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一堑长一智,你们说的啊,老板,现在心疼是不是晚了点儿?”
梁京漫不经心的扯了下嘴角,看了眼猫眼,空无一人,倒是门口的地上有个袋子。
“揠苗助长就没有不疼的,还有大把的苗死了呢。”梁京不以为意,并对程二姐姐的寡断嗤之以鼻。
明明只是留的后路而已,结果现在远没有到那一步,就已经心软了,单单因为牵连了弟弟而已。
这可歌可泣的姐弟情。
“还有事吗?我捡个东西。”
“门口啊,不知道哪来的。”
“你——说什么?”梁京开门的手一顿,合金的门把手毫无温度不说还粘上了降温的便车把自己弄得凉浸浸的,大有顺着掌心冷到胸口的意思。
梁京咽了口唾沫,听着程夏云的小心嘱咐想缓和一下气氛,却根本张不了嘴,只能匆匆挂断电话。
她早该知道的,梁婧回来了,那个人又怎么会悄无声息,毕竟,那可是他女神啊!
没什么的,疯子一个而已。
唯一的问题在于,婚是离了,但如果程砚秋在他眼皮子底下对梁婧展开追求,谁知道那疯子会干什么?
想起那疯子的累累“功绩”,梁京浑身都痛。
原野最好是回来追妻的,有矛盾也没什么大不了的,但如果不是,她倒要看看,这回大陆法律体系能不能扣住他。
梁京猛地拉开门,一愣。
刚才猫眼里的一个袋子,现在变俩了!
她又关上门,看了眼,还是俩。
这都出幻觉了。
她看了看袋子的包装,旁边也没有人影,最后瞥了眼走廊上勾着脑袋的监控器,蹲在地上拆了。
感冒灵?
梁京疑惑的翻了翻,然后拆开了盒子,里面九袋999整整齐齐摆在里面。
小少爷?
有心了。
梁京心说这小孩没白带,然后把999放一边,去拆另一个。
另一个就讲究多了,袋子里面还用礼盒包装,她耐心的拆了三道包装,觉得这风格似曾相识,一时之间望着第四层不动了。
有病。
梁京叹了口气,去拆第四层,里面是一张光盘,安安静静躺在一堆拉菲草里。
明明是简简单单一张光盘,她却觉得不太舒服,最后她伸了根指头,给光盘翻了个身。
[subr /rise]
花体英语写得龙飞凤舞,扑面而来的嚣张让人窒息,梁京望着这张光盘,默默咬紧了牙。
“subr /rise~”
梁京蹲在地上,脚在发麻,却没有闻声抬头,这声音她很熟,就跟这欠揍的字体一样。
“有人提前告诉你我回来了?”男人遗憾的口吻跟真的似的,食指轻轻的碰了碰梁京的头发,喃喃道:“想我了吗?”
梁京抓住盒子边缘,措不及防一抬手,拉菲草糊了男人一身,她也趁着男人后退避让的动作站了起来。
“原先生,梁婧小姐您的前妻在楼下拍戏呢,是不是雨太大,您看错了呢?”梁京面对这人时,涵养总是有限的,皮笑肉不笑道。
男人衣冠楚楚,混血儿的容貌优势在他身上发挥的淋漓尽致,光看脸的话,谁知道这男人已经三十岁了,还在境外涉黑呢!
这人正是原野,梁婧的前妻,程砚秋的潜在情敌。
也是梁京那早死的前任。
说来好笑,梁京拍戏的时候是梁婧替身,谈个恋爱还是,关键是,她还是在被人甩了之后才发现这一点的。
谈恋爱的时候她被这男人折腾的够呛,被甩了之后又被他朋友盯上。
简直不忍回忆。
原野被扬了一身拉菲草,也不生气,还有空手抓住了光盘。
“没认错,找的就是你。”原野弹了下光盘,“怎么脾气还这么不好?几年不见,就这么欢迎我?”
梁京看不得有些玩意儿作秀装人,当即毫不掩饰的翻了个白眼,语气不善:“原先生可能太久没入境了,可能没听过一句话。”
原野做了个洗耳恭听的动作。
“一个合格的前任,应该跟死了一样。”
梁京勾了勾嘴角,嘲讽道:“就跟你之前那样。”
她已经不想回忆这人是怎么折腾她的了,更不想回忆失联之后的又发生了什么,关键是,这人有病也麻烦别在她面前犯了,她真的没功夫。
“你是在怪我不告而别么?”原野似是而非的叹了口气,“我可以解释的,宝贝儿。”
这台词梁京也很熟,熟到她当场呕了一声,真情实感,差点儿真吐出来。
原野皱了一下眉,脸上一丝不耐闪过。
“梁京,别不识好歹,我耐心有限。”
又是这样,梁京站得腿酸,突然觉得很无趣,没必要,真的。
“原野,我不清楚你回来是为什么,找我又是为了什么,但没必要恶心人。”梁京正色道,“我们俩当初那段情,你我都清楚,无论一开始的玩玩而已还是后来默许你朋友接手,都很明显,里面没一点儿感情在,不提也罢。”
“但是,才入境就被驱逐出境,听起来也不太体面吧?”梁京努力心平气和,然后心平气和的把人拍门外了。
梁京吐了口气,给程春景拨了个电话。
她才不信原野回来的理由是她,多半是跟梁婧脱不了干系,这人神叨叨到她面前晃一圈,不可能是为了挨她骂的,毕竟她脾气十年如一日,当初不明真相在一起的时候就天天吵。
这个节骨眼上,她有理由怀疑这人是来助纣为虐的。
程春景接的很快,还说要拨个保镖过来,然后被梁京回绝了好意。
原野看着斯文,其实是个野蛮人,他要是真想用武力,保镖根本没什么用。
这事儿她可太有经验了。
梁京挂了电话,把自己埋进被子里去。
记得原野失联那会儿她找了很久,一直都杳无音信,直到她被他的几个狐朋狗友缠上,才从他们的手机里听到原野的境况和声音。
他怎么说的来着?
[这女人我不要了,你们随意]
[下个月婚礼,记得备好礼金]
梁京已经不记得自己是怎么打晕了俩还劫持了一个跑出去的了,但是她记得程春景是怎么给了她地方住又帮她躲开了那些人的。
所以……
“在哪儿呢?少爷。”梁京翻了个身,“没什么,例行问安,我有个事儿想跟你说,你上来一下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