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敢······”宁雪见此场景,拔出剑,率先护到缇萦的面前,大吼了一声。缇萦让宁雪收回她的剑,不卑不亢的看着刘嫄问到:“郡主,不知您为何兴师动众的前来抓我,是缇萦犯了什么事了?”
“好你个淳于缇萦,杀了人,还这么悠闲的装无辜。我就让你死的明白点儿,告诉你,韩女死了。”刘嫄走到缇萦的前面,看着她一字一句的解释到。
“你说什么?她怎么会突然死了呢?”
“她昨日可是服用了你开的药。怎么就突然死了,这个应该是你来解释的吧。来人,给我带走,胆敢反抗,格杀勿论。”刘嫄说完,侍卫们就把缇萦押了,要带走。宁雪刚想护到缇萦的身前,被刘嫄打了一巴掌,道:“没有教养的东西,胆敢在本郡主面前放肆······”
“宁雪······”缇萦喊着看了宁雪一下,冲她摇了摇头,劝她不要冲动。宁雪看到缇萦的提示,就乖乖的放下了剑,被一起带走了。
“你们要带我去哪里?让我跟小姐一起,让我跟小姐一起······”走到半路的时候,侍卫把宁雪和缇萦分开了。他们把宁雪押去了大牢,却把缇萦押到了济北王的寝宫。宁雪看着不对头,就吼叫着要求跟缇萦一起,可现如今,人为刀俎她为鱼肉,怎么会轻易得到自己想要的。
“你还想要跟你小姐一起,你是活腻了吧。”两个侍卫照着她的脸又扇了两巴掌,啐了两口,押着她,继续走到了牢房。
“好好在里面待着,现在没有下命令要审你。等着要审你的时候,才让你知道我们的厉害,走!”他们把宁雪推进牢房以后,轻蔑的对她说到。
“小姐,你可一定要平安无事。你等我,我一定会想办法救你出去的。”宁雪靠在牢房冰冷的墙壁上,心里一直在担心缇萦,可现在,她也无可奈何。
“缇萦啊缇萦,我让你救韩女,没让你杀了她。你怎么就对你的医术这么不自信呢?”济北王寝宫,**着身子,搂着妾室的济北王,看着被五花大绑的缇萦,轻蔑的冲她说到。
“王爷,这事一定有蹊跷。韩女的死,不会跟我有关系,还望您明察。”
缇萦虽不屑看到济北王这幅样子,为求自保,她还是低下了求饶的头颅,谨慎的向他解释。
“证据确凿,你还要辩解······”济北王说着就站了起来,慢慢的走到了缇萦的身边蹲了下来。他让缇萦的眼睛,强行的对着他的眼睛,接着对她道:“你那个爹不是很了不起吗,他的医术不是自比扁鹊在世?你继承他的医术,又怎么能如此失误呢?”
“民女恳请王爷明察此事,还我一个清白。”济北王如此羞辱她父亲,缇萦内心窝火,此刻咬紧唇,恳求他。
“此事······”
“王爷,草民唐安求见,还请明察韩女之死。医者再不济,也断不会杀人的,我师妹也不会做这种事的,还请明察!王爷······”济北王正想说些什么,却被唐安在门外的叫嚷吸引了注意力。
济北王听着唐安的话,突然笑了。站起身来,他拔出床边的三尺长剑,放在了缇萦的脖子上,对两边的侍卫说:“让他进来。”。
唐安慌慌张张的走进来,看到缇萦脖子上的那把剑,胆战心惊。他跨步,跪在济北王的面前,上前握住了那把剑,道:“王爷,还请开恩哪!”
