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离春节还不到半个月。
两个月没有工作的我第一次感到焦虑。后来我又投了几份简历,一直杳无音信,我有些怀疑我自己,我是不是太差劲了,以至于没有公司和企业聘我。
我自认上班兢兢业业,从不早退迟到,常常加班加到乘坐最后一趟地铁回家,为了年终奖和全勤奖我也是拼了,几乎全年无休,我尽量不让自己生病,就算有个头疼脑热我也能坚持到下班。对同事,我和和睦睦,不过他们总觉得我高冷不好相处,对上司,我也是恭敬有加,服从命令,从不拖延。
就算称不上优秀员工,但也算得上一个尽职尽责的员工了。
我不想做女强人,可我爱钱,所以只能拼。
不过在去年,我由于高强度的工作终于累到了,纪郁臣非让我在医院待了半个月,与此同时,我特别痛心一个月的工资和提成就这样没了,而且我还长了两斤肉。令我没想到的是我的年终奖竟然比上一年还多,因此这件事惹得许多人在我背后议论纷纷。
我心里清楚,年终奖的事与我之前的老板徐总有关,他是一个四十岁的已婚男士,有家庭有事业,标准的成功人士,他在工作上对我关照不少,不过时而向我透露一些暧昧的信息,我都会假装不明白来敷衍他,我越是敷衍,他越是明显,这让我很难堪,因此引得许多风言风语,后来趁他出差的时候我果断辞职,辞职信是另一个副总签字的。
当时辞职的原因不止这一个……
难道我真的要沦落到给纪郁臣当助理的地步吗?
我真的不想每天面对他那张冷峻的脸还有杀人于无形的眼神。
……
我给纪郁臣说了过年跟穆美清回家的事,他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只是淡然从我身边经过。
后天是穆美清的生日,安阳给我打电话说要给穆美清制造一个惊喜,他把话题从他们初识聊到将来,绕了一大圈才回到正题,他说他要向穆美清求婚,关于戒指的事要征求我的意见,我同意下午陪他去挑戒指。
我感到十分欣慰,我这个好朋友要结婚了,她找到了自己的幸福。
我为她开心,开心地甚至有点想哭。
……
下午三点,我如约来到一家有名的珠宝店,目光搜索一番,看到了安阳,同时看到了苏逸伦的身影。
想起之前给苏逸伦发的消息,我有扭头就走的冲动,不过苏逸伦看到了我朝我挥挥手。
反正躲不过,不如大方去面对。
“嗨!”我挤出笑容朝他说道。
苏逸伦就站在那里,一句话不说,只是冲我微微一笑,他的这笑容足以让我心花怒放。
安阳一看到我,就把他挑出来的钻戒给我看,同时说道:“梨子,你看看,美清喜欢哪一种?前面的这是我挑的,后面的是老苏挑的。”
我大概看了看,安阳挑选的不太适合穆美清这个年龄,以我对她的了解,她肯定不喜欢这种类型的。
有句话这样说,“土到极致便是潮”,安阳这是另类潮流么?
不禁感叹道:“你这挑人眼光不错,这挑钻戒的眼光……”我停顿一下,看了一眼安阳,他很期待我的回答,我幽幽地叹了一口气,然后皱着眉头才说,“太极致了。”
安阳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倒是苏逸伦听完我说的忍不住笑了一下,顺道看了我一眼,我冲他微微一笑。
我们两似乎都忘了之前发生的不愉快。
安阳看看我和苏逸伦,一脸懵逼,顺便摸摸脑袋,“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我和苏逸伦相视一笑,没有接话,我将苏逸伦看上的戒指逐一试了试,最后挑出来两个让安阳选。
一个戒指内侧刻了小小的英文字母“My love”,外面是心形的,上面镶着钻石,另一个是四叶草形的,两个都寓意美好。
安阳犯了难,在两个中间看来看去,他犹豫不决,只好看向我,“梨子,你说买哪个?”
“就这个吧!”我将那个心形的钻戒递给安阳,“美清她更喜欢这个。”
安阳干脆说道:“好。”
“各位眼光不错,这是我们店推出的新款,保留大众喜欢的心形的同时又可以在内里刻字,可以刻上两个人的首字母,代表一生的爱人。”柜员说着将安阳选中的钻戒收起来,安阳在旁边写下穆美清名字的缩写。
“一个月后就可以来取了。”
“什么?一个月?可我两天后就要用,麻烦能不能快一点?”安阳听完惊呼道。
“很抱歉,先生,这个是需要提前预约的。”柜员解释道。
安阳还想说些什么,被苏逸伦拦住了,他把安阳带到一旁小声说了些什么,随后就见安阳眉开眼笑地拿上东西去付款了。
安阳走远后我问苏逸伦:“你对他说了什么,让他态度转变这么快?”
苏逸伦面带神秘,低下头在我耳边轻声说道:“这是个秘密。”
???
他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我的整个大脑神经酥软下来,他的声音在我脑海里回荡。
我感到脸颊烧烧的,低头浅笑不语。
其实我是害羞了。
我真是对苏逸伦一点招架力都没有,他一句无关紧要的话足以让我内心澎湃不已。
在我害羞不知所措之际,我听到有人喊我的名字。
“黎落云。”
我看到宁轩大步向我走来,身边还有一个人,一张久违了的面孔——李宣泽。
不得不说世界真小,这里都能遇到儿时的伙伴。
看到李宣泽的时候我怔了怔,自从我高二转学,我们有七年多没见了,他比以前更高了。
我的注意力全在李宣泽的身上,没发现宁轩已经走到我跟前,我看着李宣泽,总觉得不太真实,我半信半疑地开口:“阿泽哥?”
“小卷毛,难为你还记得阿泽哥,这么多年音信全无,我真当你死了,我妈不知偷偷为你抹了多少把眼泪,宁轩说你活着我还不信。”李宣泽开口说道,“头发长长了,就忘了我们了?”
面对李宣泽的责问,我无地自容。
我们家和李宣泽他们家是邻居,李爸李妈一直想要个女儿,结果二胎还是儿子,他们就把我当自己的女儿对待,阿泽哥比我大五岁,小时候经常带我玩,我天生卷发,随我姥姥,算是隐性遗传,阿泽哥从小到大一直叫我小卷毛。
小时候根本就不懂什么时髦和美,就知道好看不好看,任谁都不喜欢顶着一头卷卷的头发。
因此,阿泽哥喊我小卷毛的时候我特别生气,总感觉叫一只小狗一样。
“这么多年,你去哪儿了?既然活着为什么不来找我们,至少我爸妈对你像亲女儿一样。”李宣泽继续问我。
“阿泽哥,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