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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八章:司狱新囚

大秦之歌 白影主 4503 2024-07-11 11:11

  “殿下,你在这里没受委屈吧。”牢门打开,千雪急切地钻了进来。

  “没受什么委屈,就是见不到你,颇有些牵肠挂肚罢了。”景歌笑着说道。

  千雪听到这挑逗的话语,微微撇嘴,殿下的风流果非浪得虚名,即便在司狱中也死性不改。

  “外面现在情况如何?”景歌问道,他在这里已经三天了,直至今日,千雪才得以来探望,想必有了一些变化。

  “寇怀死后,当日朝会,武后任命大将军上官俊宏的女儿上官君月为监察御史。暂代首相之职并全权负责侦查首相谋杀案,朝中众多官员反对,但武后置之不理,宣布完就退朝了。然后.....”千雪说着。

  “然后呢?”

  “然后新监察史大人就以贪污行贿、克扣军饷、勾结匪徒、涉嫌谋杀首相等罪名下令抓了三百多个官员关到这里来了。”千雪环顾四周。

  这两天景歌多了三百多个邻居,司狱的牢房都不够用了,把他们三五成群地关在一起。

  “幸好本帅来得早,占了个好位置。”景歌拍着胸口嘀咕庆幸道。

  “是,殿下你运气真好。”千雪哭笑不得。

  “想必这些家伙就是闹腾得最凶,最不服武后的吧。”景歌扫了一眼,三百多位,八成朝中官员。

  “好像是。”千雪答道。

  “那空缺的职位?”

  “空缺的职位从大朝试中选拔任命。”

  千雪看着背负双手面对墙壁沉默下来的景歌,低声的说,“这些官员多半是不干不净的,但这样一下子全都清理了,势必会引起大动荡啊。他们背后的势力错综复杂,三教九流都有,甚至可能会伤及大秦根基。”

  快刀斩乱麻,好大的气魄。虽说是月儿下的命令,但也是她的意思吧。

  景歌望向未央宫的方向,仿佛透过重重围墙看见那道风华绝代的身影傲立在高楼之巅,九龙袍服加身,四海八荒,万民来朝,成就千古女帝的场景。

  这大概就是她的野心和志向吧,在这个男性为尊的时代。她要借月儿之手,铲除反对她的人,但凡不服月儿为相的,必不能拥她登基为皇。她这是在铺路?

  “引起一些动荡在所难免,以铁血手段镇压便是了。”依月儿的性情,多半会这样,景歌猜测道。

  “对了,殿下,夫人让我问,寇怀的死到底是怎么回事啊?”千雪突然想起夫人的嘱咐。

  “他是中毒身亡的。”景歌回答。

  “毒?首相府的食物都经过严格的审查,怎会有人下得了毒。”千雪奇怪。

  “有一种食材,本身并没有毒性,但在吃下去以后,闻到一种特制的香料所燃的烟,两者混合后就会产生剧毒。”景歌说道。

  “啊,还有这么诡异的毒药?简直防不胜防。那么是谁下的手?”千雪惊讶。

  景歌没有回答,他之所以知道这种毒,就是在千里归途中听挽着他手那个人说的。而如今,那人已是监察御史,一人之下万人之上。而且明知他被关在这里,也不来看一眼。

  好吧,毕竟她刚刚执掌大权,肯定忙得要死。脱不开身过来很正常,我就勉为其难的原谅她。景歌在心里自言自语。

  可脱不下身也让人放我出去啊,不会是忘了我吧,难道你心里就没一点我吗?你这无情的小碧池。

  千雪只见景歌在发呆,丝毫不知他此刻的心理活动。要是知道他这么矫情地碎碎念的话,肯定要笑晕过去。

  而此刻上官君月确实很忙,新官员的任命交接等工作正在进行。

  案上的公文如山,上官君月不知疲倦地批阅,速度极快,过目之后,定夺处理都恰到好处,确有治世之能,让人叹服。

  “大人,司狱中的官员如何处置?”下属问道。

  “公开审判,依大秦律法处置。”上官君月说道。

  “啊?”下属官员一惊。“依律法论罪,他们大多都当斩首。”