“你们只是师兄妹的关系?”济北王看到唐安如此,倒是来了兴致,笑眯眯的问唐安。
“是的。草民与师妹一起长大,缇萦不会做出这种大逆不道之事的,也请王爷相信,缇萦不会做这样的事。”
“这件事,嫄儿都已经告诉我了,连证据都给我看过了,已经没有再查的余地。唐安,看在你救过本王的份上,我放过你。你要是再敢为她求情,别怪我不讲情面。”
“王爷······”
“闭嘴······来人,将这个大胆的刁民淳于缇萦拉出去审问,我倒要看看她的皮肉是否也像她的嘴一样硬。”
“王爷······”唐安还想求情,济北王已经转过身去。
唐安看他这样,不敢再说什么。可他心急如焚,拉住缇萦,凑在她耳边道:“缇萦,我该怎么办?我不想你受刑,我该怎么办······”
“师兄,不要告诉我爹爹,我不想他担心。”缇萦没有回答他,看着着急的唐安,她用眼神给他传达了这样一句话,她认为凭着二人的默契,他会懂。回头看了唐安一眼,她就被人押走了。
“姑娘,你故意开错药,杀了王爷侍女韩女,你认还是不认?”牢里的一个老嬷嬷看着被绑在架子上的缇萦,拿起皮鞭,又问了她一遍。
缇萦听见她的话,微微闭了闭眼睛,没有再说话,将头侧向了一边。
“那,可就别怪我手上的皮鞭不长眼睛,不知深浅······”老嬷嬷说完,就挥鞭朝向了缇萦细嫩的皮肤上。
缇萦哪里受过这样的鞭打,她感受着自己的身体好像被撕裂一样的疼痛,不自觉的叫出声,眼泪一起落了下来。
她的耳边响起老嬷嬷一边打一边喊着‘叫你不说’的话语,不知道自己受了多少下鞭打,她渐渐听不到人声,失去了思考的意识。不一会儿,便昏了过去。
等她再次醒来,感受着自己身上的疼痛和冰冷,头发上的水沿着面庞流下来,她微微的睁开了眼睛。在她睁开眼睛的那一瞬间,又再次听到了那个老嬷嬷的话:“果然是没有受过皮肉之苦的,才这么点儿活,就晕过去了。醒了的话,就看见老身手上的这个东西吧。”
缇萦透过光线,看到了她熟悉的工具,好多根银针。她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了手指传来的钻心的疼痛。
这些银针慢慢的被插进她纤细稚嫩的手指之中,然后又被拉出来,这个老嬷嬷就这样,来回的折腾她。
她叫喊着,第一次希望梁武能第一时间出现在她的面前,来解救她逃离这里,逃离这地狱一样的地方。可是,她心里知道,她的叫喊是多余的,连她最信得过的宁雪都被关了起来,还有谁能来帮她呢?
“宁雪,吃饭了······”宁雪在牢房里坐等天黑。没想到有个狱卒竟然叫着她的名字,给她送来了好的饭菜。
她听到狱卒喊她的名字,眼中流下了两行清泪。她微闭了眼睛,心中祈祷:“小姐,你一定要撑住,宁雪马上来救你。”
“呃······救命······”宁雪听到有人掐住喉咙喊救命。她一回头,看见本来属于她的饭菜,已经被一个人抢了去吃掉,而那个人已经痛苦的挣扎着,七窍流血。
“啧啧啧······真是的,不会思考······哎,新人,犯了什么事啊?还挺聪明的嘛,知道牢里的规矩,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吗?”宁雪对犯人的死并没有感觉到意外,也没有感觉到惋惜,她现在想的,就是赶快离开这个地方。可她并不知道缇萦被关在什么地方,心中正苦恼,突然有个十岁左右的小男孩在她面前蹲下来,看着她问到。
“你是谁?”宁雪看他可以自由的在牢里出入,又这么了解这里的规矩,想必他不是简单的孩子,就试探性的问了问。
“我······哼哼,人称‘小神通’······”
“去你的,上次让你给我带的东西都还没给我呢,我可记着呢,钱我多给你了哈······”这个自称小神通的孩子,刚开口说话,就被周围的犯人嫌弃说了一通。
“嘶,不是都说了会给你的,晚两天吗,怎么这么小气呢,也不想想这里谁能帮你?”他也不示弱,全部都嗤之以鼻的还了回去。转而,他又笑嘻嘻的看着宁雪道:“怎么样,需要帮忙吗?”
“东子,你爹呢?”二人正说着,有个狱卒走过来问他话。
“哎,去茅厕了,你去找找······”
“你干嘛呢?”
“没事,训她话呢。”这个孩子打发走狱卒,执着的看着宁雪问到:“你倒是给句话啊······”
“东子,我问你,一般重要的犯人,都被押在哪里?”宁雪大概听出来这个叫东子的孩子是个狱卒的孩子,所以他才能如此行动自由。她抱着一丝希望,希望能从他的身上打听到宁雪的下落。
“你说的重要的犯人是指多重要的?”
