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说女大三抱金砖,搁李牧这里就是女大三真打不过。
张婉秋揪着李牧的耳朵,质问他,“说!这些胭脂哪儿来的?”
李东阳此时还没睡下,听到东院的吵闹声,赶紧过来瞧瞧。
李牧原以为来了救星,谁曾想这李老头得知缘由后,不由分说就跟张婉秋合伙打他。
单打变成了男女混合双打。
“爷爷,我知道错了!我再也不敢了!啊!疼!娘子,疼!再打我就死了!”
张婉秋手持鸡毛掸子,怒目圆睁,“你死啊!死了倒也干净。下辈子投胎做个好人吧!”
李东阳也拿着一根鸡毛掸子,“想我李家向来是家风严苛,怎会出你这种斯文败类!还敢讨饶?我打死你这个小兔崽子!”
在李牧的惨叫声中,李老头和张婉秋过足了打人的瘾。
次日清晨,赵得助和翠儿在院中的小亭子里面坐着闲聊。
赵得助叹气道:“这年轻就是好呀,你看少爷,昨晚被打得那么惨,今天早上就跟没事人似的,活蹦乱跳。”
翠儿嗑着瓜子说道:“可不是嘛,这都在家里跑了多少圈了,还不知道累。不行,我得拦着他。你看少爷这满头大汗的,万一再受了凉生病,少夫人非得打死咱们。”翠儿说完就收起了手中的瓜子,前去阻拦正在跑步的李牧。
“少爷,别跑了,你看你都出那么多汗了,该歇一歇了。”翠儿张开胳膊拦在了李牧身前。
“闪开。我这是要锻炼身体,只有拥有一个强健的体魄,才能不被欺负!”李牧说话间就从翠儿的胳膊下面钻了过去。
一时间院里面上演了猫捉老鼠的好戏。当李牧看到张婉秋气势汹汹站在门口的时候,立马跑过去,换上了一副谄媚的嘴脸,“娘子,你起来啦。”
“把你这身臭汗擦一擦,用过早饭后立马跟着爷爷去读书!”
接下来的数日,李牧都被关在家中,哪里也不准去。
偌大的书房里面,除了他李牧,其余人都在逗猫玩。当真是其乐融融的和谐大家庭。李牧叹了口气,继续在那里读书。
这边小弟被关在家里,那边的大哥朱厚照就被关在皇城里面。
关住的是身体,关不住的是灵魂。朱厚照在豹房这边该吃吃该喝喝,闲的没事看看舞乐,倒也是过得逍遥快活。
三月十五,早晨。
张永又早早地叫醒了朱厚照,浑然不顾他身边锦被下的几名女子。
“主子,今儿是甲戌科殿试,您得过去露个脸。”
朱厚照的起床气上来了,“不去,谁爱去谁去!再不滚朕就一刀剁了你!”
张永灰头土脸的从豹房出来,叹了口气,“唉!不去就不去吧。”
皇帝到不到场,殿试都是要照常举行。题目昨天就已经拟好,现在他只需要去宣读就可以。
皇帝这样惫懒,内阁首辅杨廷和终于看不下去了。他想撂挑子,于是递了折子,说自己老父亲病重,他要回家尽孝。
“混蛋!无耻!”朱厚照看到后在那里大骂杨廷和。他知道自己做的有点过了,于是第二天又开始恢复了工作。
朱厚照开始干正事,跟他混的那些人都松了口气,尤其是江彬,豹房里面很多花样都是他以前想出来的。皇帝要是一直沉溺其中,说不定他就会被当成奸佞小人被人给活活打死。他哼着小曲儿,迈着欢快的步伐出了皇城。现在江彬负责买地皮的事情,依着他的作风,当然不会老老实实去做。他让人在城外不时放把火,抢个劫,偷点东西。一时间京城周边治安案件频发,许多被扰得不胜其烦的住户,纷纷把土地贱卖了事。
李府中,正在认真读书的李牧,又被耳提面命一番。
“你看看今日,那新科状元唐皋、榜眼黄初、探花蔡昂是何等的风光。再看看你,除了会玩乐还会做些什么?”张婉秋在那里开始絮叨。
“我早晚也拿个前三甲的功名回来。”
“切!嘴上说说谁不会呐!”张婉秋说完就抱着小雪团离开了。
就在李牧专心向学的时候,一个鬼鬼祟祟的身影悄悄打开了窗户,用一个小石块砸到了李牧身上。
“什么人!”李牧吓了一跳,抓起砚台就想砸过去。
“李叔,是我!我!”来人正是江彬。
“你怎么来了?”
江彬翻身进来,从怀里掏出一叠地契,“这是最近收的地,您过目一下。”
李牧粗略看了一下,这小子会办事,这么一段时间就搞到这么多土地。“行,你有心了。我将来一定在大哥面前好好夸你。”
“多谢李叔!”江彬这么个浓眉大眼的壮汉,一直管这小小的李牧喊叔叔,竟然喊得很是和谐顺耳。
李牧想了想说:“我交给你件私事,帮我去查查。”
“李叔请讲!”江彬啪一下抱拳对着李牧。
“年前我被人打了一顿,就在西安门大街上,打我的那个叫什么来着?哦,对了!高要!这狗皮膏药,老子惦记他很久了。这场子非得找补回来!你帮我查查他家在哪里!”
江彬当时并未在场,对此事并不知晓详情,“还有这种不要命的人物?李叔您放心,我这就去查一查那家伙的底细。要不要逮着他就揍一顿?”
李牧摇了摇头,说:“不用,你只管探听他的消息。老子要亲手将那高要打得他妈都不认识他!”
瞧着李牧咬牙切齿的模样,江彬在心里暗暗想到,以后千万不能惹他,这才十来岁就这样狠毒,长大了那还得了?他从李府翻墙出来后,就立刻开始调查高要的情况。
这不查不要紧,一查吓一跳。合着高要自打去年就被禁足家中。
江彬是那种会来事的,他直接跑去找皇帝。江彬将这事一说,朱厚照立马双眼放光,“你让人去传口谕,除了那高要的禁足。哈哈,我倒要看看小弟要怎么报仇。”
可怜的高要,在得知自己的禁足被取消的时候,还在猖狂大笑,殊不知即将大难临头。
高要解除禁足的当晚,就约了三五好友,一起出去喝花酒。他在家憋了几个月,都快憋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