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沁哪里还有刚刚的气傲,这和她预计的不一样,一点点都不一样,她的心跳像是随着叶归沉那句,你还有什么可说的停住了,她红着眼眶看着叶归沉,可叶归沉只留给了她一个侧脸,连一个眼神都不没给她。
萧沁还是笑了,笑着说:“我可以,帮到你啊,比她伊可多,我可以让整个萧氏都帮你,我可以帮你站到一个更高的位置!”
叶归沉轻飘飘的一眼扫过她:“你认为萧氏是你的资本,但小可觉得她的资本是她这个人,你或许觉得你能够做到让萧氏做我的垫脚石,你可能觉得自己特别伟大,起码对我无私,但你仔细掂量掂量我会需要萧氏这个垫脚石?我反而一直觉得,当时我宣布辞退你并斩断与萧氏的联系,就已经是最真切的表明了我的立场。”
顿了顿,叶归沉又说:“我念萧董事长之前的赏识,也是看此,我最大限度的作出了回报,现在我要告诉你,从今天开始,因为你的这种行为,归来和萧氏的所有牵连还有交情全被抹杀,而今后,归来会是萧氏生意场上最大的敌人。”
萧沁瞪着眼睛难以置信地看着病床上的叶归沉,她突然想起,伊可的那句话,你凭的不是你自己。
而今,比起叶归沉说的那些生意场上的敌人之类的话,萧沁脑海里徘徊着的是那句,“你认为萧氏是你的资本,而小可认为她的资本是她这个人。”
如出一辙的话,雷同的语气。
从小到大,她都是萧氏的唯一继承人,她骄傲了二十多年,直到大学时遇到这个叫叶归沉的人。
她成为了他的同学,他的辩论组成员,她也成了那短短两年里别人口中与叶归沉最亲近的人,她还成了他的合作伙伴,成为了归来所有职员眼里特殊的存在,她享受站在叶归沉身边时,别人看她的目光,她喜欢在她工作犯错时叶归沉给予的信任和独有的宽厚,她以为自己可以一直那样,然后从工作慢慢渗透入他的生活。
当叶归沉提出将归来总部迁到锦州时,她陪着他来了,她甚至觉得庆幸自己,庆幸能够接触他前二十年的生活。
但,这一切却在来到锦州后失去了控制,叶归沉竟然参加了一个大学的商业交流会,他竟然还频繁去那所学校,萧沁查了,查了他的行踪,发现了伊可,那个时候她才知道自己这些年竟然只是叶归沉的合作伙伴而已,对于他的生活,她一无所知。
什么近水楼台,明明是远在咫尺。
后来,叶归沉竟然跟她说什么以后汇报工作发文字,不可以发语音。当时萧沁就呆住了,她知道肯定是伊可说了什么。
再后来,叶归沉第一次否掉她的提案,然后那也是她第一次行使自己合伙人的职权,她趁叶归沉去巴黎的时候,开了表决会议,她本来只是想要试一试叶归沉的底线,毕竟认识那么多年,叶归沉虽然不热情,但做事都不是很冷酷,但她没想到,叶归沉竟然直接不惜后果的断了萧氏与归来的商业联系。
直到,那一刻,萧沁仿佛才知道了叶归沉是个怎样的人。
她认识了他六七年,竟然直到那一刻才知道他是什么样的人,他虽然谦逊有礼,但却是个不愿意受任何人摆布的人,为此他可以掏空一半的归来。
而直到此时此刻,萧沁才真正看明白,叶归沉要的从来都不是钱和地位,他要的是他可以不受别人控制,他要的可能就是可以活的自由自在。
叶归沉也自知自己不是个良善的人,在水深火热的商界,善良是没有办法立足的。
但他始终记得伊可问过的一句话:我有没有可能以后也变成一个巧言令色世故圆滑的人?
他知道,他的小姑娘,从来不是个喜欢攻于心计的人,甚至可以说她了解也看得明白,但是她羞于使用那些心机,所以他只是想要成为那个能够让她坚持自我的人,她可以一辈子都说,“我觉得世界上还是好人多”,她可以不用委曲求全,她可以不论年纪的尝试任何她想尝试的事情。
在他眼里,伊可从来都只是伊可,不是什么伊世董事长的女儿,不是伊世的未来继承人,,如果那些东西会成为她的负担,那叶归沉不介意自己替她承担。
他只要,丫头永远是丫头,她若想要长大,那他愿意陪着,她若愿意天真无邪,那,他只会守着!
萧沁走后,门口的姚之言才钻进来,刚才他们的对话,姚之言大体都听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