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囚先生,果然还是见面了!”苏易池从车上下来,让保镖把东西带上来,只见那人拿来一件米黄色的马甲,囚先生记得,那衣服正是思孑的,但是这苏易池的车上却并没有人质。
“冯大人的作风可不会抓住一个小孩子来威胁成事。”
“那是自然,冯大人目光长远,并没有必要用这个东西来威胁,但是那个狗屁陈秘书却是这么打算,我想在这卖先生一个人情,这衣服的主人,我想你应该清楚,那孩子现在就在百米之外的卧室里舒舒服服的躺着,由我的人照看,若是先生赏脸,与我一同去财政大厅一趟,我想我会保证那孩子的安全。”苏大人说罢大笑一番,又停下笑容看着囚先生,表情狰狞极了,让人觉得变化多端。
囚先生回头看了一眼车里的花赞,心里不由得纠成一团,没想到自己竟然百密一疏,竟让思孑落入困境。
他点点头,说道:“既然囚愿和阁下一同前往,我们进城是否安全,我那养子又是否能交由我家司机带回家去。”
“那是自然,财政大厅只需从侧门进入即可,不需要再经历第二次里边的枪战,再者说,里面的局势也已经被军队控制,您大可放心。若是还是放心不下,我们可以一同前去,带上您的司机。”
“那倒不必,我只想先看见我的养子!只要他平安无事,囚任你们处置。”
“这也不必,囚先生的信誉可是略有耳闻,既然您都这么说了,您只需卖我一个人情,人我自会带来给您,您带走就是。”苏大人有些高高在上,算盘里还是有所顾虑,目的显然不是带先生回去,只是想让先生在必要时刻能帮自己一把,让自己在陈秘书倒台时,能有功可说。
二人说罢,苏大人便派人去客栈里带思孑过来,过了一会儿,那人一路狂跑归来,大喊着:“那孩子被人劫走了!”
苏大人大惊失色,问道:“这天底下哪个人敢劫我的人质!?”
“大人!是华北的隐鹤!”下人露出肩膀上的毒针,上面的雕刻显然是隐鹤所有,。
囚先生听罢,自是安心了,这隐鹤旗鼓重开后,来了不少轻功了得的能人,临走前写信嘱托要在次日出发,终于是留了一手好牌:“既然苏大人已经没有吾子的消息,那囚就先...”
“先生慢走。”苏大人微笑着,没有任何挽留之意,囚先生转身之后,便是一声枪响,囚先生知道发生了什么,头也不回地回了车上,心想:“这苏易池性格古怪,下手狠毒,若不是如今我尚有用处,可能结果也同那下人一样,命丧于此。”
“莫名已经被隐鹤救走了,我们先回华北!”囚先生头有些疼,似乎前几日的疲惫都在此刻反应出来了。
“可是......”花赞苦着脸自责不已。
“既然隐鹤已经是田家的人了,不会有事的,我们回了华北,隐鹤也自然会回去!”先生轻声安慰花赞,三人一齐在藏原大使的陪同下回了华北,一路上藏原时而询问通商的各种事宜,时而关心一下囚先生的家庭状况,囚先生逐个回复,表示有劳大使关心,但是先生心里还是担心着思孑,他看向窗外,天渐渐黑了下来,这几日几经波折,不知何时才能再见到思孑。
......
黄昏终至,天色猩红,在市政厅西南边的一家小酒馆里,三个人在房间里谈话,一个高个子守在门外,他穿着黑色的夜行服,俊朗的双眸有神的盯着楼道口,灵敏的耳朵听着酒馆外的各色叫卖声还有房间内的问答声。
“可是你们怎么知道我在这那间客栈里?”思孑问道,自己稀里糊涂被抓了去,又稀里糊涂被救了出来,一时间没能反应过来。
“你看了那封信就知道了,我不想多做解释。”勾月带上口罩与头巾,把暗器放在腰带以及耳后,指了指柜子上的信。
旁边的大河整理好了夜行服,把腰带上的短剑固定好,开口说道:“我们少主她啊?”
