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牧开始寻思着到底要制造怎么样的祥瑞,才能让大哥满意。
鱼腹藏书?这种也太小儿科了。
弄条鹿刷成白色?也不太好。
斩白蛇?还没到造反的时候呢!
思来想去,李牧决定整一些这个年代的人所没见过的祥瑞出来。
照亮黑夜的,不只有蜡烛和火把,还有电灯。他要在这段时间做出一个简易的电灯出来。只要到时候能在黑夜中亮上那么几下,这祥瑞不就出来了嘛。
发电装置已有,剩下的就是做好导线,然后再做出灯泡来。
没半天的功夫,一个类似于半球形的厚玻璃瓶就按照李牧的要求生产出来了。
李家新开挖的地窖,很是宽敞。李牧为了保密,将制作灯泡的地点放在了地窖之中。他不求着灯泡质量能有多好,只要够用就行。于是挑选了竹子来制作灯丝。多谢伟大的爱迪生,替李牧探明了道路。
现有的技术条件,很难将灯泡里面的空气抽干净,残存的那些估计影响也不大。整个制作过程,他只带着张立言和梁储两人。
“把线接过来。”
张立言按照李牧说的,将外面裹着一层麻皮的铜线接到了灯泡下的底座上。
李牧说道:“等会儿,你们全都离这两根线远一些,弄不好是会出人命的。”
“有那么夸张吗?”张立言一脸的不信。两根铜线,又不直接勒脖子,想死人哪儿有那么容易。
“嘿,不信是吧?那你先弄一只羊来,我让你们涨涨见识。”
从地窖出来之后,张立言很快就牵着一只小羊回来了,“姐夫,你看这只怎样?”
“行,今晚有羊肉吃了。”李牧说完就把两根电线,分别绑在羊的前后腿上。
做完这一切之后,李牧说道:“梁威,你去通知那边,开始点火烧水。”
将水烧开产生蒸汽推动涡轮转动,需要一段时间。在这段时间里,李牧他们就看着这只无辜的小羊在那里吃草。
李牧将手上的一把青草扔了过去。
“唉,多吃点吧,好歹做个饱死鬼。”
没多久,这只小羊就开始口吐白沫,倒在地上不停抽搐,然后彻底死去。
张立言看着眼前所发生的事情,很是惊奇,“怎么就死了呢?”
李牧拍了下他的脑袋,“赶紧去通知他们将火灭了,不然这肉就全毁了!不对,是将那个开关关上!快去啊!”
张立言立马屁颠屁颠的去锅炉那边了,一边跑一边还嘟囔,“闲的没事吃什么肉啊,真是作孽。”他永远也忘不了姐夫曾经给他留下的心理阴影,太深刻了。作为一个坚定的素食主义者,张立言看见有人吃肉就浑身不自在。
等到张立言回来后,李牧指着地上的死羊说道:“瞧见没,以后凡是这种实验,都要多加小心。剩下的事情我自己做便可以了,你们玩别的去吧。”
“为什么呀?”梁威不愿意就此离去,他现在可是好奇心满满。
“我这可是为了你们的小命着想。你要是这样死了,你爷爷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
李牧其实是不想让人知道他要研制电灯这种东西。张立言和梁威现在还小,万一说漏了嘴,那可是天大的麻烦。祥瑞这件事,还是天知地知自己知道就行了。
看着李牧走进地窖的身影,张立言和梁威全都被他这种大无畏的钻研精神所打动。他们暗自决定,以后就要秉承这种精神,在求知探索的道路上不断前行。
这次李牧在地窖里面设置了一个开关,虽然简易,但安全性十足。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他可是动用了所能找来的一切绝缘材料。没有人知道那个发电装置的功率有多大,但电死一只羊完全不成问题。
地窖的角落里面,有一个大木箱子,周边紧紧地固定住了。即便是电灯突然炸裂,也不会有碎片飞到李牧这里来。
“天灵灵地灵灵,老子可全指望你了。”
随着开关被合上,只见那个箱子的位置闪了一下,随即便又是一片黑暗。
不出所料,失败了。
李牧坐在那里,开始思考为什么会失败。
小半天后,他拍了下自己的脑袋,“我怎么这么笨啊,竹丝不导电,要想做灯丝,最起码得碳化才行啊!”
竹丝碳化很简单,以李府现有的条件,第二天李牧就搞定了。重新将碳化后的竹丝装进灯泡里面,然后消耗掉灯泡里面的氧气,李牧再次将开关闭合。
昏黄的灯光瞬间照亮了这个原本幽暗的地窖,那几支蜡烛的光芒此刻显得渺小至极。
“哈哈哈哈,本天才终于成功了!”
