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不用谢,只要你喜欢这份礼物就好。过会儿进去,你自己多加注意。就算是城隍,他在里面也保护不了你什么,一切还是靠自己的好。”
城隍爷不说话,也算是默认了孟婆的话。“好的,我知道了。反正一开始,我也不打算靠城隍。”听着张清河打趣的话,孟婆呵呵笑了几声。
“好了,我们走吧。之后一切就靠你了孟婆,希望你不要让我失望。”城隍爷拉着张清河的手,从孟婆身边走过。
“莫要让自己后悔就行,外面我会看着的。再不济,还有他们那十几号人在,不会让酆都城大乱的。”
“那就多谢了,我们走吧。”两人沿着一条小道,进入了一片树林。孟婆一边搅拌着锅中的汤,一边说道。
“每次都这样说,可最后你又那能够真的摆脱。每次都是自欺欺人,这样可真不是什么好事。欸,看来我这锅汤,又要等到下一个人来,才能够喝了。”
进入森林,是一处断崖。“这森林只是伪装,为的就是保护这个地方。没有孟婆的同意,进入森林后,就再也走不出来,只能在森林内被困到死。”
城隍爷见他一脸疑惑,便为他解释道。“那这一定是阵法的缘故吧?”张清河尝试用自己,所理解的东西,来解释这件事。
“那倒不是,因为森林是幻术,实则为扭曲的空间。所以不是阵法,而控制着这扭曲空间入口的,只有孟婆一个人。”
他点了点头,表示自己清楚了。两人向着断崖走去,在断崖的最前端,矗立着一座建筑。建筑并不宏伟,而且还散发出一股老旧的气息。
“这就是你带我来的地方?是想要在这里,把我给处理掉?”张清河指着那座老旧的建筑问道,城隍爷摇了摇头,径直走过去。
“我要是想杀你,何必要如此大费周章?光你擅闯营帐,就足以让我把你就地格杀了。我又何必,耗费这么大的功夫,把你带到这里来杀。”
听着城隍爷的解释,张清河也感觉是那么个道理。“那你为什么要带我来这里?这里有什么秘密?”快步跟上后,他也打开了话匣子,不断问城隍爷关于这座建筑的事情。
“你跟我来就知道了,现在开始闭上嘴,仔细聆听就可以了。”城隍爷话刚落,他正准备开口询问时。四周突然变得一片漆黑,那种连自己手都看不到的黑。
一开始他还疑惑,因为根本听不到任何的声音。就在他刚想问城隍爷,是不是在耍自己的时候。一道细微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那是一个女子的歌声。
声音很小他根本听不清,女子在唱什么。可他却从那细微到,根本听不到的声音中,感受到来自灵魂层面的宁静。
远处突然一道光芒闪过,虽然只是一瞬间,可他却看到了,许久未见的梅落兹、锦儿和四兽。眼泪不直觉地落下,特别是当他看到,梅落兹还守在巨蛇身边,试图为自己报仇的时候。
“这里是望乡台,能够看到自己心中最想的地方或者是人。而你刚刚所看到的,便是你心中最想,或者说是最在意的人。”
城隍爷的声音响起,四周环境也恢复了正常。城隍爷看着泪流满面的他,不知为何突然语塞。到最后,他想说的话,都没有说出来。
从望乡台归来,孟婆看着双眼通红的张清河,又递过去了一碗汤。但这一次张清河拒绝了,“我觉得这样挺好的,至少知道我不是一人,世上还有人记得我。”
“那就好,那就好。能够有记得自己的人,是一种幸运。不知有多少人,没有被人记住就死去了。这样的人才是最可悲的,记得这些事情也好。”
“我们走了,多谢孟婆。”城隍爷神情有些着急,孟婆看着他呵呵一笑,点了点头。两人便开始往回走,一路上两人没有说一句话。
似乎已经没有什么好说的了,距离城门不到一里地的时候,张清河停下了脚步。“你有什么事情想说,那你就说吧,我听着。”
他听着张清河的话,没有停下脚步。“没什么好说的,现在回城才是正事。你要是不想回去,你可以不用跟着我。”
他加快了步伐,向着城门走去。看着他,张清河犹豫了。他清楚城隍爷不可能,无缘无故带自己去望乡台。这样做必定有他的理由,而刚刚他的模样也证明了张清河的猜想。
