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彻骨铭心的回忆
胡铭天听完眉头紧锁想不到胡铭宇居然仍不肯停手还变本加厉,提出帮忙被吕新圆回绝,爷爷的画她会想办法夺回来,不希望牵扯更多人,胡铭天无言以对,之前帮助胡铭宇欺骗吕新圆已让他丧失信任,只好拖起行李箱离开。
得知真相的吕瀚眠坐在屋子里愁眉不展,珍藏多年的国宝古画就这样从自己手上遗失,辜负了当年琉璃厂玉池山房委托其保管的那位师傅的信任,更不知该如何向故宫博物院解释,但吕瀚眠也不想给孙女增添压力,变得更加郁郁寡欢。
帝都三傻公寓,何子枫得知了昨晚“眼见为实”的经过后瞠目结舌,更不可思议的是吕新圆的淡然讲述,短短两个月多前帝都三傻还在温哥华默契配合“寻回”了老唱片,如今因为胡铭天的出现面临土崩瓦解,何子枫知道在吕新圆淡定的外表下隐藏着受伤的心,但眼下只能先把注意力集中在夺回古画上,将搜寻到的信息与吕新圆分享。
不出所料,那幅画的确被胡铭宇送给了松本先生并且还在BJ,但三天后松本先生就将返回Jabr /an,到那时再想夺回古画堪比登天,眼下仅凭他们两个人单势孤,除了王兴东还要有一人帮忙。
“谁?”吕新圆问。
“胡媛媛。”
“这事跟她有什么关系?”
何子枫笑着说:“还真有关系,况且只有胡媛媛帮忙,咱们才有胜算。”
何子枫将胡媛媛与吴胜寒的关系,以及张美兰空降BJ兴师问罪的经过简单讲述了一遍,听得吕新圆像看电影大片般瞪大眼睛。
“这些也是你安插在胡铭宇身边的卧底提供的情报?”
“什么卧底,最多是义务联络员。”
“义务,你也太抠了吧,这么危险的工作你一分钱也不给人家?”
何子枫翻了下眼睛:“不是什么都非得跟钱扯上关系,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出师有名,得道者必然多助,失道者寡。。。”
吕新圆连忙抬手打断他:“行行,我知道你洗脑的功夫了得,结果呢,胡媛媛能帮到我们什么?”
“胡媛媛是胡铭宇的亲妹妹又是吴胜寒的准女友,接近目标完成任务非她莫属。”
吕新圆面露难色:“媛媛还是个孩子,况且让她帮咱们对付最亲的人。。。”
“自古不徇私情大义灭亲者大有人在,再说她不是你的闺蜜吗?”
何子枫说完就后悔了,吕新圆的另一个闺蜜业已演变为情敌。
“。。。这样做合适吗?”吕新圆仍有些犹豫。
何子枫急得直搓额头:“等你想通了,松本先生早已卧在东京自家豪宅的榻榻米上品茗赏画了。”
这句话刺激了吕新圆,不单爷爷还在家里焦急等待,本应捐献给故宫博物院供国人赏析的传世国宝怎能就这样流失海外,忽然手机铃声响起正是胡媛媛,两个人相约见面,何子枫将整个计划讲给吕新圆并向胡媛媛传达,他和王兴东也各司其职。
昨晚回到酒店胡媛媛躺在床上根本睡不着,吴胜寒、胡铭天、吕新圆、林晓晓、张美兰、胡铭宇的形象挤破了她的小脑袋,后来干脆坐在落地窗前眺望BJ城的夜景,活了快二十年的她从未经历过如此“精彩”的人生,天马行空绝不循规蹈矩的胡媛媛真的很天秤,她庆幸自己跟胡铭天来到BJ,不身临其境真的无法感受到帝都的无以伦比。
胡媛媛与吕新圆见面本意是安慰她别太难过,不成想吕新圆直奔主题邀请其加入“夺画突击小队”,胡媛媛听完眼睛一亮欣然应允,简直比平常玩的手游刺激多了,但她提出一个条件,就是搬到吕家大院去住。
原来上午胡媛媛接到张美兰打来的电话,母亲推迟了来BJ的时间,老方会照顾她的起居,胡媛媛高兴极了,为了摆脱张美兰的监视才向吕新圆提出这个请求。胡媛媛的想法很简单,一是害怕孤独,二是希望胡铭天与吕新圆能够破镜重圆,她发自心底地不喜欢林晓晓,或许是八字不合的缘故吧。
傍晚,吕新圆就带着胡媛媛回到吕家大院,吕瀚眠一反常态神情冷漠地回到房间早早休息,吕新圆知道爷爷是因为画的事才这样,胡媛媛就住在胡铭天曾经住过的房间。