他看了一眼勾月。
接着说道:“这次来南京是囚先生的意思,目的是为了暗中保护你们,还有要对城里的各类组织的行踪人数进行统计,前几日我们收到风声,有人要抢夺城内物资,我们便不得不分散各处,在不同客栈行动,当时在你被关进的那间离楼客栈里,就是少主与棉花等人的住处,我们受先生之命,当然要设法救你。”
“那现在你们不就得罪了那位苏大人了吗?”思孑理解了来龙去脉,突然有了一种后怕。
“管他苏大人,苏小人,隐鹤从不向任何组织低头,要说得罪不起,我们才是别人最得罪不起的。你还是好好照顾你自己吧。”勾月走到窗边,打开窗户,此时的天已然乌黑得像死水一般漫无边际,似乎一旦进去,也会同这黑暗一同融化在寂静之中。
勾月从窗外翻身爬上酒馆屋顶,与屋顶上的几位手下开始外出搜集情报。
思孑仍然对勾月的不理睬有些无能为力,觉得她是讨厌自己的性格,但是自己短时间内无法彻底改变的。
“少爷您就别在意了,少主她只是口是心非,今天下令救你的就是她,少主只是,不知道怎么去,”大河顿了顿,似乎找不到词汇去形容,又道:“不知道怎么去面对你,就好像她不知道该怎么去面对自己的过去一样。”
思孑点点头,似乎有些明白,他走到床边,拿起那封信,然后坐在床上看了起来,信里的墨水有着熟悉的墨香,先生的字体自己也看过很多次了,一眼就能认出来,信里提到,此行到南京,恐有不测,诸多考虑还是要带二子同去,隐鹤要在先生出发之后次日出发,进城后各自隐蔽,静待消息,每日午时到城门口一见,若是无人,则继续完成调查的任务,若是有人,便可以在次日,或者调查结束后回到田家共商大计。
若是信里的内容只有这些,思孑躺下休息便是,只是这信里还提到了一个人:
此次调查任务繁琐,需增派人,分组进行行动,分别调查冯军,章家,吴军,岛军等势力的下一步行动以及各大势力的据点分布,制成草图,收买眼线,若非必要,不可久留,另外加派二人到先华歌剧院调查二当家的下落,先华歌剧院有线人接应,半月前有消息称在歌剧院对面看见二少爷的踪迹,预测是过来调查剧院与诺尔亚赌坊的私下交易。
“原来,父亲还活着?”思孑震惊极了,大河不知道思孑的真实身份,因此并没有料想到这封信正在改变思孑的未来。
大河并不是眼力好的人,他擦拭着自己的长剑。
思孑站起身,尽量让僵硬的五官保持自然,他问道:“这诺尔亚赌坊和先华歌剧院可是在这附近?”
大河并没有听出思孑话里的本意,正巧的是,今晚,大河与棉花二人即将出发去先华歌剧院调查,便心直口快地说道:“在出酒馆后门的街尾就是,若是沿着屋顶过去,轻功稍好一些,不到半刻钟就能赶到剧院,赌坊就在其对面的歌舞厅一楼。”
这时窗户突然人影闪动,木门与窗户被同时打开,原来是在门口的公曲听到了窗外的动静,知道勾月少主回来了,准备蒙面与大河一同出发,从窗外进来的也确实是勾月,她一边进入房间,一边摘下口罩,大河带着公曲也从窗户探出身子,原本与勾月一起回来的二人与棉花交换工作,守在门口,勾月让思孑背过身去,迅雷之势脱下了夜行服,换上平时的衣物,她多次在心中嘱咐思孑不可转过头来,思孑这才想起来曾经自己为了表示理解与同情,和勾月说过自己会读心的事情,也正是因为知道彼此的秘密,二人才逐渐疏远。
勾月换好衣服,就从行李中拿出熏香,点燃后放置柜台上,取来热水擦洗之后,便吩咐外面的人去邻房休息,自己来等大河和公曲回来,叮嘱道:明天还有最后一天的任务,要多加小心。
两刻钟后,大河与公曲回到酒馆,他们二人要开窗进去之前便闻到了香薰的味道,这味道表示一切安全,二人便没有进房询问情况,而是直接到了邻房休息,总共定制的两个房间有四张床,思孑与勾月同房一人一床,而剩下四人便都挤在邻房中的余下两床中。
“明天是我们行动的最后一天,为了让你不拖累我们的计划,我先告诉你,明日午时,我们会回来收拾行李,以便装乘车到淮城车站再坐火车回华北,你到时候可以向公曲借两件衣服,你这衣服太单薄了,而且若是被认出来,我们可不打算再冒险救你一次。”
“遵命。”思孑漫不经心地说,他仍然在思考自己在这里停留的意义,还有是否该去寻找他的父亲。
……
到了次日早晨,简单吃些干粮之后,大家就换上便装,带上帽子准备出发,勾月看看窗外的暖阳,希望今天是平安的一天。
“少爷,我们午时再见。”公曲回过头看着思孑。
“再见!”思孑笑了笑,看着便装的公曲甚至有些认不出来他没有蒙住嘴巴的样子,二人道别,勾月在旁边嗤之以鼻,马上就要再见面了,道别做甚么?