三步并作两步,追上了城隍爷。一把将城隍爷抓住,同时用力一扯。看着城隍爷的双眼,语气严肃地说道:“这是我最后一次问你,你到底有什么想要说的。”
看着他的模样,城隍爷闭上了眼睛。深吸一口气,“没什么好说的,既然你我二人的道路已经定下了,那我们也就没有什么好说的了。”
城隍爷挣脱他的手,没有丝毫犹豫,转身向着城门走去。“城隍!”他愣住了,转身看去。张清河手握七将剑,对着他的心脏一剑刺来。
“真的……好像啊。”在张清河的身上,城隍看到了,他一直想在望乡台看,却从未看见过的人。他闭上了眼睛,嘴角微微上翘,他在笑,发自内心的在笑。
这一剑没有滴落梅花,剑尖距离城隍还有不到一指距离的时候,停了下来。“不管我们两走的是不是,同一条道路。可我们依旧是好友,这件事你不要忘了。”
剑身入鞘,用力打在了城隍身上。“走吧,外面冷死了,我可不想冻死在外面。”张清河收起七将剑,一边搓着手,一边对城隍说道。
看着他的背影,泪水再也忍不住,从眼角落下。滴落在积雪上,“你还站着做什么?难倒想在外面被冻死?要那样可别到时候,找我要命。”
见城隍没有跟上来,张清河大声喊道。只听见一声轻嗯,他严肃的脸上,也露出了一丝苦笑。回到酆都城,张清河正准备往崔判殿走。
却被城隍一把抓住,“现在你还是嫌犯,我可没有说你能够离开城隍庙,回到崔判殿。在洗清嫌疑之前,你不得离开城隍庙。”
说着他拉着张清河,就向着城隍庙走去。而这一切,则是被魍顾看在眼里。身为南哭的老大,魍顾的存在感,一直都不强。不少人能够记住其他三家老大的名讳,可至于魍顾则没有多少人记得,足可见魍顾和南哭的存在感有多低。
魍顾看着和城隍拉拉扯扯的张清河,也开始算计,该如何把张清河暗中绑走。对魍顾来说,他急需一个能够,大幅度提升南哭实力的人。
而张清河就是这么一个人,可魍顾不知道的是,他的一切行动,都被伪装成鬼吏的吕儒,看在眼里。“看来魍顾也按捺不住,要出手了。”
四大家已经有三家上台了,只剩下西狼的魉硭还没有上台。吕儒一直在等这个机会,等着四家都上台,到那时才是他们出场的时候。
尽管他讲一切收入眼中,可他并不准备出手阻止魍顾。相反他还恨不得出手,帮魍顾一把。让魍顾能够,安全快速地完成他的目标。
回到城隍庙两人坐在前厅,面前的火盆,发出木材爆裂的声音。“你刚刚真的没有话要和我说吗?”
城隍摇了摇头,表示自己真的没有什么想要和他说的。见城隍不愿意讲,张清河也就不勉强。“你先在这里休息吧,我有事先出去一会儿,记住你要是离开了城隍庙半步,可就不会是现在这么好的情况了。”
嘱咐再三后,城隍离开了城隍庙。而城隍刚走,张清河就绕到后院,透过后门确认了一下四周的情况。“你在做什么啊?!”突然城隍的声音,在张清河耳边响起。
转头看去,竟是他目送离开的城隍。张清河没有离开城隍庙,所以城隍也没什么好说的。只不过是当着张清河的面,将后门的锁用一块融化的铁包住,迅速将铁冷却。
看着被彻底锁死的后门,张清河也恨自己不知道,等城隍走远了再从后门离开。“你不要想耍什么花招,现在老老实实在这里待着,就是你最好的选择。”
“现在我就去把偏门也给锁死,到时候你要走,也只能够从正门走。不要想什么翻墙离开,四面墙上,我都布置了阵法。只要你试图翻墙逃离,阵法会帮我处理掉你的。”
张清河听着城隍的话,顿时心生畏惧。“放心,不会关你很久的。还有两个月,就是年末法会了,到那个时候你就能够获得真正的自由,不过在那之前,你得学会该如何,控制住自己对自由的渴望。为了自由,而变蠢那可真是一件愚蠢的事情。”
城隍再一次离开了,这一次张清河没有试着逃离城隍庙。原因很简单,他不想死。至少死不是死在阴界,而是死在阳界。这是他最低的要求,也是他唯一的要求,不管死活都要在阳界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