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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0章 反击

  章语涵是在BJ学会吸烟的,不知多少个孤独寂寞的夜晚,她是伴着一杯杯红酒和一根根香烟度过的,吹着魔都初冬夜晚的寒风,一滴泪水从眼角滑落,被风卷走飘荡着夜色中,她多么希望当年从国外学成回国没有遇见胡铭宇,继续自己钢琴演奏家的梦想,或许此刻正坐在上海东方艺术中心的金色大厅里举办独奏音乐会,台下是众多崇拜她的粉丝,一曲奏毕接受全场经久不息的掌声,而一切都只是幻想,只有吐出的烟雾真真切切地从章语涵的脸颊掠过。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号码,章语涵按下车载电话按钮接听。

  一个熟悉的声音从扬声器里传出来:“你好,是章语涵吗?”

  “你是。。。”

  “我是孙梦莎。”

  “你怎么知道我的电话?”章语涵颇感吃惊地问。

  “对我来说不是什么难事吧。”

  “对不起,我在开车,请不要再打。。。”

  “我们见个面吧。”

  章语涵一脚刹车,车缓缓停在路边。

  “你到底想干什么?”

  “见了面不就知道了,你不会不敢吧?”

  章语涵蔑笑着回道:“好啊,有些事是该做个了断了。”

  临街的一家小酒吧,二楼靠窗的位置坐着两个女人,相似的特点是气质都很出众,孙梦莎占据年轻优势身姿挺拔,而章语涵则更显露出知性美。

  “你想说什么?”章语涵问。

  “和胡铭宇离婚吧。”孙梦莎的回答竟如此直接。

  章语涵凝视着对面这个女人,内心波涛翻滚,她想不到世间竟存在如此下贱的人,破坏别人的家庭,抢走自己的丈夫,居然会堂而皇之地坐在这说出这番话,章语涵真想抄起桌面上的饮料泼在孙梦莎脸上,当着众人的面破口大骂,列举她的龌龊行为,但最终理性战胜了冲动,章语涵笑了笑,把孙梦莎惊着了。

  显然孙梦莎约章语涵见面是末路狂花般的行为,为自己与胡铭宇能够在一起做最后一搏,她本想激怒章语涵令其失态,从而加快两个人离婚的进程,只要胡铭宇离了婚,孙梦莎就还有机会,纵使胡铭宇向她表达过两个人只是普通朋友,但孙梦莎不甘心就这样放弃,不料章语涵竟以微笑回应。

  “你有资格跟我说这番话吗?”章语涵的话语初露锋芒。

  “我是站在女人的角度给出善意的建议,你们的婚姻已走到尽头,何必装出坚强呢。”

  “那你算什么呢,小三,戏子还是玩物?”

  “你。。。把嘴巴放干净点。”孙梦莎显然被激怒了。

  “这已经是最洁净的词汇了,比起你做的那些肮脏勾当不知干净多少倍。”

  “你是在嫉妒我吗,胡铭宇已经多久没有碰过你了。”孙梦莎开始还击。

  章语涵咬了咬牙,回道:“毕竟是生活在一起七年的夫妻,我还是很了解胡铭宇的,他对你只是逢场作戏放松消遣罢了,这次带你来上海不就是通过你去对付董事会里那些老家伙嘛,至于碰没碰过谁,你心里一定比我更清楚吧。”

  章语涵从未表现出如此犀利毒舌的一面,或许每个被逼到绝境的女人都会像变了个人一样绝地反击,她不清楚胡铭宇与孙梦莎的关系已亲密到什么程度,但此刻章语涵必须向挑衅者予以回击。

  “强弩之末还不忘反咬一口,我还真是低估了你。”孙梦莎的回答恰恰暴露了她此刻的心境。

  “我不明白,你这么年轻,还处在事业巅峰,为什么非要走上这条不归路呢。”

  “我才是真正适合胡铭宇,懂他的女人。”

  “懂是最容易说出口,但也是最难真正理解的,就凭你年纪轻轻竟做出这种龌龊行径的女人来说,根本不配在我面前说出这个字,你看中的只是胡铭宇有钱有势的身份,能给你享受荣华的资本,我现在可以明确地告诉你,我绝不会和胡铭宇离婚,你也早早死了这条心回到还属于你的舞台上,如若再不迷途知返,鸡飞蛋打将是你最终的结局。”

  章语涵说完起身离开,留下孙梦莎一脸懵圈的惊恐,孙梦莎没想到竟会是这样的结局,章语涵的坚定决绝是她从未想过的,或许是该听母亲王旖旎的话,只要悬崖勒马一切都还来得及,团领导和演员们还在等她回去彩排,孙梦莎连夜返回BJ,一路上以泪洗面。

  章语涵开车回到家中,她不清楚自己为何会说出那番话,也许是被兵临城下的形势所迫,为了驻守婚姻这座城池的本能反应,章语涵毅然决定不再向胡铭宇提出离婚的要求,反而要捍卫与胡铭宇的感情,任何人甭想乘虚而入,纵使她和胡铭宇不会因此而感到幸福,但章语涵必须这么做,虽然这将是另一种悲剧的开始,但她无怨无悔。

  初冬的上海笼罩在一层薄薄的晨雾之中,吃过早饭,吕新圆坐车来到胡世杰所住的私立医院,胡铭天在门口等着她,两个人来到住院大楼的特护病房。

  经过一天的治疗休养,胡世杰的状态好了许多,在专业护理人员的服侍下吃了点东西,仰在病床上看着电视里播放的早间新闻,见胡铭天和吕新圆走进病房,胡铭天把果篮放在一边。

  “爸,好些了吗,我和新圆来看看您。”

  “叔叔。”吕新圆礼貌问候。

  胡世杰扬了扬手:“这么早,吃过饭了吗,让他们给你们送点来?”

  “我们吃过了。”胡铭天答道。

  “铭天,你陪叔叔聊会天吧,我在外面等你。”吕新圆朝胡世杰微笑地点了下头,退出病房。

  病房里只剩下父子二人,电视被设置为静音状态,只能听见连接胡世杰身体的仪器设备不时发出“嘀嘀”的声音,胡铭天坐在旁边的椅子上。

  这是这对父子十多年来第一次独处一室,自从胡铭天入伍当兵,两个人从未这样近距离相处过,若不是因为胡世杰因病住院,此情此景不知要等到何时才能出现。

  “爸,昨天是我不好,惹你生气了。”胡铭天轻轻地说。

  胡世杰眼圈顿时湿润了,自己的儿子从未用这样温柔的语气跟他说过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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