“少爷可要注意安全,我们实在是没能留下来保护您,午时之前会有人陆陆续续回来,您尽量不要外出,这里鱼龙混杂,酒馆虽然是有专人接应,但是还是有再次被抓捕的危险,请多加小心!”大河语重心长地说着,生怕思孑被别人伤得一根毫毛。
“还是关心一下您自己吧,大河掌门,这种人早死早超生,俗话说得好,生死有命富贵在天,若是这个劫数他过不去,死了倒也好,不要在这碍人耳目,令人担心最好。”勾月确实说得有些重了,原本就心不在焉的思孑只是点点头,让大家早去早回。
勾月显然察觉到思孑有点不对劲,若是平时虽不至于直接反驳,但也不会这样任她毒舌,勾月回头瞥了两眼思孑,又回过头,告诉自己不要去管这种人,便带着大家出发了。
等到大家都已然离去,思孑在房间里呆坐,他拿着那封信,不断地思考自己的过去,似乎是在跟这信件中的田谷生对话一样,自言自语起来:
“从我有记忆开始,我就活在您的影子里,活在幽暗的地室,从未见过外面美妙的一切,阳光,森林,高楼,河流,白雪,从未思考过活在影子里的原因,从未怀疑过我身边的人都在隐瞒我的身世,我只是那样活着,单纯地接受我与他人不同的事实罢了……”
“可是,”他站起身,手里紧紧攥着那封信,似要赴约一般,他心想:“我不要什么都不知道的人生!”
也许是一时冲动,一边想着,他一边往外面走去,走到房间门口时,又回想起来大家临走时的叮嘱,他倒吸一口气,站在原地擦去还在眼眶里转动的泪珠,把已经褶皱不堪的信放入口袋,便毅然决然走出房间。
“在出酒馆后门的街尾就是。”
大河的话回荡在耳边,思孑走向后门。门口的一位乞丐看见他,伸手向思孑乞讨,思孑似是完全没看见一般,他往外走,看着人群熙攘的远方,答案就在前头,心里的声音告诉他。
几个洋人开着车从旁边经过,路旁的白鸽飞跃起来,原本在喂养鸽子的老人站了起来,他回头看了一眼思孑,血色的眼睛让人害怕。
“小伙子,要不要买报纸啊?”报亭里的大婶远远就看见思孑,她大声喊道,还以为又能骗一骗这种富人家的傻孩子。
街边的流浪汉侧卧在垃圾堆旁,他诡异地看着路上的行人,偶尔一个穿旗袍的女人路过都会被他吓得加快脚步,他偶然望了一眼,正巧看见思孑衣袋上的丝巾,看上去十分高级,但是最近城里实在是不让人‘安分’,昨天刚被人教训过,他心有余悸,便拍拍身上的灰,揉揉头发接着睡下。
终于路过杂乱的街区,思孑走到街尾,在繁华的歌剧院门前停了下来,他回过头,想起信件中的“歌剧院对面”,他想象着父亲从赌坊门口经过的样子,为自己连他的长相都没见过而觉得可笑。
不知道是想过去看还是身体先动起来,思孑一步步走向赌坊,纤细的他从拥挤人群中钻出,过了马路,站在赌坊跟前,赌坊里似乎有什么大事发生,门口的守卫都在里面维持秩序,思孑提着一口气,悄悄地走进去,赌坊大厅的关二爷红的发烫,金黄色的入口传来百号人的叫喊声。
“要开盘了,有钱的赶紧来捡个漏咯哎!”各种各样的声音,心声,邪念传动过来,思孑有些不适,他转过头,门外有一群军人走来过来,原本就有些分神的他看了许久,等那几位大人走到入口时,他才想起来,那是从苏大人口中看见过的陈课夫!
......
