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守株待‘兔’
庄严肃穆的大慈悲寺,虽已经入了冬日,那几棵菩提树依旧是苍翠的,只有顶梢微微的带着一些白雪。伴随着那梵音渺渺的念经声,蓝羽尘坐在门框上,手里慢慢的转着一串大师傅给的说是野草种子串出来的很精致乌黑色的手串儿,这上面是一百零八颗,据说是大师傅比较喜欢的一个,经常被他拿在手中把玩,也看得出来,确实是如此,普通硬质的种子在此时已经有了玉质的感觉,慢慢的把种子给缠绕在手腕之上。
微微的闭起来眸子,听着那山谷的风,隐隐的有一阵儿汽车引擎的声音传来,只是片刻,三辆车停在了这里,白高拎着一个行李箱走了下来:“二少。”
白老爷子人先是歉意的一笑:“二少,这是我们的诚意,金身佛寺,我们白家定当完成。另外,这是三卷古文经书,之前老头子收藏来的,作为赔罪,还请帮忙说和一二。”
“大师岂是那般的小肚量,老爷子,进去吧,这三天的时间,一切听大师的话,然后白高暂时跟我走三天。”
“是,一切听二少的安排。”
在那进去的人中,我看见了白高的妈妈,她的脸颊是肿的,看来是有人教育了她,但是那又和我有什么关系呢,看在白高的面儿上,我帮他们解决了这个借命的事儿,不过话有说回来,就算是没有白高,我也会管,因为我相信,书楼不会看着一家人被人借命惨死。
车子开着一路疾驰到了白高的表哥那里,此时他们家大门紧闭,白高敲门好久都没有敲开,掀起来眸子看了一眼紧闭的大门,直接的一拳打上去,大门脱离了门框,直接的摔进了里面,顺手一张封闭的符篆贴在门框之上,里面的场景很让人惊讶,倒不是说多吓人,而是说很平静,此时白高表哥就那么祥和的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双手交叉叠在腹部,面上带着诡异的笑,身上还画着诡异的符文,尤其是裸着的上半身之上,一只巨大的眼睛格外的渗人。
白高看了一眼之后,吓得直接的跳了出去,他手把着蓝小二的肩膀:“哎呦我去。二哥,他这是干嘛呢啊?”
蓝羽尘从怀里摸出来一根烟,自己点燃了一根儿,自己嘬了一口烟,剩下的大半截儿被他给塞进了白高兴的嘴里:“叼住了啊,这个是给你增加阳气的东西。”在白高兴胆颤心惊的叼着烟的点头之下,我围着大床走了一圈儿,弄了一根烟没有点燃,反而是拆了烟卷儿,把烟丝给塞进了他的嘴里:“他在献祭,把自己献祭给鬼神,不过倒也有趣,献祭大阵居然画错了。”
“错,错呢?”白高一手捂着烟,口齿不是很清晰的对着蓝羽尘问道。
“对,错了,我来帮她修正了。”摸出来匕首,描着他身上的画线走着,然后在他的身上的两个空白的地方上用匕首的尖尖划了一下扎出来圆孔,饶是如此,他也依旧是昏死者,没有半点儿的动作。
“你在干嘛?”
