下捂着。
“嗯?”禹漱打量着他,然后一把抓了过去。
咦,没得手?
柳七早就防着她,现在更是死死的捂着盒子不松手。
“放开!”禹漱拱着身子,用力往外掏。
“不放!”柳七也弯腰护着,死活不肯松手。
“给我,再不给我就喊人啦!”
“不给,就是不给……”柳七也是拼了,换其它的也就算了,这种东西他可不敢给禹漱看。
禹漱脾气也上来了,【啊呜】一口咬在了柳七的手臂上。
“啊!哦豁豁……”
柳七吃疼,手中的盒子也被抢了过去。
“哼,早给我不就完了。”
禹漱不理会在旁边甩手跳脚的柳七,啪嗒一声就打开了木盒子。
“哦豁?”禹漱打开盒子,就看到了揉成一团的衣物。
“哦~,表哥……”禹漱哼哼着鼻子,不怀好意的盯着柳七。
“说说看,这是从哪家姑娘身上扒下来的原味……”禹漱拎起其中的的一件胸衣小背心。
然后绕着柳七,“没想到啊,你竟然是这样的表哥。”
“表妹,你听我说,这是……”柳七准备硬着头皮解释一波。
“咦?”禹漱看着手里的衣物,渐渐的表情变得凝固起来,“这衣服,怎么这么眼熟呢?”
“而且,这个朝代也没有这种款式的……”想到这里,禹漱有哗啦啦把里面的几件衣服也翻了出来。
“这,啊这……”禹漱瞪着水润润的小眼睛,“卧……这它不是我的衣服吗?”
“你这衣服哪里来的?”
禹漱当下也不玩了,把衣服叠进木盒子,一脸严肃的样子。
“这是……”
柳七虽然有些难以启齿,但还是把事情的经过原原本本的给禹漱说了一遍。
“你说,他叫秦川?”
“表妹,我发誓,绝对没有半点骗你的话。”柳七举着手掌。
“我知道了。”
“衣服我就带走了,母后那里我去帮你说说好话,以后不要抱着姑娘家的衣服到处跑。”
留下了几句话,禹漱抱着那个木盒子很安静的往自己的住所走去。
“这家伙,竟然把自己的衣服藏了八年。”禹漱有些窃喜。
原以为秦川那家伙已经挂了,没想到跟自己一样穿了过来,还成了一米八的大汉。
如此,就是不知道开车撞她和秦川的那家伙是不是也来了。禹漱祈祷着,最好那个司机也来了,杀身之仇,不可不报。
“真是带劲儿啊。”禹漱握紧自己的小拳头,她决定要去把秦川那家伙找过来,两两联合,干一场大的。
柳七怔怔地看着禹漱,他从未见过自己的表妹如此安静,一时间有些不太适应。
不过,算了,小命要紧。等他们那个姑妈回来了,免不了要被一顿收拾,还是赶紧离开为妙。
柳七抬脚,还没走出去几步就被王内侍给叫住了。
“柳公子且慢!”
哦豁?柳七心头一紧,知道要完蛋了。
“都怪表妹,要不是她,我早就出去了。”
柳七艰难的转过身子,“呵呵呵,原来是王内侍,不知道唤我何事啊?”
“哎哟,我说柳公子,你怎么走了呀。陛下那边刚刚差人来传你,却没见到你的影子,我这不是找你来了嘛。”王内侍跺脚说道。
“快快快,莫要让陛下等久了。不然咱可不好交代啊。”王内侍边说边伸手去拉柳七。
“哎……”柳七被拽了个趔趄。
理政殿门口。
禹朔正拿着千里镜在那里左看右看。
“参见陛下。”
“嗯。”禹朔收起手中的千里镜,转身朝理政殿走去。
禹朔回到批改奏折的案台那里坐下,然后开口说道:“说说夷州岛的事情,还有那个秦川。”
柳七以为陛下要询问他千里镜或者人造石的事情,没想到问的却是这个。
至于送衣服的事情,柳七知道他姑妈绝对不会跟陛下说的。
否则,调戏当朝王后,这个罪名可不是好玩的。不仅是他,哪怕秦川身在夷州岛也顶不住。
当然,往小了说,这就只是送一件衣服的事情。
柳七站在那里,组织了一下语言,然后把在夷州岛的见闻从头到尾说了一遍。
禹朔对于牙城三大家族之间的争斗没有半点兴趣,若非柳七提起,他都不记不起来夷州岛还有牙城这么个地方。
“未曾想那蛮夷之地竟还有这等人才,朕却是要拟个旨意招揽一番才好。”
“陛下英明!”