陈课夫留着干练的络腮胡,高挺的鼻子与骨感的脸颊威武极了,他一席黑色军装,是这赌场中最格格不入的人物,身后的几个军人似乎都是练家子,都十分高大,腰间系带的枪让场上的所有人都望而生畏,陈课夫继续往里走去,此时思孑已然躲到了人群的中去,暗中观察着陈,陈似乎觉察到有人盯着他看,他停下来一回头,但是并没有看见人群中的那双眼睛,
“陈秘书长!大驾光临,有失远迎,里边请,里边请!”这赌坊的吴老板走了出来,见到陈后立马出来迎接,说话时都弯着腰,不敢有任何不敬,一边领着陈到会议室一边吩咐几个主管盯住外面的动静。
思孑藏匿在人群中,紧绷的神经久久无法放松,他想起自己此行的目的,又四处望去,他听见一个稍显稚嫩的声音,显然那个叫喊的少年刚进入变声期,让人难受的音色在无数的老大爷们的叫喊声中脱颖而出,思孑很快看见了他,不因为别的,就因为这位少年就在思孑前方三四个身位,那位少年穿着普通的黑紫色的唐装,那唐装的纽扣基本上没有一个好的,里边穿着的条纹毛衣领子并不整齐,多动的脖子摩擦着粗糙的衣领,弄得脖子上有着一圈一圈火红的印子。
“赶紧啊!你不赌就赶紧滚,快开快开,爷等着赢钱呢!”少年大喊着,一边举着手把后边要下注的人推开,一边搓搓手求菩萨保佑。
“开!”拿庄家大喊一声,还没等大家看见,思孑就在后头轻声说了一句:“里面怎么样都是四五六大。”
不料想靠近思孑的几位大爷没听见,只有这耳尖的少年听见了,他转过头从人墙的缝隙中看见思孑,他又看看庄家的筛子,似乎是时间减慢了一般,那盅盖慢慢地上升,底下的骰子从四到六,排列得整整齐齐,少年吃了一惊,他赔了筹码,把剩余的筹码收进手上的钱袋儿里,转身大喊了一句:“明天再来,今天太背了。”
“左邱!明天可要记得还钱啊!”庄家在那喊他,挑了挑眉。
“知道啦,就知道钱钱钱,当心掉钱眼里。”左邱笑了笑,他从思孑身旁经过,装出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实际上故意从思孑的口袋里的东西通通摸走了。
他小声说道:这次,你就该好好的给我帮忙了。
过了好一会儿思孑才反应过来,这时赌坊里已然看不见那左邱的人,思孑摸摸口袋,低着头匆忙往外边跑去,走到门口,他就感受到一种恶意,那东西就像是黑色的真菌,在门口浮动着,思孑慢慢地探出头去,看见左邱在那发呆,嘴巴上扬着,发着白日梦,他回过头看见思孑,吓了一跳。
“你怎么在这?!”
“把我的东西还我。”
“那你知道我为什么偷了你的东西还在这等你吗?”
“不问自取,是为贼也,在这里还好意思得意?看你的衣着还以为你是哪家的富家孩子?竟也做这等偷鸡摸狗的事?”
“少给我在这念叨,我家里人都已经够烦的了。我给你看样东西,如果你能坚持五秒钟,这东西就还你。”左邱拿着思孑的小钱袋子,那钱袋子小而薄,里边是重要的信件还有先生的联络方式,思孑想要一把把东西抢回来,两个人虽说胖瘦相差不大,但是左邱要比思孑稍高一些,年纪亦稍长一岁。
三下五除二,思孑非但没有抢回钱袋,还被左邱抓住衣领,眼看就是一个过肩摔,他停在半空,像是背着思孑一样,虽说是在城里混了许久,第一次见着这样的人——思孑没有丝毫的惧怕,只是力气不够。左邱想了想,便将思孑放了下来,一只手搭在他的肩膀上。
“不耍你了,我就要你帮我一个忙,若是你答应,这钱袋子还你,我看你没啥钱,我天天在这赌,要是明儿赢了,给你三个大洋,如何?”
“你天天在这?”思孑心想这人肯定有见过父亲,他往前靠了一步,点点头。
“你先放手,”左邱松了手,“然后把袋子还我。”说罢,左邱便把袋子还了回去。
“你要我怎么做?”思孑有些不耐烦,但是他知道这个人并不是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人,相反,他的内心很单纯,是极易看穿的。
“我要你看个东西。你就看看有什么不一样。”(若是你没有晕掉就说明你真的会读心术。)他一边说着,思孑从他的声音里看见不同的台词。
左邱掏出了一个金红色的玉石,玉石上刻着一些看不懂的符号,上面还系着一条红色的细绳,他拿着绳子的一头在思孑面前晃动起来。
思孑看了半天,并没有什么不对劲,问他这是什么,左邱也不回答,过了五秒钟,左邱看着思孑,思孑看着左邱,两人干瞪眼。
“没事我走了!”思孑一转身,他飞身挡住。
“你果然不简单,这里不方便,我带你去个地方。”
左邱拉着思孑飞速跑了起来,穿过两个小巷子,到了一间古宅面前。
“你放开!我答应要帮你了吗?你就把我拽过来,我还有正事未做。”
“哎呀,你别急着走啊。”左邱眼看思孑就要离开,指着思孑说了一句:“你是不是会读心术?”
