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三小活力四射的校园内。
我低着头,想着曾安羽这件看起来不大的事,我发现她们班主任最开始给我说调查是敷衍我。
她似乎并没有把小孩子的玩闹放在心上。
于是才有了曾安羽自己解决好,数学老师都来上课了,班主任居然还在办公室里坐着。
哎!
我对三小真的有些失望,但我也希望我看到的只是一偶之地,毕竟曾安羽好不容易取得了同学们的尊重和喜爱,再转学的话,对她来说又需要花时间去熟悉新的环境。
而且,还很难达到现在这样。
回到画廊,我没有看见范楚楚,想着估计她是昨晚生我的气,今天不想见到我吧,我达到了目的,心里怎么会有些失落呢?
我应该开心起来才是。
我努力让自己咧出一个笑脸,但感觉不伦不类,于是也不再装腔作势。
好吧,我就是喜欢看范楚楚那张迷死人的脸,我就是好色,怎么了。
啊,怎么了?
我心中发狠,自娱自乐。
白雪在9点的时候问我曾安羽的事情处理好了吗?
我敷衍的回了一句后,就进入工作中。
‘春柳艺术画廊’分店开业时间定在了三月三十号,分店地址在KM,由于的对投稿的严苛审核,现在采纳的作品数量连十分之一都没有。
打响分店名气的第一棒,可不能滥竽充数,我想要不要我亲自联系几个名家,请他们拿点代表作去撑撑门面算了。
靠这些圈外的业务员,我实在是缺乏底气。
这也是大多数画廊失败的原因。
就是因为店内没有再圈子里含金量足足的人。
我想着想着,开始有些自得。
几个小时的时间很快流逝,不知不觉,我发现已经到了接曾安羽放学的时间,我赶紧扔掉鼠标,匆匆下楼,路过应聘分店入驻画家的队伍时,还傲气的昂首挺胸,担心别人看不出我有本事傍身。
好吧,就算我脱光了,别人都把目光放在我身上,也不会知道我最自豪的职业是个画家。
范楚楚的车停车路边车位,我还隐隐看见她躺在车里,有些奇怪她为什么没有上楼,在车里待着干什么。
不过没多想,连招呼都没打,我就开车离开,曾安羽还是我的第一要务。
来到三小正好12点整,曾安羽和同学们排着队等候家长来接。
此时曾安羽的身边围绕着许多小朋友,一个个争先恐后的要和曾安羽站一起,班主任喊话也不听。
此时,班主任也看见了我,她小跑来到我跟前,笑道:“曾爸爸,钱莱家长马上就过来了,你是等等还是先带孩子去吃午饭。”
“当然是吃饭重要了!”
我话音刚落,班主任就转身对着曾安羽招手。
曾安羽也就蹦蹦跳跳的跑了过来,她对她的小伙伴们用力挥手,说了声:“我爸爸来接我了,下午见!”
“下午见......”同学们积极响应。
听见曾安羽说我是她爸爸,一时间我差点绷不住,有种要哭的冲动,但我知道是我想多了,她只是看着同学们都有爸爸或者妈妈来接,她没有,为了面子才这样说的。
我们在三小外的小餐馆吃饭的时候,班主任就打电话给我,说钱莱的家长在她办公室等我。
同时,我还听见骂骂咧咧的声音。
我随意的应了一声后,招呼曾安羽赶紧吃完,然后就带着她回到学校。
我想看看我都没有冲动,他们凭什么在电话里骂骂咧咧的。
“曾安羽,你在教室等我,一会我来找你!”
教室里有一些孩子没有回家,是在食堂吃的午餐,我让曾安羽先去和他们玩着,随后就朝教室办公室走了过去。
来到办公室前,我就听见怒骂声。
“古老师,你是怎么当班主任的,你看看我家钱莱,衣服上一个大脚印,你看不见是吧!”
闻言,我顿时就知道这应该是钱莱的父亲了。
怪不得他小孩喜欢欺负人,曾安羽被欺负我都没有再学校发这么大的火,你tm凭什么?
我撇了撇嘴,敲了敲办公室的门。
“请进!”