  “那便,斩!”上官君月抬起头,双眼古井无波,冷冷答道。

  “可他们不少私下养有府兵,而且帝都内的士卒有很多是他们的部下,恐怕这样做会引起极严重的后果。”下属低声回报,他觉得身前这女人疯了,袍服下的背脊被冷汗打湿。

  “若有胆敢扰乱执法者,一律诛杀。”

  那个躬身在案前的下属接过她抛来的一块令符,这是调遣帝都城卫军的半块虎符。

  “是,遵命。”下属退了下去。

  “只怕城卫军中都会产生叛乱啊。”一个相貌俊美的中年男子进来。

  “所以才特意请父亲您调遣河间军团铁骑驻扎在城外,以防万一呀。”上官君月轻笑。

  “回京后可曾去看望你母亲?”上官俊宏宠溺地看着她,问道。

  “还没呢,诸事繁忙,脱不开身。”上官君月答道,一时间神色有异。

  “也是,现在你可是代替首相之职的监察御史。”上官俊宏缓缓说道。

  “我离开帝都后,母亲为何与你分开?”上官君月问道。“是因为那件事么?”

  上官俊宏微微僵了片刻,答非所问的说,“你要记住,不管发生了什么,她始终是你母亲。”

  “知晓,她如今在何处?等处理完这里的事,我便去看她。”上官君月问道。

  “在城南开了一家羊肉馆。”上官俊宏走出大殿。

  “羊肉馆?!”

  是了,小时候最难忘的便是母亲煮的羊肉汤,景伯母的桂花糕,杨伯母做的糯米圆子。幼年还在帝都的时候,父亲与两位伯伯闹翻了,不相往来。但自己倒是跟那个家伙亲得很。他呢倒是时不时带着桂花糕和糯米圆子跑自己家里来。

  说起那个家伙,他现在还在司狱里呢。

  “瑶丫头,走,我们去司狱巡视一番。”上官君月招呼自己的贴身丫鬟。

  “小姐,这才几天,你就惦记着他啦?”绿瑶自她到药王谷的第一日起,就陪在她身边,跟她亲若姐妹。

  “才没有呢。去看下那些官员罢了。”

  “奴婢还不知道小姐的小心思?只怕夫人知道了会责怪。”绿瑶说道。

  “你是她安排在我身边的,那么,是在监视我吗?”上官君月转头,轻声问道。

  “啊,奴婢不敢。”绿瑶慌忙跪下,“夫人起初确实吩咐奴婢,小姐有什么是向她汇报。但十多年来,小姐待我如亲姐妹般。奴婢早就认定了小姐一人,断然不会在背后出卖小姐的。”

  “起来,慌张什么,我若是不信你,也不会把心底里的事儿都告诉你了。”上官君月把她扶起来,“如今我刚在朝中任职,一切都在武后娘娘眼底下,她想必不会冒险派人来盯着我。不必太过担心,我需要找个机会把一切都告诉他,跟他说个清楚。”

  “一切?包括我们的目的吗?”绿瑶问。

  上官君月点头。

  “这样是不是太冒险了点?万一他......”

  “他绝不会置我于险地的,我相信他。”上官君月微微笑着,竟若有若无的浮现出一丝小女人的姿态。

  “可这对我们计划并无帮助,若是他知道你打算嫁给某位王子,那他会怎样。”

  “未必要走到那一步啊,即便真到了那一步,那也是暂时嫁而已。”上官君月答道。

  “他会同意小姐你这样做吗?到时他会如何?”绿瑶说道。

  “他。”上官君月沉默,即便他知道一切,依照他的性格断然是不能接受自己做法的。当日在安义城,那个剑客多看自己一眼他都觉得不能忍了。他其实是个小气鬼。唉!