这话像箭一样刺进了思孑的心脏,思孑转过身,他用力看着左邱,生怕这人是看了报纸得知自己的能力,那一瞬间思孑自保一般窥探着左邱一小部分的过去。
原来那符印是左邱家祖传的催眠符,一般人只要是没有什么防范,第一次见那符印,是极其容易被催眠的,更别说能看着符印五秒钟而无事,但是这招术显然对能够进入别人内心世界的读心人来说,并没有多大用处,第一次就能够逃开这符印的思孑,加之身上的许多特征,才让左邱说出那样的一句话。
“我有事我要先走了,这世上哪有什么读心术。”思孑排除了自己的担忧,便放松下来,身体似乎并没有因为用力过猛而吃不消,于是他转身离去,想按着原路返回酒馆。
“这倒不一定,半个月前我在赌坊就看见了一位读心人,那人啊,跟你不一样,是个盲人,大概四十岁吧。”
还没等左邱说完,思孑就停下脚步,左邱见了笑了笑,接着说道:“看来你是认识这个人啊,我是觉得无所谓,但是只怕那个人身份隐蔽我不好说,或者你可以说说你为什么想知道这个人在哪?”
“咳咳!”思孑顿了顿,转过头用十分坚定的语气说道:
“我想说的是,那个人我不认识,刚才只是听见你说有人会读心感到好奇罢了。你想用读心术赢钱,我认为不妥,你有着催眠的本事,哪还愁钱的事情,只要用得合理,照样能发财,更没必要做些偷鸡摸狗的事情。”
思孑想走,但还是认为自己说的理由不够具体,他又补充道:
“不过,我想你也不可能知道那个读心人在哪,若真有读心人,那人的秘密被你识破,又怎么可能在此久留?就此别过。”
说完这话,思孑自然是失望至极,他在心里否定了左邱确实见过他父亲的事实,而且认为对方之所以那样说,只是自己暴露了来此的目的罢了
“等等!是不是我带你去找他,你就帮我!”
“你就别再说谎了,你要是真的认识,也与我无关。”
“那这样,”他抓住思孑,拿出身上的玉佩,递给思孑,接着说道:“若是我骗你,这祖传的玉佩就送你,若是我没有骗你,并且带你找到你要找的人,也就是我见过的那个读心人,你便帮我赚些外快,我们交个朋友!交易成功,可要保守承诺!”
眼前的少年眼神笃定发亮,闪烁的光里藏着真心,听到这里,思孑有些回心转意。
“你这个承诺,我,我不保证,但是若真有你说的读心人,你要带我去见他,我也是感兴趣的,真让我见识了读心,好处少不了你的。”思孑说完,左邱大笑起来:“你这个人果然很有趣,我还以为你只是被人打习惯了,才那样临危不乱,现在看来,你是脑子里缺根筋,既然你想见他,那我得先给你看样东西,跟我来吧。”
思孑抬头看看高照的阳光,已然是辰时了,但是若能见到父亲,晚些再走也不迟,也就一咬牙跟着左邱走进房子里.
这古宅并非只是外边破烂,里面连件像样的家具都没有,客厅破烂的椅子角落有着堆积的木制品,上面结着蜘蛛网,穿过客厅,后头就是一间单独的房间,里边陈放摆列着许多灵位,思孑一眼扫去,灵位也是很久没有人打理,上香,但是只有角落的一个灵位尚有香火,上面的大米和馒头显然是近期才放上去的,从陈列室走出来就是院子了,院子的北面是主人的房间,门窗紧闭着,左邱带着思孑往左边的房间走去,客室的床上放着不少脏衣服,但是房间不小,在房间的角落有一个书架,书架上有许多书,左邱要给思孑看的东西,就是这其中的一本,还没等左邱拿起书,这思孑就大叫起来:
“外头有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