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积极捐款
千牛卫和东宫六率不愧是皇家亲兵,精锐中的精锐,办起事来就是迅速,不出半个时辰,四五个大石碑,就立在了李承乾面前。
“乾哥儿,你别卖关子了,你不是要拿大石碑压死他们抢钱吧,这可不行,你可是太子,不能行这等事,不然那便由我来做这恶人吧。”
“停停停停停,你怎么光长肉不长脑子,我要做的,到晚上他们过来你就知道了,总之绝不是违法乱纪之事,你也别想着明抢,我们可是官军,不是悍匪!只不过此时万事俱备,只欠东风啊!”
“启禀太子殿下,外面有人求见太子,说是孔太傅让他来找殿下,听候殿下差遣。”林泉兴的出现,打断了李承乾和程处嗣的对话。
“哈哈,好,处嗣,看到没,东风来了。”李承乾听到孔家人来了,十分的高兴,当下便一马当先走了出去。
“什么东风,你倒是说清楚啊,起风了吗?那你加件衣服啊!”程处嗣追着李承乾走了出去。
“草民孔思贤,参见太子殿下!”这孔思贤长得是浓眉大眼,和孔颖达倒是有几分相像。说着还向李承乾作了个揖。
“孔兄不必多礼,敢问孔兄与孔颖达师尊是何关系?”
“正是家祖。”原来是孔颖达的孙子,这就好办了!
“孔兄,如今灾情紧急,我就不啰嗦废话了,孤有一事,还请孔兄帮忙,待得此间事了,你我再把酒言欢,畅谈风月。”
“太子殿下折煞孔某了,太子有事,安排便是,谈何帮忙。”
“好,孔兄爽快。”说罢李承乾便将自己晚上的计划告知了孔思贤。
孔思贤可是孔颖达的嫡孙,也是聪明人,很快便明白了李承乾的计划,拱手道:“太子殿下好计策,这下灾民们可是有救了。”
“哈哈,孔兄过奖,还需孔兄配合才是。”
之后就是长达一刻钟的孔李互吹大会,听得程处嗣是哈欠连连。稍后,孔思贤就告退了。
“我说乾哥儿,你要干什么我算是明白了,可有什么需要老程帮忙的地方。”程处嗣大气的问道。
“你啊,你就待在我旁边,穿的威武些,咱们有礼,也得有兵!”
很快,傍晚便到了,齐州内有头有脸的大户都被请到了刺史府,为了方便行事,李承乾便让赵思铭在刺史府设宴。以刘家,钱家,王家为首,共计十三个家族的家主都在刺史府的大堂等着,李承乾也没摆谱,毕竟要问人家要粮食,总归是要客气一点的好。待得众位家主和赵思铭坐定,李承乾便走进了屋。赵思铭见李承乾进屋,连忙起身,向其他人介绍太子的身份,众人急忙起身行礼,李承乾也笑着还礼,顺便扫了一圈众人,看到孔思贤也在,向他使了个眼色,也安心不少。一阵寒暄过后,李承乾便开始将话题往主题引。
“众位,孤奉父皇谕旨,来此地主持赈灾事宜,如今初来齐州,听赵刺史说,各位在此次赈灾中,带头捐粮,为赈灾事宜贡献不小,我先敬诸位一杯!来,诸君满饮此杯。”李承乾说罢,便带头干了杯酒,两世为人的李承乾基本没怎么喝过酒,但是唐代时期,酿酒技术终究不如现在成熟,度数不高,少喝一些倒也无恙。
李承乾带头喝了,众人自然跟随,之后又是对李承乾一阵仁德良善百姓之福之类的歌功颂德。当然,如刘家,钱家,王家家主,也看出了些许不对头,毕竟自家捐出这些许粮食,怎么可能惊动太子殿下亲自设宴,何况这些人家虽说是富商大贾,家中也有那么几人为官,说是豪门氏族,那不过是因为山东氏族势弱,才拉拢这些家族想和关陇门阀抗衡,可真正的世家门阀如五姓七望等,怎么会将这些家族放在眼里,更何况皇族!可如今太子做东,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各位的高义,对灾民的无私奉献,对孤赈灾工作的支持,孤都看在眼里,但各位的仁义,孤也绝不能无动于衷,让天下善人寒心,故此,不止孤要感谢诸位,灾民要感谢诸位,孤还要让天下百姓知道诸位的德行!所以。。。。”李承乾停顿一下,给程处嗣递去一个眼神,程处嗣心领神会,带着两个千牛卫士兵,推开了内堂屏风,一块硕大的空石碑摆在众人面前,“所以,孤要论功行赏,可如今赈灾开销巨大,孤也无法用金银赏赐诸位,但是,孤要立一个功德榜,就立在这齐州城外,将诸位的功德刻在这石碑上,让万家灾民感念诸位功德!”
这时候就算再傻,这些家主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了,功德榜?以自己这些人的家底,仅仅捐献几十石几百石粮食,那是功德?这要刻在碑上,天下人都知道,自己在天灾之时囤积居奇,那不说别的,就是这芸芸读书人的口水,也要把自己淹死,何况,随着李唐的崛起,山东门阀在各方面早就比不过关陇门阀,唯有孔孟之乡的名头,靠着这股民心,还能勉强与关陇门阀相较一二,若是失了民心,那意味着,家族也就完了!然而,拿个千八百石粮食出来虽说也能拿的出来,可太子说完功德榜才要拿粮食,又如何能抹得开面子呢,现在这个年头,读书人都是脸面大过天的,那叫一个为脸生,为脸死,为脸奋斗一辈子,现在太子这招,那是两头堵的打脸,难搞哦!
然而机智的李承乾早就料到了这些,宴席是筹集粮食的,不是打脸解气的,两头堵的打脸,纵使真让这些士族颜面尽失,结果筹不到粮食,那还是白费,所以孔思贤就是那个东风,把堵着的另一头通开的东风。
“太子殿下,在下孔思贤,今日代表孔家前来,路上看到灾民景象,心痛不已,我孔家,愿再为灾民捐三千石粮食!”
“诶,这如何能使得,各位做的已经不少了!”李承乾假意推辞。之后孔思贤就是一副你不同意我死这的死样子,两个人推辞良久之后,李承乾便假装不情不愿的收下,刘,钱,王三家看着他们演戏,自然是心知肚明,都是人老成精的主,还不知道他俩使得什么计?但奈何这是阳谋,即便明知是坑,也要往里跳!
“太子殿下,我王家愿再捐五千石,太子殿下千万不要拒绝,这两日,我等日日出城,目睹灾民疾苦,本就要找赵刺史再捐些粮食,如今太子殿下亲自主持赈灾,我等便将这粮食直接交给太子殿下,今晚,我王家的粮食就送到刺史府。”而后,钱家和刘家争先恐后的表态,各捐五千石,其他跟班家族也是两三千石的捐,还生怕李承乾不要。而李承乾当然不会不要,本来这才是目的,也是一番推辞谦让之后,尽数收了这些粮食,之后,大出血的各大世族自然没心思吃了,一阵寒暄之后,便告退了,而李承乾目的已成,自然也无需再留他们,一阵假意挽留之后,便由得他们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