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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五章是惊喜还是惊吓

  因为遇见夏文而心神不宁的左文在下班清点钱票时发现收了假钱,而且不只一张,足足有三张之多,更过分的是那假币做工之粗糙肉眼可见。

  “来来来,你告诉我,你是山顶洞人吗?是不是刚出洞?这是钱吗?是吗,是吗?“被钟小情叫做老铁的领班主管铁玲感觉自己的血管都要被这个平时乖巧白嬾的胖女人气爆了。

  “主管,你消消气。“钟小情真是个有义气的好姑娘,其她人上早就避一边去了,她还上赶着劝和呢。

  “边去。“领班主管都想一脚把她踢开。

  “对不起。“左文满脸羞红,头要埋肚子上了。主管手上那三张假币让她真是有嘴都说不出话来,这样的低级错误她真不敢相信是自己会做出来的。

  “还说是复旦毕业的呢,还不如敷蛋的。“一旁有个同事冷嗤了声。

  在她旁边的有几人跟着哄笑。

  “闭嘴,都散了,三更半夜都不用回家了?“主管铜玲大眼一瞪大喝一声,其他人哄堂而散,各自收拾回家了。

  “看你以往表现好,我也不叨叨了,自已贴三百进公账,明天再去财务交罚款一百,下次再不清醒点,我也保不了你。“主管把手中的三张假币塞到左文手上,转身走人。

  “主管,我罚两百。“左文赶紧表态。

  “你能替我交罚款,还能替我挨骂?“主管回头冷嗤了声。

  “原来老铁是这么个恩怨分明的人呀。“主管高跟鞋的声音走远了,钟小情从旁边角落钻了出来,感慨了声。

  “小情你还没回呀?“左文看着这个年经的姑娘,瞬间觉得有点温暖。

  “早着呢,我跟你一起搭地铁有伴。“

  “小情,谢谢你。“左文暖心地道。

  “谢什么,我什么也没做。“钟小情觉得左文太客气了,她啥都没做呀。

  左文心想,你让我心暖,比做了什么都强。

  “文姐,那个李芝芹的话你千万别往心里去,她总是针对你并不是你不行,而是因为她觉得你抢了她表妹的位置。“钟小情看左文明显还是很低落的心情,非常积极地安慰她。

  “我抢?“左文心想这是什么时候的事?

  “你比我们晚几日上班,那是因为我们那批有一位只培训了几天就退出了,后来才补招的你,你这批面试了好几个人,听说最终就在李芝芹的表妹和你之间选择了你。“钟小情这人开朗,和同事相处不错,消息自然是比左文灵通的。

  “原来是这样。“左文恍然大悟,难怪这个李同事总是针对她。

  “她真是莫明其妙。“钟小情知道时就觉得这李芝芹脑回路有问题。

  “是的。“左文表示同意,这不是她能左右的事,怪她确实很无辜。

  “那你心情好点没?“钟小情搂住她的手肘笑嘻嘻地问。

  “好到不行。“左文嗯嗯点头。小妹妹,姐心情不好完全不是因为这事,但姐心情有点好转确是因为有你。

  夏文当然是个识趣的人,女士如此明显的表态出了她的意思,他不可能不遵从,从此他连超市都很少去了,就是去,倒也真的没再遇到过左文,他笑笑,也不把这事放在心上了。

  左文的担心却没完没了地实现了,有时碰见了同栋楼的邻居,两人尴尬地相视一笑,邻居压抑自己的好奇,左文加强自己的视而不见,结算一了,两方都觉得解脱。

  左文第一次遇到了聊得来的邻居,回到出租屋时,脑海里总回想着邻居那尴尬又担心又好奇的神情,这神情刺得她心里直痛,从生活无忧的主妇落到为个三四千工资向客人点头哈腰的收银,她给自己打了不下千次的心理预防针,更是对家人那种心疼心酸的神情选择视而不见,可是今天邻居的神情却成了压垮她的最后一根稻草,让她对自己的生活绝望痛苦起来。

  好在,有失必有得,老天总不能真把人往死里逼,她哭过之后,想起回来时在药店买的验孕棒,心里忐忑不安,她月经本就不准,多是两个月才来一次,已经迟了几天,是因为压力还是因为其他。

  她不敢想像,却又害怕试棒,在心里来来回回纠结了几个小时,终于视死如归般地进了厕所。

  盯着验孕棒的短短时间里,眼睛一眨也不敢眨,感觉好像过了一个世纪,慢慢地两条红杠杠清楚地出现在眼前。

  她吓到了,这几年,每次经期但凡比上次的推迟一天,她都满怀希望地买验孕棒来试,哪次不会绝望,哪次不是永远的一条红杠呢,今日竟然神奇地出现了两杠。

  不是自己眼花,是真的两条杠。

  她拿着验孕棒愣愣地看着,时间飞快地过,她却无法相信这样的结果,又神经质地跑下去,跑到一半,想到肚子里或许就有一个小宝宝呢,又赶紧慢慢地挪着小步子往药店赶,买了好几种不同的验孕棒回来,不停地试不停地试,这一试就试了一个晚上,凌晨六点,看着躺在地上的十几支两条杠杠的验孕棒她坐在地下,足足哭足了一个上午。

  哭得眼睛红肿,头痛发涨才想起,要给蒋诚打电话,蒋诚昏昏欲睡的声音喂了一声,左文的头脑突然打了个激灵,手比脑快,赶紧挂了电话关了机。

  她被脑中那一闪而过的激灵深深地吓到了。

  夏文,那个陌生的男人,那个荒唐的一夜。

  天呀,她高兴得忘了这档子事,她完全想不起这事,满脑子都是蒋诚欣喜若狂的脸,现在宛如一头钻进了冰水里,冷个透心凉。

  孩子是谁的。

  如果刚才是高兴疯了,现在就是喜忧参半了,不管是谁的,起码确定是她的。这怎么说都是一件喜事,看是小喜还是大喜而已。

  她一下子高兴,一下子更加高兴,偶尔想起酒店那事,又纠结不已,暗自悔恨自己那天的疯狂,又想到万一是因为荒唐的一天才有的孩子呢?烦恼如影随行地跟着她。

  在这种磨人的纠结中度过了一周,左文还是没有办法决定到底是要找蒋诚说我有了孩子,我们复婚吧,还是事以至此,等小孩出来再做决定。

  她每天都有新的决定,然后每天都又能找点理由否定了自己的决定,然后就像驼鸟一样,拖一天是一天的这样拖延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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