“大概······就是你们王爷会亲自接见这一类的。”宁雪想了一下,她既然会这么快被处死,那济北王一定是想动缇萦。
“拿来······”东子不再说话了,他两只眼睛直溜溜的瞪着宁雪的头,伸出了手。
宁雪身在江湖,知道这里所谓的规矩,就伸手把头上的一根玉簪拔了下来。她不想给他,因为那是缇萦给她的,但是咬咬牙,她还是放手了。
“哎,我告诉你,那里可不是一般人能进的。”东子拿到东西,才美滋滋的靠近宁雪的耳朵,告诉她那里是在什么地方。
“你能进吗?”宁雪又问。
“哼,我是谁啊,当然能进了。”
“你再帮我一个忙······”
“拿来······”东子听见宁雪的话,又伸出了手。宁雪无奈,就把自己的银耳环拿下来给了他,道:“你帮我打听一下,今天有没有新进去一个女囚犯,名叫淳于缇萦,然后来告诉我。”
“淳于缇萦?这个名字我怎么这么熟悉啊······哎呀,不管了。好了,等我消息。”东子疑惑的晃着脑袋离开了。
宁雪不知道该不该相信这个小家伙,但是,她现在只能死马当作活马医了。哪怕只是一根稻草,她也必须抓住。
“缇萦,我到底该怎么办?你肯定不会让我告诉师父,可是,我真的想不出办法救你,怎么办······梁武,梁武在这里!”唐安心痛的在房间踱步,恨不得此刻飞到她的身边保护她。想着想着,他想到了梁武,就冲出去想要找梁武。
“唐御医,你不能过去,哎,你真的不能过去······”他飞奔到郡主的别苑,没有见到人,就一直沿着后花园走,他看到了刘嫄郡主和梁武,就想冲过去找梁武,结果被侍女挡在了外面。
“梁武,你看今日天气如何?”刘嫄听见侍女的叫声,故意没有回头。梁武也听到了侍女的叫喊,他要回头的时候,被刘嫄强行拉住依偎在了他的肩膀上问到。
梁武这两日听侍女谈起缇萦的事,心里着急,却无计可施。他也跟郡主求过情,可是郡主一生气,他就不敢再吱声,只是顺着她的意思,待在她的身边。可他的心思,却在缇萦那里,一整天都心不在焉。
“梁武,本郡主叫你出来不是让你想其他女人的。”她看梁武心不在焉的,就生气的呵斥他。
“郡主,你不要生气,你看这花······”梁武顺手摘下一朵花,插在了刘嫄的头上,微笑着想要讨好她。
而唐安正好看到这一幕,他最后的希望破灭了。他不知道梁武为什么要这样,他怎么会这样对缇萦?缇萦那么喜欢他,他竟然抛弃了她。
走在回去的路上,他一边擦眼泪,一边在想缇萦。甚至撞了人他都不知道,还是在听到有人喊他的名字,他才回头看了一眼。
“对不住······”他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并不是自己熟悉的人,就没有多逗留,说了一句道歉的话,就要离开。
“唐安······”来人却又叫住了他。他原本要移动的脚步,再次停了下来,转身看着这个人。
“唐安,你怎么会在这里?既然你在这里,你是否见过宁雪?”这个人不是别人,正是董阳。
他看到自己的情敌,自是心烦。但是,看到他状态不对,又有点儿好奇,就叫住了他。
“你认识宁雪?那······那你认识缇萦吗?”唐安听到这个男人认识宁雪,心底又升起了一丝希望。
“认识啊,怎么问这个?”
“公子,求你救救缇萦······”唐安一听他认识缇萦,马上双腿一软,跪在了他的面前。
董阳一惊,蹲下来扶住了他,道:“你慢慢说,缇萦怎么了?宁雪呢,宁雪有没有事?”
“缇萦给韩女治病,本是好意,却被诬陷成杀人。现在被关进大牢,肯定受了不少苦,我实在无计可施了,除了替她一死······”
“什么?”董阳听说如此,马上拉起唐安离开了济北王府,到了太子住的地方。他把这件事情告诉了太子,太子也是一惊,马上起驾,去了济北王府。
“王爷,太子来了!”济北王还在寻欢,他的属下来报时,他不屑的说:“他来干什么,告诉他本王没空接见他。”
“王叔是真的忙吗?”董阳走在前面,太子说着,已经走进了济北王的寝宫,自己随便找个位置,坐了下来。
“太子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济北王说着,就跪了下来。太子将他拉起来,冲着他微微笑了笑,道:“本来还以为王叔太忙,不来打扰的。但是我听说你这里来了一位神医,我身体有些不适,还请借这位女神医,来帮我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