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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八章 灵犀之花果论

农夫的调色板 无邪幺妖w 3989 2024-07-06 16:12

  我在晴朗房间里玩,无意之中翻出了晴朗以前的相册,我拿出一张合照问晴朗:“这就是王映斓?你眼光不错嘛!小妹妹清雅、姝婧,很漂亮。”晴朗接过照片,看了看说:“我也很帅气呀!你怎么不夸我?”我说:“郎才女貌!”晴朗看了看我说:“你生气了?照片留着也多余,我扔了吧!”

  我抢过照片说:“不用,为什么要扔?若是我,我就不扔!”晴朗说:“为什么?”我说:“我和你在一起,我就相信你。我爱你,你不用给我任何交代,我也不要你为了我和过去说拜拜,不管是过去的照片还是物件,你都不用删,不用丢。那些东西是你的青春,是你生命的组成部分,没有它们,你也不是现在的你。花开过,才有果实;花香,果甜,树才健康。我摘了果,却否定花,没道理!花与果从来没有矛盾,矛盾的是那些维护利益的观念与理论。我爱你,爱现在的你,也爱爱过王映斓的你!”晴朗说:“我其实也是这样想的,但是我表达不出来……”我说:“我们并不是彼此的初恋,这事不用互相隐藏,从上一段感情中我们得到了很多经验,所以现在我们两个在一起,才会少去很多矛盾,这是好事啊?不是吗?爱是本能发于心,而人的内涵与智慧却没有与生俱来。”

  晴朗闪烁着他那双大眼睛,定定地看着我,目光深邃,嘴角微扬,手指无声地把相册合起放在桌上。他说:“墨葵,你心真大,我真有福气!你的心胸与气质,一般女人可比不了!”我微微一笑,起身走到晴朗面前说:“我算过命,半仙说我女身男命,天生有女人的柔情,男人的阔朗,是不是气质不凡?”晴朗笑了,上前一把抱起我转了一个圈圈说:“有那么一点点!”我搂着晴朗的腰,叹了一口气,惋惜地说:“其实我更希望老天给的是男人的勇猛!勇者无畏嘛!”晴朗说:“你已经很勇敢了!”我说:“可是还不够猛,我不光要有勇者之心,还要勇者之力!”

  我说:“我曾经也喜欢过一个人。我知道什么是真正地放下,不是三缄其口,不是反目成仇,不是老死不相往来。比起回首过去更憧憬未来,那么我们就活在了当下。想起那些你还悔吗?我不悔了!生命只有一次,留下那些东西不过是回敬青春。如果我没有真的爱过扬帆,那么我也不爱你;如果你没有真的爱过王映斓,那么你也不爱我。”

  清明节晴朗陪我回大理,我们一起去给我爸爸扫墓。丽冉生了一个女宝宝,我正好去探望。倩倩也回大理了,我约她一起去看丽冉。我以为倩倩会马上答应,没想到倩倩说她没有时间,不去了。倩倩态度冷漠,我很吃惊。因为丽冉怎么对我,就怎么对她,送礼物我有什么倩倩就有什么,不管怎么算,倩倩不该对丽冉缺少热情啊!我问倩倩:“一两个小时都抽不出来吗?”倩倩说:“实在太忙了……”

  倩倩是冷漠,可是她没有义务对这个世界风情万种,她就是喜欢煮一壶茶自己喝;喜欢和朋友把酒言欢,那是我的事情。

  五一我和我晴朗一起回丘北,微雨过后灰尘落尽,白云当空,空气格外清晰,我约晴朗出去散步,去看山、看水、看老农插秧、荷叶撑伞……

  在秧田埂上我们偶遇了晴朗的二婶,二婶和晴朗叽叽喳喳用苗语交流一番之后,把牛交给晴朗匆匆离开了。我问晴朗怎么回事?晴朗说二婶有事,托我们帮她放牛。我啊了一声说:“放牛?你会吗?”晴朗说:“会啊!”我说:“可是我不会!”晴朗说:“我教你!”我说:“我拒绝!”晴朗哈哈笑了。我们俩就这样牵着牛走在乡间的小路

