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心的餐厅内,驻唱歌手开始上台,开场是华仔的《练习》,我也随着歌手富有感情的演唱而轻轻哼着。
范楚楚生了几分钟的闷气,她才深吸一口气,平复下情绪,许久之后她才认真的对我道:“你说的没错,是我考虑不周,我回家会认真考虑你的建议,做好完善的准备之后再给你我的方案!”
做完方案还给我看,她这是认可我的思路了吗?
对于范楚楚的话,我不置可否,也不再纠结这个话题,和她聊着这两天的事情,心里盘算着要直接坦白自己的目的还是暗暗套路,坦白目的很容易被拒啊。
“这几天过的如何,心里还有没有忧愁的感觉!”暂时拿不定注意,我就问了问范楚楚的心理情况。
张心应该是看我干聊没意思吧,她让服务员给我们上了一壶菊花茶,范楚楚自己倒了一杯,红唇微张细细的尝了一口,放下水杯后对我道:“有!”
说完,就似笑非笑的望着我,好似我是她愁绪的源头似的。
“我说小妞,我没做什么吧,你别赖我啊,也麻烦你别对我产生其他想法,我和你是不可能的!”看见她的模样,我装作面对毒蛇猛兽一般,连忙摆手。
并且露出一副嫌弃的样子。
“少自恋了,我也不会看上你!”范楚楚白了我一眼,随后她再次抬起茶杯说道:“我愁是愁在有你这么一个小气的朋友。”
说完话风一转:“不过,更多的还是高兴。”
说起高兴,范楚楚勾起嘴角,不由自主的展露出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我看在眼里,心跳仿佛都快了几分,也不敢和她的眼神对视。
这小妞的魅力连我都有些无法抗拒。
“因为被认可感到高兴?”不用多想,我也知道范楚楚心情开朗的原由。
范楚楚点头,也不掩饰自己的想法,她望着天花板,回忆似的说着:“你不知道我爸天天数落我时的那种蔑视,也体会不到我的感受。”
“我每天问自己,我到底有什么本事,经过日复一日的自问,我发现我真的就是废物一个!”
我摇了摇头,自嘲一笑:“你是废物,那我连废物都不如,你敢直面困难,我可没你这个勇气!”
范楚楚以为是自己勾起了我的伤心回忆,于是忙道:“不,你逃避往事是因为你重感情,这是优点,我说的是能力上的问题。”
“而且,老成说相信我,支持我,我其实就猜到是你去找老成,让他这么说的。”
“不过老成确实说对了,我爸就是个老古董,他不理解年轻人的模式,我现在就要证明给他看,他一直以来的墨守成规是错误的。”
范楚楚握起拳头,眼神中满是坚定,整个人都散发着自信的光芒。
我本来担心我打击到她,现在看来,我认为真的只是我认为而已。
同时,我也能感受到范楚楚的开心,毕竟她抑郁时有多么低沉,现在想通后就有多么振奋,我由衷为她高兴啊。
“你能走出低谷,确实值得高兴,不如一会我们拿两瓶酒庆祝庆祝?”我已经二十多天没有碰酒了,看着餐厅内别人举杯相碰,我实在心痒难耐,于是借此机会提出这个要求。
给范楚楚小小的庆祝一下,应该不会影响改变生活习惯的治疗方案吧。
“混蛋,酒就这么好喝,非喝不可吗?”范楚楚反问道,我从她的眼神中看到了拒绝,我明白,今天这酒肯定是喝不成了。
我虽然在和范楚楚闲聊,但一股纠结的心思却越发浓郁,自古真情留不住,唯有套路得人心,我要达成目的难道真的要套路范楚楚吗?
思考半晌,这时,一曲粤语歌《最佳损友》从舞台上,驻唱歌手的口中轻轻叹出,那富有磁性的低音,让我微微触动,于是我得出答案。
套路还是算了,那不是对待朋友的方式。
坦白才是最好,如果能正面获得范楚楚的支持,我也少些愧疚,获得心安。
曾雄想要让自己的作品进入画展,我何尝不是,不过我想通过自己的实力,受人邀请参加,如今我自认实力足够,我的巅峰作品虽然已经分给了狱警,但差一些的还是保存了下来,我一样可以先以那些画去画展。
如果差一些的都能得到认可,那我真正的作品肯定是更好的,这也能侧面反映我的画作究竟能达到什么层次。
带着对理想的火热,我兴致冲冲和范楚楚谈论彼此的梦想,以此引出我的最终目的。
当范楚楚憧憬的和我说起,她想要在每年的商业峰会上演讲,在万众瞩目的目光下彻底摆脱富二代的称谓,那种期待感幸福感是不言而喻的。
随后,她问起我的理想,我带着丝丝兴奋与自信,笑道:“我想要成为著名的画家,但目前的阶段的小梦想就是先带着曾雄参加画展,确认一下自己的实力在哪一个阶段。”
“曾雄?”范楚楚疑惑问道,同时她又理了理卫衣的领口,似乎感觉到凉意。
“曾雄想要自己画进入画展展览、拍卖,但是他还没来得及实现这个小愿望,就魂归天外,我作为他的好兄弟,虽然无法让他成为知名画家,但小愿望我自然是要替他完成的。”
说起曾雄,我身不由己的垂下脑袋,刚才和范楚楚聊理想时的兴奋也被压下。
“我支持你!”范楚楚笑着,但我却不需要口头的支持,那能有什么用?
长吐出一口浊气,我决定趁着范楚楚支持想她坦白,也非常希望她能答应我:“小妞,你开中餐厅能有把握成功吗?”
“如果没有,我这里有一个方案,你放心我肯定会让你赚钱!”
我坚定的保证道,但心里十分的忐忑,我担心范楚楚要坚持她的中餐厅计划,那我开画廊的打算也就破灭了。
“你先说说看!”
我搓了搓手指,把自己整理好的计划,如竹筒倒豆子一般,一股脑全部说了出来,我的计划在准备工作上一丝不苟,该怎么打通渠道,有哪些风险,如何规避都符合逻辑条理。
我说完后,目光灼灼的望着范楚楚,希望她马上答应下来。
但范楚楚没有着急回答我,而是沉思了一阵,最后她如同投资公司的管理者一般,正色提出疑问:“公司选址在哪?组织架构不清晰,如何保证安保工作......”
范楚楚提了一堆我没想到的问题,因为我从未有过在公司好好上班的经验,也没有开公司的经验,自然无法想到这些,面对范楚楚的提问,我沉默了。
就像我无情打击她似的,现在遭到了她的报复,我能体会那种对自己能力产生质疑的感觉。
既然如此,我也不在多说。
因为有心事,所以整个饭局都显得格外沉闷,曾安羽也低头吃饭,两只眼睛不停的在我和范楚楚之间扫视。
吃完,我也没心情听张心唱歌,也没有兴趣和范楚楚聊天,范楚楚也是一样。
我带着曾安羽向张心告辞后,就回到车上,但在我准备开车离开时,范楚楚敲了敲车窗。
“有事吗,小妞?”
范楚楚就算没有表情,但都让我感觉她好像在笑,她深深看了我一眼,似乎已经看透的内心一般,淡淡道:“你的画廊计划,给我一个方案!”
说完,范楚楚转身就走,没有再回头。
而我突然感觉一阵惊喜从天而降,激得说不出话来,只能眼巴巴的看着范楚楚开车离开,感谢的话语憋在喉头,许久之后,我才默默道:“谢了小妞!”
我的计划对范楚楚有吸引力吗?
我想是没有的,毕竟她也能挑出画廊方案的毛病,那她的动机只能是因为帮助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