“嘘。”竖起来一根食指,在他恢复了安静之后,我手插回裤子口袋里,“咱们在此等着就好。”
虽然白高兴不知道蓝羽尘说的是什么,当时他却也乖乖的听话了,坐在那儿乖乖的等着,嘴里的烟只剩下烟屁股,可是莫名的就是心安,连刚刚的惊慌失措都不存在了。
转着大和尚刚刚给我佛珠,手机的嗡嗡震动传来,打开手机看了一眼,上面是夕灵阙的消息,她告诉我,外面一切都已经布置好了,包括专门管这些事情的几个人也已经过来了两个,他们也派了人过来。
过来人么。手指摸摸自己的尾指,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不过就算是她们不来也好,不来解了更省事儿。
不过我想,贪心的人是控制不住自己的贪心的。
一时之间房间里安静极了,只有一些轻微的咯吱咯吱的声音,时间就这么不经意的过去,时钟的分针走过了一圈儿又一圈儿,就连时针也已经快要走到一圈儿了。十点二十二白高兴已经睡着了,靠在沙发上,口水吸溜吸溜的留着不知道是不是梦到了什么,他擦擦嘴翻个身继续睡。
就在这时候,外面传来了敲门声,一下,两下,三下。
白高兴猛然惊醒:“你”
我的手捂住了他的嘴,‘来人了,别说话。懂了点头。’
白高轻轻地点点头,看那意思是懂了,我松开了堵着他嘴的手,拉着他走到了浴室,一张隐匿气息的符篆塞进塞进了他的口袋里:“不论是看见什么,别惊,别叫。一般的妖魔鬼怪看不见你。”
白高兴懂了,人乖乖的装作自己是一块儿肥皂,蹲在了浴缸的边儿上,表示一定配合不动弹。
门又被敲了几下之后,传来了一阵阵吱吱吱的声音,伴随着一声锁头落在地上大的嘎达一声,门被推开了,一个面庞很是诡异似是动物一般的在地上爬着进来的女子,只见她动作很僵硬很不好看的慢慢爬上了床,坐在床上看着床上那个被蓝羽尘扎了两刀的男人,她伸手摸了一下男人的脖子,然后她微微的歪头,不是很明白他为什么会受伤,她在房间里微微的动动鼻子,很快,她就确定了屋子里面多了一种异样的味道,很快,她就把视线就看向了刚刚白高兴睡觉过的沙发,爬过去,伸手摸了一下刚刚白高兴流口水的地方,虽然已经渗进去了沙发里面,但是那种湿湿的感觉还是可以看出来的。
干哑的喉咙给出来几句叫声,她走到了床上,伸手摸了一下男人的伤口,从口袋里摸出来一个毛笔,一个黑色的布袋子,沾染了一下的头儿就染上了红色,她直接的在男人的身子上准备画下倒数第二笔。
一把匕首挡住了要下落的毛笔。“张小姐,对别人狠,我懂,对自己也这么狠,真是不得不说,厉害的紧哦。”
“放开我。别耽误我的大事儿。”
听着女人那理直气壮地话,蓝羽尘直接的笑了:“放开你?想的倒是美,凭什么放开你啊,这可是你男人,爱你至深的男人,你就这么让他替你去死,还让他们一家子给你陪葬吗?”伸手挡住了女人抓过来的干枯如柴的手,蓝羽尘啧啧出声:“以前啊,全都说我蓝小二是祸害,现如今,我看应该是让人来看看你,看看你这位狠辣毒妇。”
说话间蓝羽尘已经把人给困住了,一根长长的绳子把人给捆起来,然后一群人就闯了进来,很快就有人把那个张家小姐给弄走了,只是蓝羽尘在他们靠近他们的时候,手指漫不经心的拍在了女人的脑门儿上。那是一道书楼专用的禁制,只是小心驶得万年船。
人被拉走了,白高从浴室走了出来,他瘸了一只腿,人还龇牙咧嘴的。
“你干嘛了?”
“刚刚腿麻了,磕在浴缸上了。这解决完了?”
“或许有,或许没有,不过你表哥,人就算是醒了,他这儿。”蓝羽尘指着他的脑袋:“他不疯也傻。”
白高经历了这段时间的事儿,真的可以说是经历了生死之后的大彻大悟吧,他蹲在地上,手抱着自己的脑袋,颇有感叹:“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二少爷,我决定了,跟你们一起,学好,就算是不做一个好人,也不能做混账了。”
“不做混账吗?”蓝羽尘轻声的一笑,眸子看向了窗子,那里一阵幽暗冷冽的光照进来,蓝羽尘直接的踹飞了那个白高,向着光扑了过去,一把匕首耍出了花儿。
白高捂着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床上的那个男人突然的动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