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面不远处,车前国的军帐内一片欢腾,在庆祝今天和吉烈打了一场小胜仗,虽然双方死伤相差无几,但也算是为打开僵局又迈进了一步,现在就要突突军出战,不战反而不好,30万大军每天的消耗就是一个天文数字,不是抢了灵蛇部和树海领地上的牛羊,大军现在就要断粮了,所有人都期待着,速战速决。
“报……,朵罗西大元帅,突突派信使送来了决战书,信使还想见一见海日古将军。”
一个满脸卷曲着金黄胡子,与金黄头发连成一片的高大将军,看了一眼前来报告的传讯兵道:“递上来吧。”
坐在此人左方的海日古听到来人要找自己,也忍不住好奇想出去见见,便找了个理由。
“朵罗西元帅,我出去看看,说不定能从来人身上套出什么情报呢?”
“好,等将军的好消息。”
朵罗西摊开手示意道,待海日古离去之后,才将信打开来看,上面字数不多,只有短短一句,明日午时,决一死战。
“哈哈哈……。”
朵罗西的金色胡子都笑得打结了,却浑然不知的对在座的将领说道:“侯鲁格终于同意决战了。”
“太好了,为我们即将到来的胜利干一杯。”
一个精明的黄头发老者提议道。
“干。”
“咕哩咕哩,你觉得谁当这个前锋最合适呢?”朵罗西问黄发老者道。
“当然是让海日古将军,带领他的人马,再给我们立一功了。”
他一说完,就引来了满帐的大笑声和敬酒声。
海日古快步来到了帐外,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此人不是别人,而是他儿时的玩伴绍布。
“怎么会是你来送信,突突没人了吗?”
海日古有些气愤,虽说两军交战,不斩来使,但这个送信使的风险是极大的,让一个曾经与自己亲近的人来送信,等同于谋杀。
“是我自己要求过来的,不管其他人的事,我只是想过来劝劝你。”
绍布看了看站在一旁的监视士兵,打了一下哑谜。
“你应该知道我送信过来意味着什么。”
“一定是两军要正式开战了,如果开战的话,主帅不可能是候鲁格,应该是真无双,没有真无双,树海什么事也干不成,布日古德单于就是间接死在他们的手里,他来得正好,我正好借此机会为布日古德单于报仇。”
“你应该知道他的?”
“虽然他到目前为止,未尝一败,但他那是没有遇到更强悍的对手,车前国就是这样一个对手,你走吧,不要让我再看见。”
绍布转身走了两步,却被哨兵拦住了去路。
“没有朵罗西元帅的命令,任何人不许离开。”
“让他走,朵罗西元帅那里,我负责。”海日古用命令的口气命令道。
“不行,我一定要得到朵罗西元帅的命令才能放人,海日古将军现在可以去请示,我们会等在这里。”
海日古恼怒的看着对面不给面子的哨兵们,转身去找朵罗西去了。
“海日古将军问出什么来了没有?”
朵罗西心情大好,右手端起了一杯酒,左手抱着一个美人,嬉笑着面向进帐的海日古。
“来人是我的一位故交,他向我透露了一个重大消息,真无双已经到达了突突军中,我想让他回去继续探听更多的消息,请朵罗西元帅应允?”
“好,本帅答应你,本帅也有一个好消息告诉你。”
“元帅请讲!”
“经过我们在座的将军们一致同意,决定任命你为这次的先锋队,为车前国再立新功。”
海日古瞬间石化,这是要拿他的人马当炮灰的意思,偏偏他还不敢反抗,因为都同意了,容不得他不同意,再想一想被送往车前国的家人,终于把心狠了一狠。
“谢元帅赏识,给我海日古这个机会,我一定不负元帅厚望,只是我如果有什么不测,只希望元帅能善待我的家人和族人。”
“海日古将军不要如此沮丧,你们突突军所谓的战神,在我们车前国眼里根本不堪一击,这次我们把从车前国调来的战兽用上,一定可以不费吹灰之力荡平突突。”
“咕哩咕哩将军说得有理,我们一起敬海日古将军一杯,为他旗开得胜干杯。”
“干。”
海日古一仰头,干了这杯朵罗西递过来的苦酒,转身出了帐篷,感觉到浑身冷飕飕的,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次日中午,对阵双方都摆开了阵势,从空中俯瞰,就像为争夺领地即将展开厮杀的两片蚁群,黑压压的一片,镶嵌在了绿色的草原上。
车前军的高台之上,咕哩咕哩疑惑的对多罗西元帅说道:“对面好像不对劲,他们要求的决战,却还躲在沟壑的后面,沟壑上还有新土,好像又挖深了不少的样子。”
“那样不正说明他们害怕吗?一群未战先怯的家伙,想要战胜我们车前国,简直是痴人说梦,挖好了坑正好给他们埋尸,还省了我们的功夫,传我命令,击鼓进攻,从两翼包抄过去。”
“翁嗡嗡……。”
“什么声音?”朵罗西问道。
“轰轰轰……。”
一阵地动山摇的轰炸声,响彻了车前军的后队,人和马的残肢在天空中乱飞,受到惊吓的马匹如非洲大草原上迁徙的角马群一般,带着恐惧,危险,惊恐,不安,和他们的主人一起向前冲刺般的狂奔起来,也有一些处于两翼的马匹开始向两翼发散奔跑起来。