说话声音有些陌生,也没注意就推门入内。
此时,办公室内的其他三名老师都在场,还有钱莱的父亲带着他,气势汹汹的和古老师理论,一边说着一边指着钱莱的肚子。
校服的小腹处,确实有一个小脚印,应该就是曾安羽踢的吧。
“曾爸爸......”古老师一见我,仿佛看到救星似的,忙喊道。
她很清楚我是不会这么逼她的,不然早上我就闹起来了,而不是让对方的家长过来。
钱莱的父亲和我差不多的年纪,看起来也就二十七八岁,穿着一身黑色西服,带着黑边眼睛,头大梳得油光粉亮的,好像售楼处的销售人员。
西服这东西不是一般人能驾驭得住的,它需要搭配气质,当然西服的质感与合身度也有考究。
比如我现在看起来,不太像画廊老板,反而有些像浪荡的富家子弟。
钱莱的父亲见到淡定的走进办公室,然后随意的拉过一张椅子坐下,他大概是看出我不太好搞定,于是气势就弱了几分,他也学着我拉来椅子坐下。
随后,忍住怒意问道:“你就是家长吧?”
“是!”我扯了扯手表,尽量让自己的手腕舒服一点。
“你孩子打我儿子你怎么处理!”
他到是恶人先告状了,我不屑嗤笑一声,冷冷道:“我让打的,你准备怎么着?”
其实我本来是想好好说的,但是他在电话里骂我,我听了个大概,于是就像吓唬吓唬他。
“没什么好说的,赔钱吧!”
他见我大方承认,打量了我几眼,虽然生气,但是不知道我底细没有胡乱发作。
“赔钱?你确定?”
我再次问道,心里越发要教他做人,他一上来就不管不顾,也不问清楚是谁的原因,只知道他儿子被打。
“确定!”
“你就不问问是谁的错?”我坐正身子,好奇道,哪有家长这么教孩子的。
他拿出烟盒,自己取出一根点燃,吸了一口后,回答我:“我家钱莱和你家孩子玩闹,小孩子嘛,玩玩闹闹很正常,但是你家孩子打人就是不对。”
我也是无语了,你家孩子欺负人就是玩闹,曾安羽反击就是错的,怕道理是tm你定的吧。
在学校,我没有说脏话,表现的很稳重。
我没有急着翻脸,先聊聊吧,万一他是被钱莱这小鬼蒙蔽的呢?
古老师此时也泡茶过来,我双手接过,淡定的抿了一口,然后指着钱莱道:“小鬼,你说,是谁先动的手。”
钱莱看了看我的眼睛,似乎被吓到了,于是哆哆嗦嗦的回答道:“是......是我。”
说完,他又急忙补充了一句:“但是曾安羽用手挡了!”
“听见没有,挡不挡也是他先动的手。”我吐出嘴里的茶叶,放下茶杯,平静道。
钱莱的父亲皱了皱眉,但没去管谁先动的手,反而吓唬我道:“我家钱莱只是玩闹性质,不然他真要打人,你家孩子是丫头吧,她能挡得住吗?”
“你看看我儿子肚子上的脚印,要不要我们去验伤?”
我气笑了,再次确定一边:“你知不知道前因后果?”
古老师再一旁附和:“曾爸爸,我给钱爸爸说过的!”
我点了点头:“那就好。”
随后,我肯定了这就是一个不吃亏的主,不管谁对谁错,反正他孩子被打了,就必须要个说法。
于是,我也不和他废话,直接道:“既然知道前因后果,那我就陪你玩了啊!”
我的眼神充满揶揄,冷冷哼了一声道:“先给你算一笔账,这小子抢了我孩子的电动削笔刀,那东西虽然小,但是售价是3600,文具盒是全球限量版,售价是8999。”
“放心,都有发票,不会敲诈你一分一毫,还有同学可以证明是他抢的。”
“然后你儿子欺负我孩子,这笔精神损失费,我让律师来和你算算,估计在10万以内,你应该能承担得起。”
“然后,你儿子欺负人,抢夺同学贵重物品,家长不分青红皂白的事,我会让媒体曝光,也会告到教育部门,我看看G市那个公立学校敢收你家孩子!”
“你要赔钱是吧,验伤是吧,来吧,我陪你玩玩,无所谓的。”
我摊了摊手,笑嘻嘻的说道,有些东西不适合言明,只能隐晦的夹在在话语中。
此刻,我体会到了范楚楚父亲当时看我的那种感觉。
他又很多办法处理我,但我只有暴力一途。
现在钱莱的父亲面对我,应该也是这种感觉。
唯一不同的是,我是在有分寸的情况下,还遭受无妄之灾,他这是犯错不认,还要勒索我,所以我装起逼来,心安理得,没有半点负担。
他和古老师听完俱是脸色一变。
我真要曝光和捅上去,古老师这班主任的工作也到头了。
钱莱父亲现在不敢发怒,完全没有之前的嚣张,他先是瞪了一眼钱莱,然后犹犹豫豫的说道:“曾......曾大哥是吧,你也是家长,你应该能体谅我的心情,这样,我让钱莱把你女儿的东西还回去,道个歉,这件事就这么算了,小孩子玩闹我们大人也别掺和了。”
“你知道我们才是受害者,你刚刚为什么不体谅我的心情?”