他哪儿算什么天才,顶多算是一个勉强合格的搬运工。
随后李牧一口气制作了是十个这种电灯,至于电线,朱厚照那边已经派人按照李牧的要求做好了,绝对管够。
光有电灯还不够,得让全城的人都看见这边的“祥瑞”才行。李牧于是开始带着张立言和梁威,用镜子和木板,制作聚光装置。
尽管现在的镜子还达不到李牧的要求,但用来聚光已经绰绰有余。
这东西没多少技术含量,在中间放置一根蜡烛,然后用镜子将光芒聚向天空就完事了。
“你说说你们,这都多长时间了,镜子还没该良改良好。非得让我亲自出马吗?要你们何用!”
张立言和梁威羞愧的低下了头。
李牧继续唠叨,“等过几天,你们去孤儿院那里挑选一些聪明的孩子带回来,教给他们那些知识。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就你们俩搞研究,那得整到什么时候?就你们这进度,什么时候才能造福全人类?什么时候才能拿出可以卖银子的产品?”
李牧的想法很简单,我享受生活,你们替我干活。不过嘴上却说得无比的高大上。
朱厚照来了。
“呦,小弟,忙着呢?要不要我帮忙?”
“不用,这都差不多了。但是还缺点东西,那就是彩色的琉璃。您让琉璃厂送一些过来呗?”
“现在琉璃厂也赚不了几个钱,全都买玻璃去了。你想要那里的东西,随便拿,搬空了也无所谓。”
得了朱厚照的这句话,李牧想了想,说道:“大哥,我准备从孤儿院挑选一些孩子回来,教他们怎么去研发商品。以后北方商会要有拿得出手的好东西去卖,那样才能做到经久不衰。”
“你是大学士,教几个孤儿学点东西也是理所当然的嘛。这种小事没必要跟我说。”朱厚照随即凑到李牧耳朵旁,“怎么样,可就等你的好消息了,江彬府上的孕妇昨夜里可是刚生产了一个女孩儿,你可不能再往后多拖了。”
“已经好了。您要是心急,今儿晚就可以。要我说就赶紧,过两天我还得去考试呢。”
朱厚照听到这话,说道:“你这么一说啊,我倒是准备来个多喜临门。朝鲜国王应该快要上内附的奏疏了吧,然后秋闱,再然后京城赐婚。这么多好事都赶到一块儿了,哈哈哈哈。”
“行吧,我没意见。”
这段时间,还真是海清河晏,以往那些报告灾情的折子都没有了。谁也不想着在刘贵妃生产的这个节骨眼上来给皇帝添堵。万一被朱厚照惦记上了,今后有的是小鞋穿。
朱厚照临走的时候,忽然回过头来,塞给李牧一张纸条,“我知道你才学很厉害,但是有备无患嘛。到时候你中个解元回来,那多喜庆。”
“大哥,作弊不好吧?”
“给都给了,你不用那岂不是太可惜了?这可是锦衣卫张明费尽心思才从那几个老顽固那里弄出来的,不要辜负了底下人的一番心意。”
李牧嘴上说着作弊不好,回去就挑灯夜读,将那些题目钻研的透透彻彻,还作了几篇答卷。
再说说这朝鲜国王李怿,他自打在几位国公府上开了眼界之后,就恨不得自己立刻也过上那种生活。可是他的财宝都被贼人抢走了,现在穷的叮当响。万般无奈之下,他掏出了身上仅有的一两银子,让成洗贞买了一只大公鸡。因为成洗贞告诉他,京城的鸡,一两银子一只。
李怿拿着匕首,对着捆成一团的大公鸡说道:“罪过,罪过。今日我要开杀戒了。”随后他一咬牙一闭眼,将匕首捅在了大公鸡的脖子上。鲜血瞬间留到了下面的碗里面。
李怿用手蘸着鸡血,在一张大宣纸上面,开始写请求内附的奏疏。
对他来说,在实打实的利益面前,什么家国大业,全都是扯淡。他绝不能容忍自己的户曹参判过得比他好,这传出去比内附可丢脸多了。
南城的贡院里面,李牧再次坐在了考棚中。守着这一方小小的天地,他真是感慨万千。
看着那些对他客客气气的巡考官,李牧心想,“有大哥罩着,我就是随便写几个字,估摸着也能中个举人吧?”
虽然这样想,但他还是老老实实的去答卷。由于想要写的东西早已经构思好,他现在要做的,就是尽情的把自己的书法发挥出来。最后写了一份自认为很是满意的答卷。
出考场的时候,李牧开始有了睥睨众生的神态。他觉得这些考生,全都是渣渣。
开挂的人生,就是那么的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