  他多半会有所动作,到那时。要是叫她知道了,只怕为了稳妥,一定是要除掉他的。

  如此想来,到底还是不能告知他。

  唯有希望等到尘埃落定时,不会太迟。

  绿瑶跟在上官君月后面,穿行在司狱潮湿的过道,拐角前,上官君月面带笑意突然举起手掌,示意他们停下脚步。

  拐角后是司狱的第一间牢房。

  “我忍你们很久了,进来后一直唧唧歪歪,吵死人了,就不能像本帅这样安静的做一个美男子吗?”有人大声喊道,声音盖过那些囚犯的骂咧。

  “哟,这不是镇国公世子,飞扬候爷吗?原来也在这里啊。”

  “就是他害死首相大人的,那小娘皮为什么要抓我们进来。”

  “为什么他一个人一间牢房,是不是跟那个上官婊子有一腿。”有囚犯喊道。

  “你特么说的不是废话吗,月儿是我未婚妻,肯定有一腿啦。”景歌翻着白眼回应。

  跟在上官君月后面的随从听见这句,都悄悄地偷瞄着她,而上官君月神色如常,无波无澜。

  “那臭婊子,小娘皮,竟然敢动本官,等我出去后一定要她好看。”有官员愤愤说道。

  “哎哎哎,那个秃头的大肥猪,你骂谁呢?”景歌隔着牢笼叫道。

  “骂你那婊子未婚妻怎么滴?”那秃头的官员也不怕同为阶下囚的景歌,更何况启王一直不喜他,指不定他用不了多久就人头落地。“等我出去后,就不止骂她这么简单了。”他嘿嘿的淫笑几声。

  周围一片哄笑。

  “奶奶的,真是忍无可忍,逼本帅问候你祖宗十八代,顶你XXOO,XXOOOOXX......”景歌像街头的混混流氓一般骂了起来,起初那上百个官员还能回一两句。不消片刻,全都被景歌顶了回去,那些平日里高贵到不得了的大人们那里能跟市井的混混对骂。

  景歌一口气骂了半个时辰,脏字都不带重复的,直到整个司狱都安静了下来,除了他的骂咧声和第一间牢房里那个老妇人的念叨声。

  “哇,侯爷您从哪学来这般多粗言秽语?”绿瑶一脸呆滞混杂着崇拜问道。

  “肯定是跟本帅的师尊学的啦。”景歌交叉双手抱在胸前,一脸得意地答道。

  “侯爷您的师尊是?”

  “当然是天下第一人,护国神王慕容远山。”跟那个老乞丐混了三个月,骂街的本领自然是精通到不行。

  “够了,快滚。”上官君月强忍着笑意,冷着脸命人打开牢门。

  “月儿。”景歌刚上前去,便给随从拦住了。

  “是监察史大人。”上官君月回道。

  “这么久不见,不找个地方偷偷情吗?”景歌笑道,看见上官君月终于来把他放出去,他甚是得意。

  “快走吧,莫要妨碍本官处理公务。”上官君月转过身去说道。

  好吧,景歌摊摊手往外面走去。暗叹一句,果真是女人心,海底针啊!

  “哇塞,这些渣滓也忒没用了吧!”绿瑶看着几百号倒在地上哆嗦抽搐,嘴角挂着白沫,几近昏迷的囚犯。

  上官君月白了她一眼,“要是你被人用狮吼功混着脏话骂上半个小时你也好不到哪去。”

  “他还会狮吼功?”绿瑶惊异。

  “他会的东西多着呢。”上官君月说道,“真是幼稚,老是给我添麻烦,又要重新弄醒那些人来审问。”

  “可是,小姐你为什么一直傻笑。”

  “我有在笑吗?”

  “有,我跟了你十多年,只有在提起他的时候,你才会这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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