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善与恶
有些时候人倒霉喝凉水都塞牙,蓝小二觉得自己此时就是出于倒霉的阶段,就连书楼的防御和祝福能力都保不了他,刚出了医院人就又进来了,结果很快就又来了要给三进宫,甚至还是一次比一次严重的进医院。
从自己作死,到了现在可干了一件好事儿儿,救了他老哥一命,结果据说一共是打出来三颗子弹,三颗全部都进了肚子里,留下三道疤痕。
在医院里承受着痛苦也就算了,他还要面对他哥异于常时的‘哥哥的疼爱’,那颗真是疼爱啊,疼的他根本就不敢爱。
下午五点半,没有出任务的时候他们是开始休息了,你就看吧,二十分钟之内,他老哥一准儿进病房。然后就开始好哥哥的关爱。
热情的哥哥精力满满:“小二,上不上厕所。”
蔫吧了的弟弟抬不起来头:“我自己去过了。”
“自己去?伤口不疼了吗?怎么不等着我来?”
“老哥,你一天一宿一共来这俩半钟头,要是老弟我等你来,我怕丢人。”
“丢啥人?”
“大哥,我,蓝羽尘,还有半个月我就过周岁的生日了,再在的医院尿床,我还有脸混么。”蓝羽尘翻个白眼儿,人捂着肚子坐起来,慢慢的下了床在下面而溜达:“医院不是啥好地儿,你赶明儿也别来了,我明儿就出院了。”
“这才好了几天,不成,不能出院。”
蓝羽尘伸手拍拍他哥,解开了病号服的扣子,露出来精瘦的腰身,上面三块结痂的枪眼儿:“在不出院,我都怕我伤口愈合,医院这儿不好交代。别忘了,我是书楼的人,这伤,也就是当时疼晕了,要是你给我送这儿来,仙儿肯定能解决。”
蓝爵嫌弃的把蓝羽尘的手给巴拉下去:“这你可就想多了,我问过她了,她说,要是没子弹的话,她当时知道的话,是可以给你处理一下的,但是里面有东西,就算是她,也需要剌开你的肚子,把东西给取出来的。”蓝爵伸手摁了一下他小弟的伤口,看着蓝羽尘因为疼微微的咧嘴,但是真的没啥大事儿了,这才放心:“小二,问你个事儿,上回你说让我把那个小猫崽儿带在身上,它有什么特殊的吗?”
手扶着病床的栏杆站在病床的前面,微微的动了一下脑袋:“她和我说那是藏怀部落唯一存在的血脉,被他们给献祭召唤醒了,现在的她就像是一张白纸,一颗种子,她会以这样的形态生存下来,接下来的三年就是她的生长期,在这三年的生长期中,就看养她的人是什么人,由你来养她,那我相信这个将来就算不是一个傻白甜吧,那也肯定是一个厉害的小钢豆儿,还是眼里不揉沙子的那种。”
“什么部落?”
“藏怀,一个远古时期的部族,还有,她不是猫。”
“我看得出来,她的爪子和牙齿锋利的过头了。不过它不是猫是什么?”
已经享受过被拆了衣服的小爵爷很是佩服她的爪子能力,就那么两只后爪踩住了衣服,然后小前爪爪一用力,和一个懒腰差不离的小动作,他那个刚刚穿了俩礼拜的作战服就裂成了两截儿。当然了,蓝爵也没惯着她那个毛病直接抓着它的前爪,让它面壁站立五分钟算作结束。
不过抓着它面壁也不是没有付出代价,蓝爵的手上顶着四个小牙眼儿,被那炸毛儿的小东西咬的。
蓝羽尘看着老哥的手上的伤口,轻轻地一笑“她啊,是一个小公主,藏怀部落的小公主,天赋最好的存在。主管战争和杀戮。”
蓝爵脸微微的抖抖,片刻之后,他从惊愕中缓过来,留下两句话,一句是不敢置信的喊了一声:“就她?”紧跟着又来了一句:“等会儿,你说她是母的?”