  路过玉米地,晴朗说这里野草肥美,我们让牛大哥多吃几口。我说好,我也走累了,刚好歇歇脚。我找了一片草地想要坐下,发现草上有很多水珠,我问晴朗怎么办?晴朗看了看我,一屁股坐下,像用抹布擦桌子一样晃了晃屁股,然后起身和我说,现在不会弄湿你裤子了,坐吧!我说那你的裤子呢?晴朗说我没事!

  我问晴朗,你很喜欢牛?晴朗说,喜欢。我说牛太大只了,不可爱。晴朗说,小时候他家有很多牛,牛帮他们拉车、耕田,所以与他们有了感情。有一阵子五号病很严重,为了公共卫生安全政府下令屠牛,他家的牛也患上了这病,他很难过,于是背着父母带着他们家的牛躲进了山谷……

  听到这里我很感动,可是还是理智地问他:“你这样做似乎不对,病毒蔓延不是更可怕吗?”晴朗说:“五号病没那么可怕,可以自愈的,只是有点慢,而且我找了很多药草给它们治病,政府下令的时候病情明显有好转了。”我笑了笑问:“那后来呢?”晴朗说:“我躲了一天就被家里人找到了。”我说:“找到你之后,孃孃和叔叔有没有揍你?”晴朗说:“没有,被骂了几句。”我问:“那你救下你家牛没有?”晴朗说:“救下了,等我回来的时候,屠牛程序结束了,政府的人已经走了。”

  晴朗说小时候他很讨厌他家的邻居,虽然他们家很勤劳,可是对他们家的牛一点都不好。我问怎么了?晴朗说他们家的牛没日没夜地在田里劳作,还不给它吃饱,瘦得不成样子,拉车步履维艰,看见就令人心疼!我咯咯笑了,心想真是一个可爱的人!

  听见蛐蛐叫,晴朗说是他喜欢的那种蛐蛐,马上起身就去抓蛐蛐。抓到之后他和我说,这种蛐蛐翅膀上有两个点,打架很厉害!这种快乐我无法体会,我问他蛐蛐种类很多吗?听它们的叫声你就知道是哪一种蛐蛐?晴朗说,当然!我说你抓的是公的还是母的?晴朗说,自然是公的,母蛐蛐又不会叫!我尴尬地笑了,说是吗?我不知道诶!晴朗说,博采众家、经天纬地、谈古论今,我不如你,但谈起鲜活的大自然,你肯定不如我!我说,是是是……晴老师,我一直有一个疑问,蝈蝈和蛐蛐是一种东西吗?晴朗说,当然不是!你以为它们是一种东西?我说两个字结构差不多,就莫名觉得本身也差不多吧!

  晴朗拿木棍在地上刨了一个小坑,说要教我斗蛐蛐,我拒绝。晴朗说,很好玩的,我一只,他一只,谁赢了,有奖励,有惊喜,怎么样?我说你不会想把它们烤了吃掉吧?晴朗说玩不玩嘛?我说好吧!于是我们两个就像傻子一样,趴在地上,斗起了蛐蛐。谁能想到我3岁、13岁都没有做的事情,23岁居然做了!哎,这算是一起补一个童年吗?初来乍到,我自然比不过晴朗,我输了,三局三输。晴朗问我要怎么处置它们,我说不是赢了的人说了算吗?晴朗说我把这个权利赋予你了。

  我笑了笑说:“开心够了,就放它们走吧!我们该回家了。”晴朗放走了手上的蛐蛐:“说不行,牛还没有吃饱呢!”我说:“你都没有问它,你怎么知道它没有吃饱?”晴朗说:“看肚子啊,它的肚子还是瘪的。”我说:“它已经吃了两个小时了,还不饱吗?我吃饭最多二十分钟!”晴朗说:“不一样嘛,牛吃青草可以吃一天,牛有两个胃,它需要吃饱,晚上才能倒胃。”我说:“牛有两个胃?你胡说的吧?”晴朗说:“你不知道?你不是生物科代表吗?这都不知道?”我说:“这个我不知道,教科书上不是什么都有。”