我气乐了,到我这假如我没底气,活该被你敲诈是吧?
到你那里,你tm就轻飘飘的一句小孩的事大人别掺和就算了?
你家欺负人是一脉相承的是吧,我越想越生气,直接冷道:“我也不缺你那10万块,小孩不懂事我也不追究,但是你作为家长自己没教好小孩,凭什么要别人给你教育失败买单?”
“我也不说其他的,东西弄脏了,我们不要,现在你给我买一模一样的文具还回来,这事就这么算了,道歉也不用。”
“tm的,道歉有用要FL搞毛啊!”
我实在忍不住飙了一句脏话。
此时钱莱的父亲骑虎难下,古老师则松了一口气。
但担心我把对方逼急了,我们俩杠起来影响到她,于是就出言缓和,她的这些小心思,我全看在眼里。
“钱爸爸,曾爸爸是我们G市的著名企业家,他也看不上你那点钱。”
“我作为老师,说句公道话,这事是钱莱的错。”
“现在曾爸爸作为被欺负的一方,你这边确实应该替孩子给他道个歉。”
说完,古老师又回头望向我:“曾爸爸,钱爸爸那边也是担心孩子,您也就消消气,这边钱爸爸一定会让钱莱认识到错误的,道歉也还是非常有必要的,可以挽回一下曾安羽受创的心灵。”
怎么说呢?
我这人服软不服硬,古老师一句企业家,在换上“您”的称呼,却是让我有些飘飘然,画廊这点小成绩,我何德何能担当得起“企业家”这个称呼。
我虽然高兴,但还是保持了要让钱莱父亲受个教训的念头,于是摇头拒绝。
此时,办公室的老师们也看出了钱莱父亲的窘迫,纷纷上前劝慰我,其中一个男老师道:“曾爸爸,这样,您让您小孩过来,如果她愿意接受道歉,这事就算了行吗?”
“您画廊也在做慈善,就当是为教育事业小小贡献一次吧!”
这老师有点东西啊,两句话就给我扣上高帽子,这种小事,我都不答应,反而就是不支持教育事业了。
见钱莱的父亲低着头,不说话,我想这一次过后,他应该得到教训了吧,于是也就点了点头,给曾安羽打了电话,让她过来一趟。
钱莱父子也趁着这个空档说着悄悄话,钱莱估计是被教育了吧,头都快低到地上,还做出要哭的样子。
曾安羽来了之后,茫然的看了看办公室。
有些拘谨的跑到我身边,紧紧拉着我衣服,小眼神怯生生的偷瞄着她对面的钱家父子。
钱莱的父亲见到曾安羽到来,躲开我戏谑的目光,然后对曾安羽轻声道:“小朋友,我是钱莱的爸爸,他在班上欺负你是吧,你放心我回去一定会打他一顿,给你出出气。”
说着,他重重的一耳光拍在钱莱的头上:“混蛋东西,过来道歉!”
钱莱不情愿的扭捏着,他爹又踢了他一脚,他才对怯生生的曾安羽开口道:“曾安羽对不起,我不应该欺负你!”
曾安羽听后不可思议的睁大眼睛,然后满眼小星星的看着我,她应该想到了是我替她讨回了公道。
不过面对钱莱的道歉,她还是有些不好意思,磨蹭了半天,直到钱莱问道:“曾安羽,你能原谅我吗?”
她想了一会,才点了点头:“嗯!”
此时,我见钱莱的父亲松了一口气,但见我没有动作他还是有些尴尬,没敢先走。
我心里笑了一声,站起身来凑在古老师耳边轻语:“古老师,班主任这个职责中第一条就是需要掌握学生情况,了解自己班学生的思想品德,这些都是需要操心的,我建议你多下去走走,和同学们加强沟通。”
“三小最出名的就是学生的思想品德,这是吸引家人们把孩子送到这里来的原因。”
“你应该是第一次当班主任吧,可能学校给你的任务是抓成绩,赶上一小二小,但是基本的职责希望你不要忘记,这一次我就不给学校说了,你自己注意吧!”
古老师闻言,和钱莱的父亲一起尴尬,不明白的还以为我和她有什么关系。
我的真理是曾安羽在本次事件中没错,我的原则也是曾安羽不能白受欺负,我的责任就是教会曾安羽在学校学不到的。
如今已经完成,我也不再啰嗦,陪曾安羽到1点半,她的小伙伴陆续回学校上课,我就离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