禹朔可以不在意秦川的才能,但不能不在意秦川手里的东西。
唯一的难处就是,夷州远在海外,禹朝水兵渡江渡河还行,真要渡海作战,却是有些力有不逮。
而且,现在正值冬季,季风不对,现在的船只大多数还是靠人力划桨,更别提逆风而行了。
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招揽。打不得,打不到,那就让对方自己进献过来好了。
聪明如朕,活该是千古一帝。
若是能为秦川在禹朝谋得一官半职,柳七也是很愿意出力的。
毕竟,柳七也觉得秦川窝在夷州岛那个地方有些屈才了。禹朝地大物博,这里才是施展抱负之地。
禹朔凝神思考,“只是,要派谁前去招揽呢。”
“小七,你先回去吧。”久思无果,禹朔决定先放一放,等明天朝会的时候再拿出来讨论。
“是!”柳七躬身退出理政殿,然后在宫人的带领下出了王宫。
柳七退出来以后,柳玉才慢慢道:“陛下莫不是想让柳七担了这个任务?”
“唔,我确有此意。”禹朔点点头,并未隐瞒自己的想法。
“妾以为不可。小七既无功名,也无官职,怎能担当朝廷的招安大使。陛下真要这么做,恐怕那些御史大臣又要把祖宗礼法搬出来闹了。”
“那依皇后的意思,该当派谁去?”
柳玉依双手轻柔着禹朔的太阳穴,低声道:“陛下可还记得八年前,上书革新的状元苏青砚。”
“苏青砚?你说的就是那个给朕上万言书,痛陈朝政利弊的那个苏青砚?”
那分万言书,禹朔还搁置在身后的书架上上吃灰呢。
“八年了,也不知他这性子打磨的如何了。朕有皇后,真如鱼之得水也。”
禹朔伸手想要揽住柳玉,却被柳玉轻轻打开了。
她可是记得,禹漱跟她说过,哪怕是夫妻,这种事情也不能太过顺从了。
偶尔抵抗一下,更能激发对方的情感。
于是,很快理政殿就响起来追逐打闹之声,然后这短暂的欢快声又迅速的消融下去。
帝王之乐在权势,在征伐,在开疆拓土,在威震四方……唯独不在闺房之中。
翌日,朝会结束之后,一道旨意快马加鞭,朝着夷州岛的方向传递而去。
远在北汉城的苏青砚不知道,八年之后,一道启用他的圣旨正极速飞来。
看着眼前橙黄的稻穗,他便觉得这八年光阴没有白费。
“陛下圣明啊!”苏青砚叹道。
原以为被贬夷州,是一种惩罚,现在他才知道,这是陛下的深思熟虑。
因为他要改革,不管把他放在禹朝哪里都会有氏族势力阻隔。
唯独这夷州岛,地广人稀,他来了就是名副其实的头,没人敢跟他对着干。
在这里,他可以随便折腾,按照自己的想法使劲造作。
苏青砚站在田头,捋着胡须咧嘴笑道:“八年了,总算是小有成就了。”
……
“是啊,总算是有所成就了。”
秦川看着摆放在眼前的钢刀,出鞘有龙吟之声,确实是难得的好钢。
“小莲,跟黎老铁说,这个月工钱多发五成,当做奖励。”
“好的先生。”
八年啊,可算是把钢撸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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