蓝羽尘一句然也,点点头,人慢慢的站起来:“老哥,跟着兄弟出去溜达溜达吧,在病房里困得浑身骨头架子长草。”
…………………………
蓝爵的脑袋乱糟糟的,看着这个为了吃鱼在这儿卖萌的小东西,就这个小玩意儿真的是主管杀戮和战争的?怎么看也不像啊,难道是靠着卖萌?
蓝爵晃晃手里的小鱼干儿,唰,一道白色的影子直接飞过来,粉嫩嫩的小爪爪过来抓住了蓝爵手里的小鱼干儿,然后就顺着蓝爵的手卡茨咔嚓几下吃干净了小鱼干儿。跳下去咪了一声。
嗯,意思很好懂,来她准备好了,下一个。
回想着老弟的话,她那口锋利的小牙儿可以直接的咬碎了大骨头,蓝爵鬼使神差的拿过来一根儿队员儿之前给他带回来的,他嫌硬没吃的牛肉干儿,微微地晃晃手,在小猫儿的面前晃晃,然后示意她来抓。
没看到过这个是什么,长长的,还带着红色小片片儿的,是什么的东西,小猫儿微微的歪头,不解的看着蓝爵:“咪?”(这是什么?)
果然是自己想多了,蓝羽尘那坏小子在那儿骗他呢。蓝爵松了一口气,就要把牛肉干给放回去,结果那道白色的影子动了,他手中的梆硬贼拉拉废牙的牛肉干少了一口,那只小猫儿蹲在他腿上微微的侧头三瓣小嘴儿快速地动着,一张猫猫眼瞪得溜圆,嗯,那意思蓝爵看出来了,那就是她十分的喜欢这个味道,她看着蓝爵僵在那儿,咽下去肉干儿,咂咂嘴,看着蓝爵还不理她,干脆她直接的抓着蓝爵的手,把他的手给奋力的向下拽拽,然后就那么前爪踩着蓝爵的手在那儿吃着辣辣的牛肉干,看那模样听着嘎吱嘎吱的声音,蓝爵觉得自己牙疼,挂钩疼,腮帮子疼,总之就是用来咀嚼的地方都疼。
吃完了一整根儿的肉干儿,小猫儿伸出来小舌头在蓝爵的受伤舔了舔,满意的咪了一声,然后趴在了蓝爵的腿上,咂摸着嘴里的味道慢慢的睡了过去。
蓝爵伸手摸摸那小猫儿的脑袋,从口袋里摸出来手机,第一次给夕灵阙打电话:“请问猫儿的名字是什么?”
“灵儿,那时世人称她为灵公主。”
“能给我讲讲她的故事吗?”
“在那时,关于她的话,有一句。”站在山顶上看着刚刚落下去的晚霞夕灵阙做了一个告别的手势,人对着太阳落下去的地方深深地行了一个大礼:“一,灵公主做到之地,万物皆为灵。银月双鞭之下,没有活人。”
“谢谢,这一世,我会看好她。”
感受着大山的馈赠,夕灵阙再次跪拜一次行礼结束,人站起来,拿起来已经被挂掉了的手机,拍掉了身上的草屑,慢慢的向着山下走着。还记得那一年自己看见她的时候,一身红色狐狸兽皮群,双臂之上缠绕着一根银色的铁链,铁链的两头是两颗很小巧的钉子,以及两颗很悦耳的小铃铛。完全是邻家小妹妹形象的,却是一个杀胚。
她在世间走一遭,留下的那样的一个名号,那自己呢?是铁面无情,还是真的如同前书楼阁主给自己的评价一般呢?红衣菩萨。世间无心人,非尔莫属;世间善良人,非尔莫属。善和恶集于一身。用恶来结束恶的凶鬼恶差。用己恶来换取世界清静的大恶灵者。
不,善也好,恶也罢,哪一个都不是自己想做的。从今天开始,我要活的敞亮痛快,做一些自己想做的事情,就像是她一般,来一个新生。
可能是想通了吧,她下山的脚步轻快了很多很多,脚步轻轻的走下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