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夜很是漫长,因为寒冷还有重重心事,我始终睡不着。
火炉里火不知何时熄灭的,当我承受不住冰冷想要搬去主屋勉强休息的时候,范楚楚抱着一床被子走了出来。
“我忘记告诉你了,唐爷爷家只有一个卧室是空的,他早的时候给我被子,让我通知你去主屋沙发睡!”
忘记了?
范楚楚此话一出,我顿时感觉被骗了,而且还是范楚楚和唐老头合起伙来欺骗我,难道是我昨天下午逗弄范楚楚她生气了,现在报复回来?
想通关节,我打了个喷嚏后,抬起颤抖的手,愤怒指着范楚楚,咬牙切齿道:“恶毒的女人,你tm太恶毒了,老子身高都被冻缩了一节,你给我说忘记了?”
“你这是谋杀亲夫,我要将你这令人发指的行为让白雪公布出来,让别人都看看你天使的面孔下竟然是蛇蝎一般的心肠!”
范楚楚听见谋杀亲夫,不禁淬了一口,然后羞恼的瞪了我一眼,一把将被子塞在我怀里,之后就转身回房间。
我抱着被子正准备去主屋,范楚楚又突然打开一个门缝,在她屋内灯光的照耀下,我看见她只露出半边脸,然后对我道:“早点休息,不要多想了,我相信你的作品一定能带领我们‘春柳’走向成功。”
说完,她“啪”的一声关掉了有些腐朽的厚重木门。
在我心情沉重之际,得到范楚楚这个朋友兼合作伙伴的安慰,我心里豁然开朗,甜丝丝的,这种感觉美妙极了。
我咧嘴笑了笑,然后抱着被子大步去往主屋,在沙发上卧下,深深睡去。
第二天七点多,我从乡间清晨的清新空气中醒来,我叠好被子,穿上鞋走出主屋,山清水秀,鸟语花香的氛围让我感觉耳清目明,格外舒适。
深呼吸一口大自然的新鲜空气,我闭上眼陶醉在其中。
唐老头比我起得还早,刚起床是我就见他的房门是打开的,现在我远远就看见他站在田埂上割草,应该是在给牛准备早餐。
范楚楚的房门紧闭,我摸了摸饿得瘪瘪的肚子,情不自禁的想要作弄她,于是我走了过去,重重拍打木门:“范小妞,起床的,唐大师已经在给你做早餐,你怎么还在睡?”
敲了一会,范楚楚睡眼惺忪的揉着眼睛打开门,她木讷的开口:“啊?”
我有些后悔没有把她此刻的状态用手机录下来,不然以后又多了一个嘲笑她的把柄。
“唐大师给你做早餐呢,你像个猪一样还在睡!”
我说着,用手指着田间的唐老头。
范楚楚还没反应过来,茫然的继续“啊?”了一声,我朝着牛圈努努嘴,她这时才清醒过来,恼怒的踢向我,不过我早又准备,轻轻往后一跳就完美躲开。
“嘿嘿,你踢不着!”我得意的笑着。
“幼稚!”
范楚楚翻了个白眼,又重重的关上门,十来分钟后,她重新出来时,已经整理完毕,见我正在端着一碗面吃着,她看了看还在田间的唐老头,责问道:“你没经过人家的同意就煮面吃?”
“你不管嘛,你吃不吃?”
此时范楚楚独自发出“咕噜”异响,她俏脸微红,皱眉看了我一阵后,道:“面在哪里!”
“你要吃了?”
“嗯!”
“自己煮!”
范楚楚忽然楞了楞,然后意识到被我作弄了,恼羞成怒之下就要打我,我抬着面在院坝里绕圈跑,她紧追其后,口中大喊着:“混蛋,给我站住!”
“混蛋才站住!”
我说完,只见从跑换成了气喘吁吁的慢走,我也就趁空闲站着吃上一口面!
“哼哼,真是混蛋啊!”而范楚楚也不追了,嘚瑟的看着站着的我,我顿时就明白我自己给自己下了个套。
“幼稚!”我学她回了一句。
范楚楚不理我了,她从衣服口袋里取出折叠牙刷,牙套,洗脸巾,看得我一脸懵,她来的时候就准备好在这里过夜的吗?
没刷牙的感觉让我有些难受,吃起面来也少了几分滋味,几口吃完后,我还是去厨房给范楚楚煮了一碗面。
8点半时,唐老头回来,我们向他告辞就回到了G市。
威廉在晚上9点的时候给我来了电话,说快递已经发出,电子合同发在我的邮箱,我签署完毕后给他发过去。
威廉此举是表示他信任我,但我却知道,我没签合同,他永远不可能把画还给我。
我把合同发给老汪看后,他确定没有问题,我才根据步骤一一签署。
之后,就是漫长的等画生涯。
我虽然焦急,但知道这事我急也没用。
22号下午,装修公司如期交工,看着焕然一新的FIFI,不现在是“春柳”,我非常满意,范楚楚也难得的夸一次我的设计,当公司众人知道画廊是我设计的时候,都对我流露震惊的表情,一个个轮番跨奖吹捧。
我在嘚瑟中,成功被他们忽悠出一次聚餐,反正也不是我的钱,答应就答应,没什么大不了的。
范楚楚也微笑着跟着大家一起高兴,调侃我,丝毫没有注意我目前是在吃软饭,花的钱都是她的,嘿嘿。
就像曾安羽常说,时间小偷最喜欢偷时间,我的时间也仿佛被偷走一般,转眼就来到了开业的日子。
这天早上,范楚楚起得格外的早,早上7点就打电话叫我起床,说她已经出发去画廊的路上,让我赶紧过去,我则回道:“老汪和老伍都在,他们先处理着,我们睡一会再说。”
“不行,赶紧起床,最多8点,你必须出门!”范楚楚没有意识我话语中的歧义,其实我也没注意到,随意答应一声后,我翻身下床。
来到卫生间洗漱完毕,换上一身得体的西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七八分钟,见镜子中的自己庄重帅气,我才心满意足去叫醒曾安羽。
待到曾安羽整理完时才7点40,来到画廊也就8点。
现在没有客人到场,大家都在准备开业的工作,有的在接电话告知客人地点,有的很聪明直接拉了一个群,发送定位。
老汪和老伍也是忙的不可开交。
最忙的当属范楚楚,她邀请了SH和G市的一些名流参加开业典礼,人家打电话她也必须陪着聊,一个电话没有结束,另一个电话又进来了。
只有我和曾安羽最清静,我们俩一大一小一人抬着一碗没有汤的粗粉在画廊里参观,仿佛来参加典礼的客人一般。
“古哥,画廊里还是......还是别吃东西,容易弄脏画作和展壁!”
“哦哦!”我的悠闲行为被一个不知道哪个部门的主管制止了,我面露歉意的带曾安羽去我的办公室待着。
一会儿后,我们吃完收工,出来后第一时间就去检查曾雄的作品是否完好。
“我爸的画!”远远的,曾安羽就见到一楼展厅正中间她爹的作品,也不知道她眼睛怎么长的,这么显眼的位置,为什么刚进门时没有看见。
看着准备隆重的开业店里,我不知道为什么,有种心慌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