小双站在高台上,拿望远镜看了看天空,飞行队呈一字形轰炸后,又按计划呈八字形,分成了两队开始投弹。
“轰轰轰……。”
两翼的巨大爆炸气浪和爆炸声,将两翼四散而逃的马匹又逼向了前方。
小双拿开望远镜,看到疯狂的马群带着它们显得手足无措,惊恐不已的主人们,像自杀的旅鼠群一样,不断的冲进了沟壑中,不断的填着眼前的深坑。
疯狂还在继续,继续,此时小双已经对人嚎马嘶听得麻木了,这是一种单方面的屠杀。
群马奔跑的速度又放缓了下来,小双便传令进行了第1轮的炮击,绝不能让他们停下来。
第一轮的炮击开始后,经过车前国战士努力缓下来的马匹又一次不受控制的疯狂向前狂奔起来。
小双又用望远镜看了看柳乙,发现他们正在挂弹,等下一轮炮击后就能赶上。
小双再看场上的形势又缓了下来,命令了再次炮击。
车前国的马群终于又再次疯狂起来,渐渐的,沟壑被填满了起来。
小双便命人树起了红旗。
柳乙看到信号立即分散轰炸开来,当最后一个航弹落地以后,只见车前军已经在漫无目标的四散奔逃。
“传我命令,准备战斗。”
突突军立即开始行动起来,将塞在马耳的隔音棉摘除,将马从绊马桩上解开,等待下一步的命令。
“突突的勇士们,拔出你们的弯刀,用敌人的鲜血来祭奠,你们死在他们手上亲人的在天之灵,腾格里与你们同在,杀……。”
小双在高台上拨剑高呼,下台骑上为他准备的一匹白马,一马当先,带着突突的重骑兵,踩踏着已经填满尸体的沟壑,从中间向车前军横推过去。
吉烈双呼儿则从左翼包抄,塔娜和侯鲁格则带轻骑从右翼包抄过去。
雪亮的弯刀在无情的收割着一条条惊恐的生命,小双带着重骑兵一路平推过去,背后留下了一具具如草屑般的尸体,待平推到了车前军的后方营地时,这些身披重甲的马儿也已经不堪重负,气喘吁吁了,剩下四散而逃的残兵也只能交给候鲁格他们了,自己则带着这些重骑兵下马开始抄营。
这方面小双有经验,赶中间最大的帐篷抄准没错,果然,进门就看到帐篷中挂着一张羊皮地图,小双走了过去,从帐上将羊皮地图摘了下来,仔细的研究了起来,这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原来北方还有这么大的地方,不由得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报……真将军,抄到了一批女人和一个受伤的厨子,请将军处置?
抄营与战场不同,如同抄家,抄到的都是战利品,这帮人抄到之后,不敢擅自做主,只能先行禀报等待处理,当然也不可避免的有人私藏,那就是另一回事了。
“全部给我押过来。”
那士兵答应一声,就出帐将一群人赶了进来,由于都是女人,那个高大的男厨子就显得尤为突出,让小双不由得多看了两眼,觉得很是面熟,但是又不确定在哪见过。
“你叫什么名字?”小双对厨子问道。
那车前国厨子艰难的跪了下来道:“尊敬的将军阁下,我叫西罗多,我是一个好厨子,可以为您做出世间最为美味可口的饭菜,请您不要杀我。”
“放心,我不会杀你,我这也用不着厨子,我给你一匹马,放你回车前国吧!”
“谢谢大将军,谢谢大将军。”
那厨子磕头如捣蒜,千恩万谢的站起身来,拖着受伤的腿就往外走。
“朵罗西。”
“嗯!”
厨子本能的答了一声,立感不妙。
“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立马一群士兵围拢过来,在朵罗西挣扎了几下后,就被按倒在地上摩擦了起来。
“你是怎么发现我的?”
朵罗西被按在地上尤不死甘心,翘起头来问道。
“朵罗西,别以为你刮光了胡子,染了头发,我就不认识你了,你那头发染得像一把死草,而且头皮上也是黑的,不会是用的锅底灰吧?”
“这你也知道?”
朵罗西面上现出了一种不可思议的神情。
嘁,我老妈当年可是经常染头发的,这种技俩一眼就看穿了,就是不知道他具体是谁,还是他自己瞎拼的名字提醒了自己,为了最后确认身份,还来了一招欲擒故纵,最终把这件事情给落实了。
就是答应给老妈买的染发剂还没有买,可能今生今世也不可能再买了吧,想起这,小双心中又一阵莫名的伤感,跟着树海南征北战,也不知道那个狗屁任务到底完成到了哪一步,想想又有些头大。
“将军,那这些女人怎么办?”
统领重骑兵的万夫长看小双半天不作声,不怀好意的出言提醒道。
小双看着下面跪着瑟瑟发抖,如待宰羔羊的一群女人们,小双的心就有些不能平静了,自己当初也是为了大兴寨的那群女人们,才走到了现在的,还有什么理由去为难这群女人呢?
“先好吃好喝看管起来,有什么事以后再说。”
“是,将军。”
万夫长看这情况,心中便有了想法,这些女人姿色都还不错,真将军会不会是想留着自己享用,现在又不好明说,自己得把这事给办好,便把这群女人给押了出去,好好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