第二次住进老BJ四合院,胡媛媛的感受与上一次大有不同,她和吕新圆险些动手后来被送往医院的画面仍历历在目,吕新圆也睡不着两个人干脆聊起天来。
“老爸绝对想不到,有一天我会在吕家大院和胡家的‘仇人’一起躺在床上聊天,说姐妹间最私密的话。”
胡媛媛仰在床上望着满是星空的天花板,整个房间是吕新圆亲手设计的。
吕新圆躺在旁边双手抱头:“并且她还要帮助这个仇人对付自己的亲哥哥,估计世界上最牛的编剧也不会有这么大的脑洞。”
胡媛媛翻过身用胳膊撑着脑袋说:“新圆姐,给我讲讲你小时候的事吧。”
“怎么突然关心起我的童年了。”
“不是突然,是一直想知道,特别是。。。与我们胡家那场火灾有关的往事,我长大后听周围的人提起过,但老爸和大哥二哥谁也不告诉我详情,还约法三章不许我再提起,就连我妈也从未给我讲过。”
胡媛媛干脆起来盘腿坐好,吕新圆的眉宇间不自主地动了动,少顷她也坐起来望着胡媛媛收收下巴,对吕新圆来说那是一段彻骨铭心,永远不愿再去触碰的痛苦回忆。
时光回到上个世纪九十年代末的上海,随着浦东新区的设立,预示着中国改革开放进行到全新阶段,如小平同志所说,努力将上海打造为中国经济发展的一张王牌,这颗璀璨的东方明珠再次引发了全国乃至全世界的瞩目,作为国内京剧界享有盛誉的青衣名旦薄晓芳,每年都会受邀参加在上海中国大戏院举办的专场演出,而每次都下榻在胡府别墅。
吕家和胡家是世交,特别是吕瀚眠和薄晓芳与胡铭天的爷爷奶奶相交莫逆,每次薄晓芳来上海演出胡家都盛情款待,每年元旦胡家也会去BJ到吕家做客,胡吕两家可谓通家之好。吕新圆七岁那年夏天跟随奶奶薄晓芳,母亲李佩华再次来到上海照例住在胡府别墅,不巧的是,胡铭天的爷爷进来身体不适住进医院,奶奶腿脚不好行动不便,胡世杰刚接管家族企业不久整日忙碌,胡铭宇在外地读大学,因此家庭的重担全落在胡铭天的生母王璟瑜肩上,尽管这样胡家依旧没有怠慢薄晓芳的到访,三口人被安排在别墅一层的两个房间。
吕新圆特别开心,每年都盼着暑假跟随奶奶来到上海,不仅可以吃到很多上海小吃,还能跟胡天(胡铭天)一起玩,尤其是这个夏天过后就将上小学,以后不会每年都来了,因此格外珍惜此次上海之行。
年幼的吕新圆隐约感觉到这次来到上海胡家人微妙的变化,特别是对母亲李佩华的态度,但毕竟还只是个六七岁的孩子没有想太多。由于演出、排练被安排得很满,薄晓芳无暇去医院探望胡铭天的爷爷,寻思着等最后一天演出结束,带着儿媳和孙女一同前往,而悲剧就在这天上演。
春节时吕新圆背着爸妈在庙会上买了一把电动玩具冲锋枪,想作为生日礼物送给胡铭天,小时候父亲吕振邦对吕新圆的管教很严厉,她的零花钱都是爷爷奶奶偷偷给的,今年元旦胡天送给吕新圆一个芭比娃娃作为生日礼物,大人们都不知道,吕新圆喜欢得不行又怕被爸妈发现,就把娃娃藏在房间的柜子里每天不知开关多少次柜门查看。每个人童年的时候都有属于自己的小秘密,就这样吕新圆将玩具枪藏在小书包里带到上海。
一路颠簸加之产品质量问题玩具枪通电后不亮了,急得吕新圆差点哭出来,几次想送给胡铭天又犹豫地收回来,明天就要回BJ了,吕新圆从书包里掏出玩具枪,心想就算坏了也要送给天天哥,没想到怀着一丝希望插上电源插头指示灯居然亮了,吕新圆兴奋异常又怕被母亲发现,就用被子蒙住玩具枪,寻思着充好电后就可以送给天天哥。
黄昏时分,夕阳的余晖洒在黄浦江两岸,东岸的陆家嘴塔吊林立一片繁忙的景象,刚落成不久的东方明珠电视塔傲然伫立在江边,灯光亮起熠熠生辉。
胡府别墅一层窗口亮着灯光,厨房里王璟瑜和一个保姆正准备着晚餐,胡铭天的奶奶在医院陪着老伴,她特意叮嘱王璟瑜今晚要盛情款待薄晓芳一家人,薄晓芳也跟李佩华商量好,今晚演出结束后就去医院探望胡铭天的爷爷,这次来上海给胡家添了很多麻烦。
吕新圆在奶奶房间睡着了,隔壁房间床头的被子下盖着正在充电的玩具枪,李佩华跟随婆婆薄晓芳在剧场忙碌,委托王璟瑜帮忙照看吕新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