  晴朗指着不远的小山包说:“咱们带它去那边山坡上吃一圈吧?等他吃饱了我们就回去。”我说:“可是我走不动了,太远了。”晴朗说:“不远不远,我教你骑牛,我们骑牛过去!”我说:“这牛还能骑?驮人它专业吗?”晴朗说:“能啊!”我说:“都没有鞍,怎么坐?”晴朗笑了笑说:“看过牧童骑黄牛的画没有?谁骑牛需要鞍?”我说:“不需要吗?我不是牧童,我是成年人啊!”晴朗说:“牛的背很宽阔,可以直接坐。”我说:“算了,我还是走过去吧!”晴朗说:“别呀!我想让你骑,很好玩的!”

  晴朗扶着我上了牛背,他牵着牛在前面走,我坐在牛背上,一晃一晃的真好玩。我和晴朗说:“还差一个笛子。”晴朗说:“没有笛子怎么办?”我说:“那只能美中不足了!”晴朗弯腰从路边扯来一束草藤,摘下上面豆角形状的东西,掐了头,剥出里面的籽扔掉,递给我说:“咬在唇上可以吹,很好玩。”我拿在手里,看了看问:“这是哨子吗?”晴朗说:“算是吧!”我说:“可是我不会。”晴朗说:“你吹气就可以了,像呼气那样!”我试了一下。哇,真的会响,还有点好听。

  晴朗问我:“好玩吗?”我说:“还行!”我问晴朗:“你就是这样长大的?”晴朗说:“是啊!”我说:“还挺有意思!”吹了一会儿,我和晴朗说:“我们一起学一种乐器好不好?”晴朗说:“好呀!你想学什么?”我问他:“那你喜欢什么?”

  来到山坡上,风微微袭来,很舒爽。晴朗安顿好牛,说他去给我找好东西吃。不一会儿他找来了很多野果子,说这叫“地瓜”,很好吃的。我看着马奶果形状大小,黄中带红的果子,好奇地问“地瓜”不是红薯吗?晴朗说土名字,反正它们不是一种东西,快尝尝。我说可是没有洗过,怎么吃?晴朗说,没事,没有沾灰。我问吃了拉肚子怎么办?晴朗说他从小就这么吃,保证不会。晴朗咬开一个果子,我看着里面鲜红的果肉很诱人,我说好吧!

  我和晴朗手牵手睡在山坡的草地上,风很轻,云很白,天很低,大地很柔,人很近,感觉一切皆可触。

  我闭上眼睛问晴朗:“喜欢《逍遥游》吗?‘乘天地之正,御六气之变,以游无穷’这是我最想达到的境界!‘至人无己,神人无功,圣人无名’,奈何‘众人役役’,‘数数然’,皆为‘犹有所待者’只识‘大小之辩’!”

  晴朗轻轻咳了咳嗓子说:“墨葵,我语文不好!”我说:“我知道!可是我说得这么好,难道勾不起你读书的兴趣?”晴朗说:“那得麻烦你帮我翻译一下,我古文很差!”我叹了一口气说:“《论语》、《春秋》可以不读,但是《道德经》与《庄子》你一定要读,精神升华的饱腹感比多二十年寿命还要醉人!”

  我和晴朗说:“来,我们放空大脑,和大鹏扶摇直上,拥抱超越时空的自由!呵呵……”

  我问晴朗:“你知道我为什么喜欢和你在一起吗?”晴朗说:“不知道。”我说:“这么巧,我也不知道!哈哈……”

  我偷偷睁开眼睛,看了看晴朗,发现他在看着我笑,他的眼睛如以往一样,能挽人入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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